第十章 界线(3/3)
”正想着,他又对我说道,手里拿了一瓶香槟酒和两个高脚杯。我于是也起身随他走上那座玻璃楼梯。这个房间位于二楼走廊的尽头,拉了遮光的窗帘,光线十分昏暗。他开了灯之后,我才讶然发现,西侧的墙壁上居然有一面两米见宽的幕布,另一侧则是一个高高的红木架子,上面密密麻麻地塞满了整整六排的电影光碟,每一排的架子上都贴了几个便利贴,贴上仔细地标示着电影的制片国家和上映的年份。
“真没想到你竟然还有这么文艺的一面。”我不无惊叹地说,一边从美国那一栏下面拿下了一本光碟:《发条橙》,好像是库布里克的吧。
“被老头子逼着去读mba的时候,顺便辅修了电影学位。”他轻描淡写地说,“不过我没有告诉他。他一直觉得这都是些玩物丧志的东西。”
我没有再说什么,只把手里的光碟放回了原处。
“啊,找到了。”他从架子里抽出那张《低俗光盘,走到银幕下面放进了影碟机里。
我走到对面的沙发坐下。
他拿着遥控器去门口那边关了灯,光线一下子又暗了下去。他在我身边坐下。当《美国传统词典》里关于pulp的释义跃然出现在眼前的黑幕上时,他递给了我一杯香槟酒,我接过来,他指尖微凉的温度也从我的手心传递了过来。
他是个很好的观影者,从不在看电影的时候乱发评论或者发出不合时宜的声响。他一直安静地倚在沙发上喝着香槟酒,眼睛从未离开过对面的荧幕。或明或暗的光线洒下来,描摹出他俊朗英挺的侧脸轮廓。我忽然有些走神,不过兴许是因为曾经看过这部电影的缘故。
直到乌玛.瑟曼咬着一颗红樱桃跟坐在桌对面的约翰.特拉沃尔塔说出那句“unfotable e”的时候,他才终于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我对他笑笑,认真地看起了电影。
两个半小时之后,电影结束。我靠在沙发上同他七七八八地聊了几句配乐和台词,脑袋有点晕晕的。刚才好像喝了太多的香槟酒。
片尾的音乐还在继续着,他一手撑在沙发靠背上默然不语地看着我,荧幕上淡淡的光映照在他的眼睛里,有种暧昧不清的迷离。
我心里莫名地有些别扭,刚要起身,他就微微探身压了过来。我下意识地想要闪躲,沙发旁边的立式台灯却忽然亮了起来。我扭头看去,这才发现他刚才只是去开灯而已。再回头看时,他脸上果然是往日里那种戏谑的笑容:
“你刚刚以为我要做什么?”
我有些恼地看了他一眼就站起身来往门外走去。
“小曼,我真的只当你是朋友而已。”他在我身后说。
我转过身去,他眼中平静而坦然。
“你放心,我是不会越过那条线的。”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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