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索(1/2)

当天忙了下午，直到姜止散值，这件事情还没有结论。/p

派去贯城调查的人还没有回来，陵游的尸体被送回鹰羽卫，一切好像都慢慢得沉寂了下来。/p

“成世子？成世子？”/p

这是她今天第三次走神了。/p

“嗯？林大人？怎么了？”/p

她很快回过神来，礼貌的询问：“是……不喜欢这个地方吗？”/p

林卷云摇摇头：“一曲终了，我好久都没有这么平静过了，甚是舒心。”/p

“倒是成世子，好像一直心不在焉，我唤你几声都没有回应。”/p

她打着哈哈，避开这件事：“可能是最近太累了吧，有些怠倦了。”/p

宛宛从屏风后走出去来。/p

她今日穿着鹅黄色的对襟圆领小褂，里面配着颜色浅些的曳地长裙，整个人看起来美不胜收，像一朵春日里的嫩花。/p

姜止趁机转移话题，笑：/p

“宛宛真是出落得越发漂亮了，瞧瞧这脸蛋，养的越发圆润了。”/p

少女轻嗔，眼眸里含了一汪清泉：/p

“世子就惯会笑我！”/p

宛宛在姜止身旁站定，两个小丫鬟在后面窃窃私语。/p

怀玉小声说：“宛宛，你平日里用什么擦脸呀？你的脸怎么看起来这么嫩？”/p

“我以前在花楼里，那儿的姑娘们会给我们分一种养颜的膏药，我都是以前养好的脸。”/p

小姑娘脸上出现跃跃欲试的表情：“那东西是什么做的，贵吗？我也想试试……”/p

宛宛咬了咬下唇，这才缓缓说：“不过……她们说那个膏药用多了，女子会丧失生育能力。”/p

小丫鬟瞬间哑了声。/p

不过安静了片刻，她又执起宛宛的柔荑：“连你的手都那么软！怎么会有女孩子这么香香软软的呀？”/p

“十根手指都软得像棉花，真可爱。”/p

宛宛脸更红了：“什么呀，你别这么说……”/p

姜止听得清楚，但她只把这当做两个小丫鬟之间的调笑，并没有多在意。/p

“咦？”/p

怀玉好像发现了新大陆，用手指轻轻搓动宛宛左手的指尖。/p

“你的指尖，有好厚的茧呀！”/p

宛宛害羞地收回手：“练琵琶的姑娘们手上都有这些茧，摸起来硬硬的，这样弹的时候才不会疼。”/p

怀玉：“我知道！就像我经常待在厨房，拿菜刀拿的多了，手掌上也会有一道淡淡的小沟！”/p

啪——/p

好像是一根细丝一直吊着姜止的心弦，而此刻，这根弦断掉了，好像又被其他的东西串联起来了。/p

那个东西，它叫真相。/p

姜止起身就往外跑。/p

“成世子！你去哪儿？？”/p

她头也不回：“林大人，我有点儿事，非走不可了，还请你待会儿帮我把两个小丫鬟送回去。”/p

林卷云点点头：“这是自然，不过顾将军还没来，你就这么走了？”/p

那他的好兄弟没准儿会生气啊……/p

“我真的有急事，你替我说一声，改天我登门道谢。”/p

好吧。/p

林卷云叹口气，总归是自己吃些黑脸罢了。/p

冬日的风很凉，刮在脸上好像是飞刀一样，她微闭着眼睛，在街市中穿寻。/p

有线索了！/p

她知道什么地方不对劲了。/p

“堂主！堂主！”/p

她饷婢涂始嚎：“我有新的线索了！”/p

屋内的松南皱眉，被这声音吵的头疼：“进来吧，别那么大声了。”/p

“怪吓人的。”/p

少年站在屋外，脸上洋溢着很肆意的笑容：“我不进来啦！堂主我能去再看一眼陵游的尸体吗？”/p

唉。/p

松南又叹了口气：“去吧去吧，有发现就赶紧来报。”/p

没办法，谁让这个小家伙是个所谓的“世子”呢？/p

弹琴弹多了会生茧。/p

厨房呆多了，也会留下相应的痕迹。/p

那一个能够熟练侍弄满院子花草的书生，他的身体应该是羸弱的吗？/p

应该是还带着一些苍白无力的体虚吗？/p

她翻来覆去地想，这件事总归是有些问题的。/p

陵游的尸身保存得很好，哪怕经历了一路上的车马颠簸，可是就连他死前的姿势都没有半分变化。/p

她又一次麻利地上手，扒掉陵游的衣服。/p

甚至一边扒衣服，一边作揖：“这位大人，死者为上，还请您别来找我的麻烦……”/p

身体还是那具身体。/p

她执起已经完全僵硬的死人手掌，仔细查看。/p

这双手……如果不是因为已经僵硬了，可以说和女子比起来，也毫不逊色。/p

太过细腻光滑了。/p

一个书生，应该是写过无数的诗文，翻过无数的文章。/p

怎么会是这么细滑的手呢？连一点儿长期执笔留下的薄茧也没有。/p

可到底是为什么呢？/p

难道这个众人交口称赞的书生，其实……是顶包的？/p

是花了大价钱，买了个“贡生”的假名头？/p

如果会试都能动手脚，那……陵游的手也伸得太长了吧？这可是王城！/p

“姜止？”/p

唐运敲门：/p

“堂主说你可能有新的发现，所以让我进来看看。”/p

她摇摇头：“暂时还没什么新发现，那位侍郎大人怎么样了？”/p

唐运:“他来是来了，看了尸体后也好是难过，但很奇怪，严侍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