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6章义信之士(1/2)
田叔斗的正酣,见贼将欲走,岂能放其逃遁,忘记蒯彻先前的交代。
蒯彻见田叔引骑兵追击,大惊,立刻命骑士纵马去传令,同时令孟舒引恒山国武辛立刻缓慢推进,接应田叔所引的恒山国骑兵。
贯高见田叔追之甚疾,担忧骑兵遭遇伏击,却命孟舒快速推进,接应骑兵。
蒯彻道,“相国,不可,陈馀绝不会只遣一支军在此,定有伏兵。”
冲突,两人再次出现分歧,贯高道,“如彻兄弟所言,此间有埋伏,岂坐视恒山骑士覆没乎?”
蒯彻无言,面对这句话,他无话可说。
贯高此言从人情上讲,难以无动于衷,眼睁睁看着骑士送死,这在心理上无法接受。
蒯彻是谋士,不是冷酷的兵家,更非沙场征战的将军而在冰凉的戈矛锋刃上讨过生活。
蒯彻并不冷酷,但他对人性,对利害看得很透彻,“相国,如不悬崖勒马,将会有更多赵地男儿死于此地。”
话语说的很委婉,他本该说如果不及时停止错误的做法,会死更的人,无论何人皆不喜欢听人说自己错,哪怕是善意的。
贯高嘴角抽搐,显然他在努力的思考如何选择。
如果事事言听计从,懦弱,无主见的词汇会加其身上,如果不听意见,便是刚慢自用。
如果犹豫不决,会落一个优柔寡断。
最终决定的还是贯高,即便他知道蒯彻说的对,可他的心在颤抖,明知道可以挽救而不做,贯高不知会不会受心里煎熬,但至少不知如何面对张耳。
贯高道,“有所为有所不为,明知可为而不为,岂乃大丈夫……”
贯高不懂什么玄妙的兵法,但他知道要讲义气,高度赞扬曾经的赵将陈泽、张黡等,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虽然后来全军覆没,但贯高认为正是赵将的这种无畏,才最终给诸侯合力击败秦军,提供强有力的精神支撑。
无论外界怎么判断陈泽、张黡二人,作为张耳的宾客,现在的恒山相国,他读这种无畏精神颇为推崇。
为国而战,无畏向前,贯高非常赞扬这样的精神,甚至准备以义与信治国,衡山王张耳同意此国策。
此种情景,如此国策,贯高不得不做,他忽然想起大秦左庶长卫鞅,这个以死护法的气节。
为维护国策,贯高不惧死,甚至可以死捍卫恒山国气节,让更过的甲士受到鼓舞,为恒山国的存亡战斗,他没得选,唯有向前冲。
明知山有虎,需向虎山行,此乃义信之士。
正在追击郭同的田叔忽然面色微惊,似乎想起什么大事,急忙勒住马头,战马人立,后面的骑士纷纷勒住马头。
田叔一拍脑袋,“险些忘记蒯先生叮嘱,快……撤……”
杀意四起,战役高昂的恒山国骑士见田叔命令后撤,感到惊讶,但将令不可违。
田叔纵马回走,骑士刚调转马头,未走一箭之地,忽闻身后杀声阵阵,两侧更是箭矢破空而来。
这是一支手持赵弓弩的骑兵,或者手持长矛的骑士,并没有盾牌护身。弓箭射来,立刻乱做一团。
田叔立刻大喊,速列阵,那些手持长矛的骑士下马列阵,弓弩兵立刻反击,但早已不见所谓‘反贼’的踪影。
郭同所引的这支军,乃陈馀亲自训练的南皮精锐,精锐在这是一支步骑,即刻下马作战,又可马上骑射。
配有长剑、弓弩、干戈,在马背上用弓弩射敌,远距离用弓弩杀伤敌军,近距离则是下马后由干戈(矛、盾)手列阵,以阵困敌。
这支精锐的南皮步骑,虽然数量不多,仅有两千余,但各个下马能战,马上骑射。
田叔退,郭同引兵立刻远距离射杀,田叔努而反击,郭同便以干戈手形成步卒阵型阻挡,然后迅速撤退。
如此反复,让田叔打不赢,退不得,大怒道,“反将何人,敢留下名乎?”
郭同哈哈大笑,“吾乃陈侯麾下大将郭同是也。”
田叔练过剑,懂得进退之术,寻思如此被缠住必然大大不妙,不仅自己无法脱身,恐连累相国、孟舒等人。
抽刀断水水更流,欲断纠缠,需行他法,田叔高喊道,“如此反复,非大丈夫作为,敢与吾一决胜负乎?”
秋风不急却甚凉,一股秋风吹过,四下唯有哗哗的树叶声,林中深处许久没有回应。
田叔正欲打马而走,突听空中传来一阵讥讽,那声音任何人听见皆不舒服,“郭同,兵马不足,斗智不斗勇,正面厮杀,岂非莽夫?”
言自己兵马不足者,田叔头一遭听闻,皆言剑走偏锋,难道这用兵较之剑法更加复杂乎?田叔心中不禁愕然,主动暴露自己的弱点,意欲何为?
诱敌?还是……
来不及遐想,忽听战马嘶鸣,隐隐约约自远方传来,双耳靠近大地,已经能听到大地在震颤。
毫无疑问,又有一支大军正向此处奔来,田叔心中骇然,莫非此处有伏兵,然让田叔更急迷惑的是这里非常不适合伏击。
既不是狭长之道,又非峡谷,两侧亦不利于隐藏,可偏偏有军向这里赶来。
田叔惊慌之余,正不知向何处逃遁,忽闻一声,“快撤,有恒山援军。”
此声未落,又响一声,“田兄,孟舒来也。”
听闻此声,田叔大喜,“贼军已逃,幸孟弟及时赶到。”
田叔道,“相国何在?”
孟舒道,“中军后方。”
田叔道,“贼军兵力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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