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九回首南柯一梦(1/2)
四人的座位还没坐热,吴老六就神情紧张地带来了一个坏消息,从他那焦急逾恒的语气里,吴希夷嗅到了一股异常的气息,“果然果然有古怪”
杏娘闻听消息,瞿然失席,脸色大变;邓林也蓦地一惊,似乎联想到了什么,霍地起身;只有柳云辞一脸茫然,区区一个贱婢晕倒了竟至于要让三人生出如此大的反应
不过他手脚快反应也快,顷刻间便觉察到了此中别有文章。
“吴老六,怎么回事那小娘子方才还好端端的,怎么会晕倒了是不是你这客栈有什么不干不净的”在众人犹自吃惊之时,柳云辞先行问道。
“不是的,不是的”吴掌柜无与之暇置辩,只是连声否认,好不容易借着柳云辞的臂膀把身子站稳,也顾不得行礼,即气喘吁吁地禀报道:“九爷,娘子,你们赶紧回去瞧瞧吧。刚店里伙计送热水进去,却见那小缃娘子不知怎的就倒在地上了,一动不动的,已经不省人事了。”
杏娘不及吴掌柜把话说完,就撇下众人飞身夺门而出。
邓林也忙随之跟了出去。他是大夫,救人是他的本职,义不容辞听到有人晕倒,他就像枕戈待命的士兵一样一闻号令便即火速扔下茶杯,站起身来。
人命关天,事在燃眉,绝不容丝毫迟疑。
吴希夷神情沉重,没有及时追过去,而是朝吴老六问道:“老六,那人怎么样”
吴老六恍然觉悟,一拍脑袋,也顾不得用上敬语,答道:“哦,小夭探过了,还有气儿呢,身子也是热乎的。好像就是晕过去了。”
吴老六未敢肯定的语气里含糊地透露出某个信号,就像当年师潇羽昏迷时一样,所有人一开始都以为她只是晕过去了,但直到后来大家才知道,她不只是晕过去了。
“云辞,和我一起去看看。”吴希夷预感不祥地皱了一下眉头。
“啊”
柳云辞正在整理拍打适才被邓林挤蹭过的衣衫,犹似那光洁平整的地方已沾染上了某种挥之不去的晦气,令他懊恼不已,忽闻听吴希夷的召唤,他十分诧异,抬起头张着嘴巴,摆出了一副那不情愿的表情此事与我无有关联,此人与我无亲无故,为什么要我去
虽然如此,但他还是尾随着跟了出去。一边走,还一边暗忖。走到楼下,屋外寒冽的霜雪扑面而来,他立刻张开手中的折扇作挡。素雪洁白,却是无味的,可他仿佛从中闻到了一股被人算计的味道。
适才来百越春之前,他从“三十六鸳鸯楼”出来,遇上墨门蒙冲院“五虎”的“竹山彘”竹竿和“海东青”匪风二人。二人是奉命外出寻找失踪的师潇羽的,遇到柳云辞之前,二人刚去过百越春。
柳云辞从二人口中闻知了自己遍寻无果的吴九爷几日前竟带了一个女子到“百越春”投栈的消息,他心中暗暗一喜,辞过二人之后,便似流星赶月般急急往这里赶了过来。
赶巧,遇上了正倚着柜**自以酒浇胸中块垒的吴希夷,还有这位中书舍人之女杏娘,于他而言,真是惊喜过望。然而喜悦的劲儿还没过,又迎来了这么一个惊吓。
刚刚还神气活现中气十足的小缃居然莫名其妙地晕倒在了自己的房间里,这实在有点出人意料,不过一个女使而已,晕倒就晕倒了吧,何至于如此大惊小怪所以,这不是一起普通的意外
哦,对了,柳云辞在路上偶遇的两个人,海东青匪风是老郎的徒弟,竹山彘竹竿则是日居月诸二使的徒弟,他们的出现,不早不晚,刚刚好。
“哎哟吴掌柜,我不好进去的吧”
临到转向后院的门槛处,柳云辞忽又机敏地缩脚回来,就如某种对危险有着高度警觉的动物一样立马止住了前蹄,逡巡不前似有所顾虑。柳云辞掉转脚尖,转头冲着身后的吴掌柜一脸为难地请示道。
吴老六微微一怔,片刻道:“好进,好进。”
“不好,不好”柳云辞思忖片刻,依旧摇头摆手道,“我没有桃木令,也没有玄木令,更没有檀木令,怎好进入”
吴老六笑脸道:“礼有经权,事有缓急,三爷不必拘泥于常规”
柳云辞依旧不肯挪步:“说是这么说,可是没有令牌,里面的人到底不会放行啊。”
“三爷,尽管放心。”吴老六道,“老夫的青木令已经先行一步,为您前导通路了。”
“哎哟这吴门江左分舵舵主的算盘打得可真是精啊”柳云辞阴阳怪气地赞叹道,一双圆滑的眼珠子在那张大智若愚的脸上斜瞟了一眼。
“三爷过奖”吴老六略略躬身,抬手道,“请”
“六叔。客气。”柳云辞提起衣摆,趾高气扬地抬腿迈过了那道门槛。
柳云辞脚步快,虽然和吴老六闲扯了几句,但很快就追上了吴希夷。
他跟着吴希夷径直奔到了“红杏飘香居”,虽说他不是第一次来,但仍然好奇地东张西望一番,不过他最好奇的是,为什么杏娘能够入住“红杏飘香居”莫非九叔和她有着什么特殊关系还是与杏娘的养父崔舍人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过从
柳云辞一面走马观花,一面沉思默想,不多时,二人便到了“红杏飘香居”。
话说杏娘赶到之时,百越春的掌事女使小夭正守在小缃身边,须臾不离身;屋外护卫重重封锁把守,不许一人探问觑看。根据吴老六的叮嘱,小夭未敢擅动小缃的身体,只是在昏迷的小缃身上披了一件褙子。
杏娘进屋后,谢过小夭后,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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