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话 合二为一(1/2)
千军万马之中,常常以突刺取胜,以恒久的耐力取胜。占上风而不骄,处下风而不馁。可一夜攻下城池,也可奔袭三千里。动静得宜、变化无穷,孙子兵法三十六计也就有了环环相扣、生生不息的百计、千计。所以此时斯墨虽多以守势相迎,冰镜又一再言语激惹,但也未见有半点慌乱,反而如静湖之水波澜不见。
守的劣势在于被动,在于见了招才能拆招,万一化解不了,高下毕现。而优势就在于可以相对的静观动,尤其对于头次交手的人而言。而这种优与劣是不定的,是要建立在势均力敌的基础之上的,不然守就意味着自己把性命拱手奉上,此处可参见历史上很有名的关羽“温酒斩华雄”。若摆开架势來慢慢打,关羽、华雄谁胜谁败,也未可知。
几招之后,冰镜似乎也看出了端倪。“你再不扔掉那把剑,不如让我把它砍下來,省得累赘。”冰镜的剑由斯墨肩头斜劈下去,别说是剑,看來是要连这半条膀子一同砍下來。
可这二人过招哪有先通报打法的,该说是冰镜自持是狐王过于自信,还是料定了斯墨一味只有招架之功、再无还手之力而有意羞辱?
斯墨以肩带臂、以臂挥剑,竟是要硬扛下这一剑的架势,冰镜一脸不屑地使尽全力劈了下來,斯墨的剑却在与之将要触碰的一瞬间,改变了方向,以剑柄斜磕早已门户大开的冰镜的软肋,果然一击即中。
冰镜纵然是狐王,可既然幻化了人形,这副人的皮囊终究是有弱点,软肋就是一处,虽是肋骨,但非常柔软,很容易受伤,是一般练武之人首要防护的地方。冰镜不能算是练武出身,今天又自视高人一等,偏偏露了自己的短处,此时肋间的抽筋般剧痛,让他实实在在地体会了一把做人的味道。
但也只是一瞬而已,冰镜就又恢复了雍容的气度。斯墨一点都不意外,他早就见识过小璃催动冰莲瞬间治愈了胸口致命的贯穿伤,让自己从癫狂中解脱出來,恢复平静。如果说有什么特别,那就是冰镜恢复得更不着声色,要不是猝不及防地轻皱了下眉头,你几乎发现不了他受过了伤。
斯墨这一剑柄如果磕在寻常人软肋上,就算不蜷缩成一团疼得满地打滚,也必然弯下腰去半天缓不过劲來。可对手是冰镜,他在斯墨身体前倾,剑势还來不及调转的空挡,反手就是一剑,斯墨感觉到了那冷冽的剑气,但完全靠着肩膀的力量來带动的右臂,此时根本不能背剑去挡,干脆顺势扑了出去,一个翻滚站将起來。
“果然是个属猴的。”
冰镜语出讥笑,居然站在原地不再攻过來。斯墨不以为意,果然是把好剑,躲开了剑锋,躲不开剑气,腕子被扫上了一下,就多了道冻裂的伤痕。
斯墨一言不发,只是张开右手将剑扯了下來,登时带下手掌一块皮肉,血顺势往下淌,刚流到剑身就凝住了。刺目的猩红在略微发出白色光芒的剑身映衬下,就像盛雪中的一株腊梅,让斯墨忍不住回想起这把浴璃剑的來历,它可是以自己的血铸造,以小璃的“洗澡水”淬炼出來的,也是现如今二人合体留在这世上的唯一印记。
斯墨从衣襟上撕下一条,三捆两绑裹在了手上,剑也已交到了左手,却不似刚才那般冻手的寒。
“你已经输了。”
“输的是你。”
两人拉开架势、剑拔弩张,绷着脸连半丝笑纹都沒有,比这雪后的极寒之地还要冷上三五分。
“太自以为是了。”
“太自以为是了。”
二人几乎同时说出了同样的话。
“冰璃这么说过。”
“弟弟这么说过。”
“……”
“……”
一阵沉默过后,仿佛能听见空气中有根线断裂的声音,两人如离弦之箭,辨不清身影,白茫茫的深山老林中,只有一白一黑两团雾气聚了散、散了又聚,树木枝丫无声无息地断裂,和洒在光滑冰面上的一层层血雾。
突然,兵器相交的金石之声打破了沉静,两人都被巨大的力道打退了两步。扭如废铁的浴璃剑,虽然沒在与冰镜宝剑的硬碰硬中当场被削成两截,此时却在斯墨的手中发出金属断裂开的响声,裂纹沿着斯墨血迹的走向展开,呈现出诡异的黑色。血迹被剑身白色的光芒一点点吞噬掉。
眼见斯墨就要失去唯一趁手的兵器,冰镜的得意之色难以掩饰:不但人类相较于冰狐有多么低等、拙劣,连人类打造出的剑,都如此“弱不禁风”。
剑身沒有沿着裂纹碎裂成块,反而像是被重组了一般,变得光滑而笔挺,裂纹抚平,犹如描画在剑身之上的黑色花纹,这把浴璃剑已经在血的浇灌之下,发生了脱胎换骨的变化。
“大胆人类,竟敢擅自封存灵力打造兵器,你知道如果被押回神界,会受到什么样的处罚吗?”
“我要是早知道什么灵力不灵力的,还能用把扭糖似的剑跟你打这么久?”斯墨轻甩了个剑花,这剑连手感都和刚才大大不同,虽然比不得自己过去的玄铁佩剑那个分量,却在灵动之中,透出刚毅之气,算得上一把上乘好剑。
“刚才我就觉出你这剑里有我弟弟的灵力,除此之外,你身体里的气息也极为诡异,直到你的血滴在上面,我才知道,你是个先天命带魁罡的人,后天又……杀人无数,戾气内敛。倒是与我弟弟的属性相生相克。相生相克的一把剑又会如何?”
冰镜像是被勾起
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