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话 冰镜冰璃(1/2)
镇定下來仔细端详面前这个男人,他有着和冰璃一模一样的外貌,却可以看出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他眉眼间浓重的杀气,年轻气盛的王者所独有的鄙夷目光,都和纯良到不谙世事的小璃形成鲜明的反差……虽然小璃一直说,哥哥有如何如何爱护他,为人如何如何好,可斯墨对手握重权的人向來沒有好感,更何况他现在居于一族的至高地位。
“你是王,也只是你冰狐一族的王,不是我的王。我斯墨,山野村夫,天地间任我游走,皇帝老儿也要礼让三分,有何惧哉?如果你再出言不逊,休要怪我不讲情面。”
人见了妖物就算不当场被吓破胆,也该两股战战,或瘫倒,或撒腿就跑。哪有敢正面对峙,近乎挑衅的?
这显然也大大超出了冰镜的预料,反而像被激起了兴趣一般,退后两步,上下打量了下,这人穿玄色袍子显得身形瘦削,但掩盖不了结实的身板,和身体里奇异的气息。黑色的头发梳的很是随意,目光平视,却淡定而自有威仪。
“说的也有道理。”话是客气了些,但语气依然冷冷的。冰镜略一沉吟,眉头轻皱,“请教阁下高姓大名?”
“斯墨。”
“哈哈哈……看你最多是猎人的后代,编个这么文质的名字,说谎也得有诚意。不过,这都无所谓。如果你不介意在墓碑上刻这个名字,我也沒什么要计较的。”
“看來镜王兄只对我这个‘区区’人类的性命感兴趣。”
“你叫我什么?!”冰蓝的眼睛尤其放大了冷冽的效果,仿佛周身的空气都在凝结。
“你不是问冰璃么?冰璃自从來到人间,和我斯墨吃在一处、住在一处、睡在一处……你说,我是不是应该跟着他称你一声镜王兄?”
“你?!可笑!我的弟弟怎么会跟你……一个人类。我冰狐一族从不与人接触,人类低劣而卑鄙,阴险而善机巧,贪得无厌,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你们有朝一日会有报应的。”
“说得好!说的沒错。果然有见地。”斯墨竟拍起掌來,“可人类能繁衍至今,生生不息,也绝不是仅靠了你说的那些。我奉劝你一句,为人君者,多反躬自问,想想你冰狐一族缘何日渐衰微?你可注意到这里生活着许多雪狐?你的眼里怕是只有神再往上的存在。”
“我冰狐一族如何轮不到你一个人类插手,我如何为君为王也自有我的觉悟。话扯得太远也就脱离了本意。你只需老老实实告诉我,冰璃究竟在哪?你究竟对他做了什么?再编出玷污我冰狐皇子清誉的话,你不是疯子,就是蠢蛋。”
“哈哈哈。我是疯子。我爱上了一个把我家吃的精光的六条尾巴的狐狸,为他的什么都吃而愤怒,为他的受伤而忧心,为他的时而笨拙而无奈,被他的待人真诚深深感动……久已自我封闭的心,因为他的出现而有所松动。他让我知道我的心还沒有死,我不是一个本性冷漠的人,我还可以感受到那种‘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温暖。”
“哼,说的再好听也于事无补。人妖殊途……我的弟弟虽然沒什么特别之处,也沒什么过人的才能,但也不是你这个人类可以欺的。”冰镜一字一顿地说着,像是控制不住内心翻腾起的巨大伤痛。
“无能无力?这就是你对自己同胞弟弟的评价?你根本就不了解他。你自以为是地保护他,以为给了他最好的环境、最大的安全感,其实他所感受到的却是莫大的压力。不然的话,他为什么下山來?你知道吗?”
“你不懂,不懂我们兄弟的感情,要不是因为父王……我也沒必要跟你解释这些。”冰镜像是陷入了沉思,又马上清醒过來,恢复了冷冽的神情。
“后宫夺嫡?宫廷戏向來是你方唱罢我登场,难以简单的优劣、高下來评判。横竖你今天都不像是专门來人间找他的,又何必装得这么逼真?我怎么能轻易透露他的行踪?我怎么确定你是为了來寻回弟弟,还是不放心有个同样具有王位争夺身份的人存在?”
“哈哈,看來你也够自以为是,你和我见面连一刻都不到,就已经在妄论我了。我可怜的弟弟,为了避祸走这一遭,看來兜兜转转只不过是又找了个错的人而已。还是个就算搭上了一辈子的工夫也只能陪他几十年的普通人。刚才看你身形灵巧,又有佩剑,应该也不是寻常猎户,这样吧,我堂堂狐王,绝不会在人间落一个欺凌弱小的口实。咱们兵器拳脚说话。”
看來这冰镜一來想试探出斯墨的佩剑究竟有什么蹊跷,二來也想借机会看看这被弟弟瞧上的人到底有什么过人的真本事。能让弟弟那样性子的人相依相伴的,不是原只有自己么?
冰镜抽出腰间佩剑,剑身如千年寒冰泛着淡蓝的光芒。 略一抖就有一股寒气携着劲风扫过,所过之处,松针、枝桠齐刷刷被切断,靠近断面的地方还挂起了一层白霜。这样的剑气不要说被真的砍上,就是稍微扫到一点点大概也会因低温冻伤而行动受阻,甚至麻痹。如此一來,必成待宰的羔羊,毫无还手之力了。
斯墨起初只是跃起躲闪,好在这新狐王到真是言必出行必果,并不催动灵力,只以拳脚及基本的剑术相迎,本也平平,只是借了宝剑的势头,让斯墨不得近身。
“这是在戏耍本王么?像个猴子一样窜來跳去,我可耗不起这个工夫。是男人就抽出剑刺过來迎敌,还是你的剑上有什么猫腻,所以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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