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一章 -111(2/6)
,再也无法分出兵力进行巡逻扫荡,我们一路上都没有见到日本人。有一天,我们来到了一个叫做普家堡的地方,这个地方居住着上千户人,房屋建筑已经明显带有汉民族的特点,砖木结构,门窗南向。普家堡有一家饭馆,我们走进去吃饭。
叫了一盘芝麻煎堆,两张大饼,尚未开吃,就看到门外走进了两个乞丐,一样高低,一般胖瘦,一样的容貌,只是一个皮肤略黑,一个皮肤略白。黑乞丐把打狗棒靠着桌子放下,看着我们,唱了起来:
挨过打,受过骂,
好歹学会江湖话;
江湖话,江湖口,
走遍天下交朋友;
说朋友,道朋友,
秦琼当过马快手;
马快手,瓦岗寨,
一呼百应好汉来。
………
我和燕子交换了一下眼神,感觉两个乞丐不简单,一出口就会唱莲花落,绝不会是寻常乞丐。以前在大同的时候,虎爪讲起江湖规矩,说江湖上有一个丐帮,如果遇到会唱莲花落的人,要特别留意,这肯定是丐帮里的人。
黑乞丐唱完了,白乞丐接着唱:
眼前一男又一女,
男的长得赛罗成,
女的更是美如花,
人人见了人人夸。
盘中大饼圆又圆,
吃上一年又一年。
………
听他们这样说,我和燕子都禁不住心花怒放,让他们坐在了对面。他们也毫不客气地坐了下来。拿起盘子里的芝麻煎堆吃了起来。和寻常的乞丐不一样,他们的吃相很文雅,用手指撕下一小块,放进嘴巴里,闭上嘴唇,慢慢咀嚼着。他们的眼神中,也没有寻常乞丐那样的卑微和胆怯,而是从容坦然。
吃完了一个芝麻煎堆,黑乞丐问:“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我说:“我们想去南边。”
黑乞丐说:“南边就别去了,我们是从南边来的。日本人在前面设了路卡,盘查过往行人,看到有外地人,就抓起来,丢到卡车上,拉到煤矿里挖煤。看二位,不是本地人。”
我说:“我是晋北人,你怎么看出来的?”
黑乞丐说:“二位的穿着打扮,长相容貌,一看就是外地人。”
我好奇地问:“你们是哪里人?怎么当上了乞丐?”
白乞丐说:“我们是孪生兄弟,出生在承德。我们家家产万贯,也都娶妻生子了,但是我们就喜欢当乞丐,每年都要有大半年在江湖上飘。”
我感到很奇怪,就问:“你们有家有舍,干嘛要当乞丐?”
白乞丐说:“兄弟有所不知,丐帮里有一批人,就像我们这样的,叫做雅丐。我们做乞丐,不图钱财,不贪物品,只图逍遥自在,随处浪迹。”
我非常惊讶,就问:“江湖上真有丐帮?”
白乞丐说:“当然有啊,丐帮属于江湖上当相的。”
我愈发惊讶了,当年师父凌光祖说过,我们算命的属于江湖上的相,是因为我们足智多谋,而丐帮居然也自称当相的,这是怎么回事儿?
我用江湖黑话说道:“大家都是吃隔念的,我是江相派。”
白乞丐脸露喜色,他说道:“既然是自己人,我但说无妨。从古到今,江湖行当分为巾、皮、李、瓜,从事这四个行当的,统一称为相夫。算命、相面、占卜,称为巾行;医病、卖药、治伤,称为皮行;变戏法的,称为李行;卖艺的,称为瓜行。而丐帮在江湖上,行动自如,虽然不属于哪个门派,但每个门派都有接触,所以,也可以说是江湖上当相的。”
以前听师父凌光祖说,算命的人普遍很自负,自称江湖上的宰相,所以,叫做江相派,而今天第一次才听到乞丐也把自己叫做当相的,可见江湖上每个行业的人,都认为自己所在的行业是最了不起的,就连叫花子也不例外.叫花子,是北方人对乞丐的蔑称。
吃晚饭后,我们一起走出了小饭馆。这里只有一条南北向的道路,道路两边是茫茫无际的草原,草原中点缀着一些房屋和一些蒙古包。我问那两个乞丐:“你们要去哪里?”
两个乞丐说:“浮萍无根,两位要去哪里,我们就陪着去哪里。”
我说:“我们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南边不能走了,我们只能去找师祖。”
他们问:“师祖在哪里?”
我说:“我也不知道,只是听说在草原上,在一个丐帮做头领。”
黑乞丐说:“啊,那是帮主了,是黄杆子,还是蓝杆子?”
我用探寻的眼睛看着燕子,燕子也用探寻的眼睛看着我,我们都不知道黑乞丐说的是什么意思。我问:“什么是黄杆子,什么是蓝杆子?”
白乞丐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反问道:“师祖没有给你说丐帮的祖师爷是谁吗?”
我说:“没有啊。”
白乞丐说:“也难怪你听不懂丐帮的行话。丐帮的祖师爷是朱元璋,朱元璋少年时做过和尚,也做过乞丐。有一年,朱元璋快要饿死了,两个老年乞丐给他饭食,救活了他,朱元璋后来进南京城做了皇帝,就到处寻找这两个老乞丐,没想到还真给他找到了。朱元璋要给两个老乞丐封官,两个老乞丐过惯了自由自在的生活,不要做官;朱元璋又给两个老乞丐很多钱财,两个老乞丐说人活一生,吃饱喝足就行,要那么多钱干什么。朱元璋在南京城留不住两个老乞丐,只好送给他们每人一把拐杖,一根拐杖上绑着黄布,一根拐杖上绑着蓝布,并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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