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英雄相惜 (2)(1/2)
却说欧阳北这日回到府中,却未见到孟东庭,找来管家一问,那管家忙不迭地回道:“老爷,孟公子不知怎地,昨晚独自走了。”
欧阳北大吃一惊,不明白怎么一不留神的工夫自己兄弟就自个儿走了。他急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我这几日忙着校场的事,他怎么就自己走了?”
那管家劝道:“老爷,这姓孟的整日在府里白吃白喝,正经事从来不做。这种人走便走了,你也犯不上如此着急!”
欧阳北火往上撞,喝道:“胡说!孟兄弟是我的生死弟兄,同甘共苦一路走来的!现如今他独自走人,定是觉着我哪里亏待于他,叫我如何是好?”
那管家见欧阳北是真的动了肝火,这才憋住了嘴不再往外倒苦水。
欧阳北见再骂那管家也是无用,急忙奔出门去四处寻访孟东庭下落。
他去了几处孟东庭平日惯常去的酒家,却根本不见人影。整整奔波了一日,仍是毫无进展。他心中烦闷,信步走进大街上的一家客店,要了一壶酒,自饮自酌起来。
欧阳北两杯下肚,心道:“也怪我这几日公务缠身,倒把孟弟兄有些忽略了。我二人那是过命的交情,怎么也想不到他会不辞而别,唉,这到底是哪门子的事啊……”
他又灌了一杯苦酒,连连摇头,又想道:“想来我这孟兄弟初时还是个一身傲骨的人。怎么越到后来,却越发变成一个好吃懒做的醉鬼了?仔细回想起来,好像自从武尚书府上拜寿回来之后,他就好似变了个人一般。究竟那天他遇到了什么事?莫非是在尚书府里受到他人的欺辱?还是另有其他原委?”他做捕头多年,多年养成的习惯让他遇事就要探究背后的缘由,此时更是详加思索推理起来。
正想间,忽听一旁有人说话:“来,小二!给爷几个看座!”
欧阳北一怔,斜目看去,只见八九个锦衣卫装扮的人走了进来。
他心中一惊,暗想道:“怎么在这里都能碰上这些锦衣卫,真是阴魂不散!好在我已是朝廷命官,想来他们也不敢公然对我如何!”话虽这般说,但对这些锦衣卫还是敬而远之的好,当下赶紧背转身子,自低头喝酒去了。
只听来的锦衣卫中有人说道:“姜统领,此次柳大人交代的事情,都是棘手难办的事,您老有什么打算?”
却见一个身高八尺左右、略发福的中年汉子,腰悬宝刀,正是姜擒虎。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猛灌一口酒。
一人道:“老龚啊!你少聒噪几句行不行,大家都心烦着呢!”
欧阳北偷眼观看,姜擒虎同桌的只有三人,认出来都是锦衣卫里的好手。一人长着一张马脸长得吓人,唤作“马脸怪”金三火;一人生的白净,眼圈有些黑,唤叫“妙手探花”龚浪。
欧阳北这些时日里来常在京城走动,已是人面混得极熟,所以对这二人一下便认了出来。
他闪目再瞧,看另有一人长相端正,器宇不凡。欧阳北看清这人长相,心中不忍大感惊奇,心道:“连他都入了锦衣卫?”
眼前这人确实不同一般,欧阳北与他有过几次照面,乃是昔日禁军礼聘来的回族拳脚教头,精擅“六合形意拳”和“回回十八肘”的丁银川。这人过去曾受刑部所托,教授各州府主抓刑捕的捕快和臬司衙门武艺,也到过南直隶扬州府,指点过欧阳北的拳脚功夫。
只是此人为人耿直,却不知多年不见竟混到与锦衣卫一帮人为伍的境地?欧阳北百思不得其解,眼下有姜擒虎等锦衣卫一众好手在场,他也只好压下心中的好奇,静观其变。
欧阳北背对着诸锦衣卫,佯装喝酒,却听那龚浪道:“说来真是气恼。原本那欧阳北死鱼一条都快给咱们拿住,哪成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被那半姓李的小子劫走,真他奶奶的气人!”
欧阳北一听他们说的是自己,心中一懔,想道:“这帮锦衣卫鹰犬仍对那盐引尤不死心,回去后我定要叫杨侯爷多加守卫,以防这些人狼子野心暗下杀手。”
那“马脸怪”金三火接口道:“就是!想不到李郎中居然敢在我们面前出手。瞧他长得白白净净像个娘们,却想不到还有这等胆气。”
龚浪啐了一口唾沫道:“他奶奶的,区区一个李南星,要不是瞧在他老子的份上,早把他宰了。姜统领,您老说我说的对不对?”
姜擒虎鼻子了哼了一声,只斟了酒来喝,并未说话。
那丁银川本来一直都在听他们说话,这时忽然发声道:“二位适才所言,实则有失偏颇。”
龚浪脸上变色,面现不豫,道:“丁教头此话怎讲?”
丁银川虽已近不惑的年纪,但其实加入锦衣卫的日子不长。只是他武功高强,办事稳妥,近来屡立功勋,因此这职位升得飞快,原本只是个小小力士,目下已是姜擒虎眼前的红人。
那龚浪等人自然心中妒忌,老早便对他有所不满,此时又听他张口就是长他人威风,忍不住便想发作。
丁银川道:“这位李郎中身负绝学,岂容小看。倘若二位大意轻敌,只怕有的苦吃。”
龚浪一阵冷笑,道:“就你捧他的臭脚!这丁银川倒是有什么本事,你说个一二出来!”
丁银川道:“这位李郎中的授业师父不是别人,正是当今道尊龙虎山的张天师,想来天师的艺业如何,诸位都有耳闻。这李郎中乃是他的关门弟子,究竟有何武艺,不用我多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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