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追车(1/3)
我失魂落魄的走出门,好想痛哭一场。没有人知道我心中的伤,没有人体会我心中的痛,从小到大,别人拿我当公主,我也习惯了冷若冰霜,像雪山上的金钱豹,孤独的高傲着,没有朋友,没有亲人。没有人知道,我冷峻的外表下是一颗火热的心,我的脑海里每时每刻都充满幻想,别人以为我是用冰雪堆成的,没有温度,没有感情,更别说种种奇奇怪怪的想法了,如果说我是最新完成的类人机器人,有些人可能半信半疑,若说我也是一个有血有肉有幻想有yù_wàng的小女孩,别人只会更惊讶。有谁知道,我即使在喷头下洗澡,也会幻想成自己正在淋一场雨,那雨均匀、温暖,洗涤你身,滋润你心,就像你是过了一冬的即将干枯的草,迎来了春天的第一场雨,你感到振奋,迎着风蓬勃生长,而有一个爱你的男子与你携手在雨中漫步,尽享美好时光。因为这样的陶醉,所以我每次洗澡都要洗好久,一次去朋友家做客,洗澡洗得过久,朋友不放心起来,以为我煤气中毒了,咚咚的敲门,一边喊我的名字,才把我在梦幻中惊醒。而有时我在野外遇上一场雨,我并不会像别的人一般慌乱,匆匆忙忙去找避雨的地方,一副落汤鸡似的狼狈相,我依然闲庭信步,任雨水打在我的脸上身上,湿了我的头发和衣服,任雨滴从我的衣领里钻进去,贴着我的胸,敲打我的心,我把淋雨想像成一场浪漫的天浴,我爱的他正和我一起鸳鸯戏水,如果是夏天,那水比喷头里的水还清爽,还浪漫,倾刻间洗尽你一身的污垢与疲惫(可此时此刻我身上的肮脏,纵然是这样的天浴也无法洗掉了);如果是冷天,我会幻想自己失恋了(也许我确实失恋了,或者根本就没有恋人,)一个人伤心的要洗去心头的悲痛,雨水虽然像针一般刺骨,但痛苦才能克制痛苦呢,正如以毒攻毒似的,我便愿意这样刺痛着,沉醉在想像的悲伤里。
在城市里的孤独比在旷野里的孤独更令人无助,因为在旷野里你可以对着天空呐喊,对着远山歌唱,无论有多悲伤,至少有山有水,有花草树木,你可以扑在地上,无论是柔软的青草,还是粗糙的泥沙,都能给你抚慰,那轻柔的刺痛,像小时妈妈的责骂,像爸爸假装严厉的竹鞭,高高举起,轻轻落下。如果有鸟儿飞过,有鱼儿游泳,甚至有兔子在远处奔跑,有狗儿围在你的脚下,你就会像他乡遇故知一般欣喜,所有的痛苦都消淡了,伤心都释然了,山水花草是比酒更能醉人的,更能浇愁解忧。而在都市里的孤独是有再多的伤心再多的痛苦,却无可诉说,没有人听你的,你甚至不能对天喊,因为你的周围到处都是人,别人会像看一个疯子一般看着你,奇怪的眼神像潮水一般,会淹得你喘不过气来,你只能忍着,连眼泪都拼命的忍住,一旦掉落下来,就怕泛滥成洪灾。我在人群中奔跑,看到前面一台公交车停下来,不假思索的就跟着人挤了上去,我害怕我再不找个地方坐下来,就会趴倒在水泥地板上,哭得像个傻瓜。
车上人很多,下了一批人,我赶紧找到一个座位坐下了,旁边一个胖胖的女人匕斜着眼看我,眼神中充满了鄙视。我的心很是愤怒,恨不能给她一个耳光,你这样长得像一头肥猪的人,有什么资格瞧不起我?看你那一身肉吧,车一摇动,就好像是一盆水在晃荡,看那脸吧,像一个大碗,可这样的人竟然用这种眼神看我!
幸好在下一站,这女人就下车了,我想如果继续同路下去,我会不会疯狂,会不会突然掐住她的脖子,直到掐得她口吐白沫死去。何方就是在这一站上来的,他走到我面前,看了我一眼,问我,可以坐吗?我点点头,他于是坐下来了。公交上的位置窄小,两个人几乎是紧挨着,我感觉到他的体温,像火炉发射出温暖。此时我讨厌人,但我对他却没有,我感觉他有些面熟,就好像是一个天天在一起的老朋友,我没有去绞尽脑汁想他是谁,因为我知道,我从来也没有这样一个朋友。那他就不可能是现实中的人,只能是我梦里的知己,好吧,反正他出现得如此及时,在我感觉就要崩溃的时候,他让我感觉到一种依靠,我靠在他的肩头,尽情的痛快的哭了一场,无声的。他没有诧异,也没有提防,就好像真是我的朋友似的。哭过之后心情好多了,我决定把今天的一切都忘记,包括那个厚实的胸膛,那个暖暖的肩膀。
有些事情是无法忘记的,既然同样不能忘记,与其去想不开心的事,不如想一想开心的事,于是我会常常回想起他的样子,头发剪得短短的,显出一种不加修饰的成熟,鼻子是高挺的,好像能够看出他心中的坚毅果决,嘴唇厚厚的,充满了男人的性感,我想他平素并不是一个平易近人的形象,甚至会让一些人望而生畏,但我为什么却对他感到亲切呢?我甚至一点没有担心他会把我推开,他也果然没有。他的样子就像梦中的父亲,像小时候一起玩的大哥哥,他心咚咚跳动的声音,强大有力,不急不徐,好似名家敲出来的鼓,沉稳,悠长。我想了好久,为什么会有那熟悉感,他并不是我认识的人,不用去思索,这点就可以确定。那这熟悉感从何而来呢?也许这辈子不认识,前生呢?这种熟悉感,会不会是前生带来的?也许他前生是我的父亲,所以才注定了今生的相遇。可如果这样匆匆一见,然后便错身,那就算不上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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