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香囊子,合欢索(1/2)
茶娘‘噗嗤’一声终是没忍住笑了出来,她立时转身过去捂着嘴肩抖个不停,习惊鸿一张俊脸早已寒透,他便晓得,她也只是个以貌取人的姐儿罢了!只,再恨得牙痒却也只能自个儿咽气,转身便去厨房里摸了个大痦子在脸上,今儿要出门去采摘艾草,是再不能叫别个同仪姐儿般看他这副皮囊。
岳三郎递给习惊鸿一个篓子和镰刀,今日岳三郎却要在家中守着茶娘,采摘艾草的事便交给了习惊鸿同仪姐儿。岳三郎倒并非是不放心茶娘操持一切,只这五月乃恶月,多禁,更是不宜生子,尤其端阳这日,俗称五月五生子,男害父,女害母,便是茶娘还未到日子,岳三郎却也是不敢离了茶娘半步只留她一人家中的,若是一有不慎提前发作了肚子,便是最不吉利之事。
出门前,茶娘拿了两个香囊出来给他二人一人一个,仪姐儿的挂在脖子上,鸿哥儿的挂在了腰间。香囊内有早采摘了几日晒干的艾草、菖蒲等香草,还有朱砂和雄黄等物,外面包了丝布,配上五色丝线做的一个漂亮香囊。
除了香囊,仪姐儿像往年那般,手臂同脚腕子上还系上了五色丝织物,称作合欢索。这个习惊鸿却是晓得的,往年便是祖母也要亲手替他系上合欢索,祖母还会祈祷莫要发生战争同瘟疫,真正是个慈祥的祖母。
思及祖母,习惊鸿也不晓得那边是否已收到他的亲笔书信?看到了信还望祖母的身体能恢复安康,再替他将那幕后的黑手抓出……
茶娘替仪姐儿缠了合欢索又来到习惊鸿身前,习惊鸿虽受宠若惊,却还是听话的伸出了胳膊,只脚他是自个儿系上的,一切妥当后茶娘才放了他二人出门去。
习惊鸿前两日便已识得艾草的样子,岳三郎早给他指了路边丛生的植物,于是带着早已雀跃不已的仪姐儿便出了门。
一路上的艾草早已不若前几日那般多了,剩的不是倒伏便是已叫糟蹋的不成样子。习惊鸿实在看不上路边的艾草,便领着仪姐儿去了桃子村后的鸡公山。
仪姐儿只去过两次鸡公山,皆是去山上看大戏赶庙会,便统是岳三郎抱了她上的山,一步路都未曾自个儿走过。这一次刚爬了几步她实在再爬不上坡去,小人儿屁股一甩便坐在了地上,也不顾裙子是否要弄脏了,只自个儿捧着一张脸呼呼的喘气。
习惊鸿走了好几步远才扭头来看仪姐儿,身后没见着人儿,低头探了一番才看着她躲在一丛杂草后那忧郁寡欢的小背影。习惊鸿立即返回坡路上,站在仪姐儿背后低头向前看去,在看到她一张小胖脸粉嘟嘟的又一副喘不过气儿来的样子,虽心头晓得不好却又忍不住的笑着问她:“咱们仪姐儿可是走不了了?”
仪姐儿委屈的憋着小嘴点点头,仰着小脑袋看到习惊鸿倒着的脸,仪姐儿瞪了一下眼便扭了脖子将小脸转了一半,却还是未对上,心头总觉得哪里怪吓人的,瞥了嘴差点儿哭出声来。
习惊鸿立即蹲下神来,摸着仪姐儿的小脑袋问道:“那你要如何?可要我先将你送归家去?”
仪姐儿抽搭了一下,眼泪还未蹦出来,只转身对着习惊鸿伸手一张道:“抱!”
习惊鸿呆若木鸡的蹲在原地还未来得及退半步,仪姐儿却已经自个儿扑到了他怀里,一双小手缠在了脖子上,习惊鸿只觉着自个儿成了石头,再起不了身。
他哪里抱过谁?便是家中的狗见了他统怕的去钻洞躲起来,更别提那些个妹妹,哪个见了他统唯恐避之不及,习惊鸿从未同任何姐儿有过这般的亲近,如今便是仪姐儿再不同以往,他也未曾想过要抱她。
张了张手,习惊鸿好不容易搂住了仪姐儿的小身子,十分艰难的起了身,一张脸早已臊的红透,便是他自个儿也不知晓为何这般紧张。
好不容易上了坡,习惊鸿也晓得仪姐儿只怕是再不想自个儿走路的,仪姐儿偏又一直盯着他的脸瞧,瞧着那颗大痦子,伸着小手指用指甲刮了几下,习惊鸿再难自在,弯腰便将仪姐儿放在地上。仪姐儿立时便瘪了小脸,习惊鸿又转身蹲下来,指了指身后的背篓对仪姐儿道:“进来吧。”
他倒是晓得仪姐儿她大爹便是背着她去的西林,用背篓子当是比用手挎着要轻松的些。仪姐儿这才笑了,手脚麻利的爬进了背篓里,小人儿一缩便轻松的缩在了背篓里,习惊鸿倒觉得比抱着还要松快些,脸上也没得那些不自在了,一路晃着这才又继续向前去找好的艾草。
鸡公山腰的树林子里到真的还有不少好的艾草,习惊鸿割了满满一篓子艾草时扭头看到仪姐儿已采摘了慢慢一怀的野花,他便也摘了一些,扯了树藤插了野花在上头,做了个花环戴在了仪姐儿的头上。
习惊鸿发觉这鸡公山的林子里倒有不少好东西,除了一些菌菇外还有不少草药。
因他父亲当初病重,江老夫人亲去照料时便学会了点医术的缘故,他倒是识得一两株却并识不全,如今倒是懊恼,若采了草药去卖也当是一门生路,只可惜他任何事都只当个半吊子,如今才晓得书中那些个知识的宝贵之处。
将要下山时,习惊鸿瞥见了一只野鸡,正傲娇的站在不远处,完全蔑视着林中突然出现二人的存在漫步悠然的横走在枯木上。习惊鸿对着仪姐儿嘘了一声,仪姐儿自也瞧见了那只毛色红绿好看的野鸡,习惊鸿叫她小声,她便也蹲了蹲,跟着竖起一根手指在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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