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1/2)

萨里耶尼心动了，将卢比尼掀翻对他绝对是利好，从骑士团内部的权力结构来说，他是属于大团长罗昂一系的法语区骑士。天然的就跟代表修士阶层利益并实质上限制大团长权力的大修士长是对立的。

从维护本集团的利益出发，如果能让修士们难堪，绝对可以讨好大团长罗昂，早些年罗昂和兰西亚的改革之所以浅尝辄止，根本的原因就是修士集团的反对力量太强大。如果能够重挫修士集团，那么骑士集团未来必然能占据绝对的上风。

不光如此，萨里耶尼实际上想得更加深入，1775年接过团长宝座的罗昂已经干了十几年，虽说大团长是任职终身，但是从罗昂的年纪看，他最多顶天了也就是能再干十年。如果能在这十年内做出一番成绩，他以罗昂心腹的身份，未尝没有登上大团长宝座的机会。哪怕是当不了大团长，混个海军司令和大元帅（这个不是军衔，而是职务）一类的高级职务也是不错，怎么都比他现在这个幸臣书记长来得实在吧？

微做思考之后，萨里耶尼就动心了，不过动心不代表他就会马上开展行动，因为他知道卢比尼并不是软柿子，相反这个老头很不好对付。

能当医院骑士团大修士长的人必然是教士，但是并不是每个教士都拥有神职，而卢比尼不同，他是接受过祝圣的主教，在教会中的地位十分崇高。想要扳倒一个主教，恐怕连大团长罗昂都力有未逮。

“如果是以前，我们当然动不了他，但是这一次那个老家伙犯错误了，”拉方索喜滋滋地说道，“那个老家伙为了袒护那个小杂种连主的福音都亵渎了，这是十足的异端行为！”顿了一顿他忽然压低嗓门说道：“我听说很多教友也不满意卢比尼的种种行为，只要有人牵头下控诉卢比尼，他必然只能黯然去职！”

萨里耶尼玩味地看了拉方索一眼，问道：“哪位红衣主教阁下对此有兴趣？”

拉方索阴阴地一笑道：“我的教父大人跟卢比尼是老相识了，当年他们在佛罗伦萨共事的时候似乎有些不太愉快！”

萨里耶尼微微点点头，如果有这一层关系在，扳倒卢比尼确实不算太难，毕竟红衣主教那是枢机主教，几乎可以说是教皇之下的第一人，如果红衣主教想要敲打一个普通主教，那还是很容易的，尤其是这种有把柄可抓的时候。

“那你需要我做什么？”萨里耶尼问道。

萨里耶尼很清楚，拉方索这个家伙主动请缨去扳倒卢比尼绝对不仅仅是工作上的不愉快，更不可能是为了维护主的福音。根本的原因必然是这小子也有所图。萨里耶尼可不想凭白的让拉方索占了便宜。

拉方索笑道：“我希望您能说服大团长站在我们这边，此外您和大团长难道不觉得埃索拉先生年事已高，已经不能胜任大神父长的工作了吗？”

大神父长在医院骑士团中可不是宗教事务方面的一把手，哪怕他冠有大神父这个头衔，但实质上在骑士团内负责宗教事务的一把手是大修士长，大神父长其实仅仅是大修士长的副手和助手而已。

那么拉方索为什么不觊觎大修士长这个一把手的职务反而对二把手感兴趣呢？原因很简单，他何德何能能当大修士长？这个职务可不是有背景就能当的，他不光要背景还需要在骑士团修士阶层中拥有崇高的声望，因为这个大修士长是骑士团所有修士一人一票选出来的。

而拉方索哪怕是再自视甚高也知道他在修士阶层中没啥声望，如果不是有个红衣主教做教父，他根本都没办法加入医院骑士团。在骑士团的修士阶层当中他是不受欢迎的，鄙视他的修士恐怕更多。

不光是声望问题，骑士团内部的权力结构也注定了拉方索无缘大修士长的职务。骑士团从罗德岛时期就形成了一套互相制约的权力平衡体系。整个骑士团不管骑士、教士还是军士统统以出身地点划分为八大语言区，比如法语区就有三个、西班牙语区有两个、然后意大利语区、英语区、德语区各一个。

现任大团长罗昂就出自法语区，也就是所谓的法国骑士。按照骑士团的传统，大修士长和大司令官就绝不能继续让法国骑士来当。比如这一任大司令官（理论上地位仅次于大团长，大团长外出或者因故不能理事的时候由大司令官代理其职务）是来自于西班牙，而大修士长则来自于意大利。

这主要是为了避免大团长任人唯亲一家独大，按照这个传统，出身于法国的拉方索根本不可能担任大修士长，除非是大团长换成非法国骑士才有可能。

既然如此，拉方索自然不会费劲去谋求一个他完全没有希望获得的职务，而大神父长则没有那么多限制，有红衣主教的支持他完全能拿下来。

其实这就是交换，搞掉一个跟大团长罗昂不对付的大修士长，罗昂可以想办法给教士们施加压力换一个不那么跟他打对台的教士来当这个大修士长。而出了大力气的拉方索也能获得大神父长作为报酬，可以说是皆大欢喜。至少对于法语区的骑士们来说，这不光不会损害本集团的利益，还能进一步巩固法国骑士在骑士团的优势，何乐而不为呢？

萨里耶尼没有任何迟疑就答应了，对大家尤其是对他自己有好处的事情为什么要反对呢？尽快促成才是硬道理不是吗？

两个卑鄙小人完全没有想到，他们之间见不得人的秘密交易正好被约书亚等人撞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