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六十九章 楚玉秦泽(1/2)
提出要行酒令的这人正是唐俭的门徒,唤作翟巽。也是少年聪慧之人,在长安也是颇有几分诗名。
只不过如果是面对老先生的话,却是明显有些落了下乘。这开局的第一诗,二人虽然作的都是极其的玄妙,但明显翟巽却是知道单单就意境上来说,自己就已经输了。
他的诗只是在陈述,根本不及老先生的这般上升到了意境。
他看这面前这个醉眼惺忪的老者,却是想不通突厥为何会有如此博学多识之人。虽然大家都是唐人,但现在却是各为其主。一时之间落了下乘,也是让翟巽脸上有些坐不住。
不过终究不是胡搅蛮缠之人,既然落败自然就要服输。他红着脸冲老先生拱拱手,端起桌案上的酒杯一饮而尽。
可随即一张脸就变得彻底通红,一双眼睛也是瞪大了看着手里的酒杯。估计他也没有想到这羊羔酒竟然如此辛辣,当下也是觉得浑身燥热,不过在众人面前还是强忍着喝了下去,最后才施礼道:“先生善才,翟某佩服。”而后就一屁股坐了下来。
颉利他们自然听不懂发生了什么,但见翟巽那一脸羞愧的样子。也是哈哈大笑起来,一个个都是说不出的骄傲模样。
翟巽坐下之后,却是又有一人站起。也是冲着老先生施礼道:“先生大才,潘某好生佩服。只是这行酒令既然已开,不如就让我来为先生助助兴。”
说着这潘生也不等老先生开口,却是直接端起酒杯,先喝了一口然后说道:“绿水结绿玉,白波生白圭。”
果然是没打算就这么容易咽下这口气,那起先翟巽的一句是上下两句都是玉字为开头。而如今这潘生的这诗,却是不仅含有玉字,而且上下两句中都是有重字。
上句重的是绿字,下句重的是白字。比起之前翟巽却是要更甚一筹。
此诗一出,在场的所有唐使都是不禁叫了一声好,就见端坐在最前的唐俭,也是脸上带笑端起了一酒杯悠哉悠哉地喝了起来。
只不过他心里最清楚,和面前这个人比作诗,无异于是自寻死路。哪怕是他自己亲自出马,也不可能在对方手里讨得半点好处。
老先生听了潘生的诗,却是笑着不说话。悠悠地转过头看了看后面端坐的秦泽然后说道:“这行酒令乃是一人一诗,既然老夫的诗已经对完,就不在掺和。不如就让我这不成器的学生,来替我受教吧。”
老先生说完话,就冲着秦泽抬了抬手。秦泽哪里不明白老先生的意思,他这是在给自己创造机会。如果没有老先生的引荐,秦泽是绝不可能在宴会上说半句话。
现在他这么一说,唐俭众人的目光都是投了过来。尤其是那唐俭更是在秦泽身上上下打量了数遍,但是很可惜的是,对方却好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现一般。而秦泽也因为被人监视的原因,所以也不能做出任何暗示。
不过既然老先生给了他这个机会,秦泽自然就不会错过,当下也是站了起来,冲着众人就施礼道:“小子柳泽,乃是才拜入大公门下的弟子,冒犯之处还请诸位多多包涵!”
“柳泽?”
唐俭的瞳孔猛然一缩,突厥人只知道秦泽的姓,却是不知道他的名。但是唐俭却是十分清楚他的名字,现在听到秦泽说起泽这个字,也是顿时来了兴致。
一双眼睛死死盯住秦泽,却是发现和自己所要找之人还真的有几分想象。只不过碍于自己的身份,唐俭也不好开口出声,当下也是只能点点头算是见过礼。
而另一边的秦泽也是淡淡地回礼,虽然他真的很想告诉唐俭自己的身份。可是如今局势复杂,背后又有人在注视着他,所以秦泽也是只能另寻他法。
出使突厥是为秦泽的事,只有唐俭一个人知道。对于潘生他们,还以为真的只是来突厥走一遭。所以见老先生拿出自己的学生,也是心里有些不悦,还以为这是看不起自己。
但老先生说的没错,这行酒令原本就是一人一句。若是二人对得不分上下,才会继续对下去,可是先前只是开局老先生就已经赢了,所以换秦泽来也自然无可厚非。
虽然心里不悦,但潘生还是冲着秦泽施礼道:“小子潘生见过柳兄,不知柳兄心中可有计较?”
“自是如此。”秦泽淡淡一笑,就悠悠说道:“楚水淮楚歌,秦玉化秦泽。”
当年楚国人卞和,在楚山中获得了美丽的玉璧,把它奉献给了厉王。厉王让雕琢玉器的人鉴别它,雕琢玉器的人说:“这是石头。”
厉王认为卞和在说谎,就砍去了他的左足。等到厉王驾崩了,武王即位,卞和又把玉璧献给那位武王。武王让雕琢玉器的人鉴别它,谁知又被断定说:“这是石头。”武王又认为卞和在说谎,就砍去了他的右足。
一直等到文王即位,见没了双脚的卞和哭得血泪横流,这才动了恻隐之心。让人打开了石头,果然得到了无上的玉石。也就是后来的和氏璧。
所以从那时候开始楚玉就成了玉中最顶级的存在,而和楚玉相媲美的就是秦国的玉。
如果说楚玉最洁的,那么秦玉就最为净。
所以说秦泽这诗对得极为巧妙,虽然潘生听不出秦泽是有意将自己的名字暗合其中。但是单单从诗的本身来说,潘生的诗重字的不过是“绿”和“白”,只是单单以颜色为应。
而秦泽所作的重字却是“楚”和“秦”,却是以洁白无瑕的高尚情操来暗含。
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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