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同归于尽(2/2)

清了思路，“那天夜里下着大雪，正是我带队，虽然依靠着夜色和大雪的掩护，但还是被警觉的守卫给发现了。这支奇怪的商队没有多少货物，却配置了超水准的众多守卫，造成了很大的伤亡，于是诸多族人纷纷以砍杀幸存的人类泄愤。反正按照雇主的要求——一个不留……”

“毕竟还是在圣国境内，不宜久留，于是我也加进了扫荡队伍里清理现场。知道我进入了一辆马车。马车里有一个失血过多、已经死去的临盆孕妇，和她刚刚出生、连脐带都还没有来得及剪去的孩子在嚎啕大哭……我叹了口气，按照雇主的要求，这也是我不得不斩杀的对象。”

“原来……”了解到了自己的出生，伊斯坎心中五味陈杂，怔怔无法言语。

“但出乎我的意料，就在我即将下刀之际，这个哭泣的婴儿很快止住了哭声，睁开了眼睛，对我大吼大叫！”

“那时候我看得、听得非常清楚，那就是狼兽人的眼睛，就是狼兽人的啸声！”斯蒂尔快意地说：“我下定决心留住你，因为在我的心中……”

斯蒂尔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小到就快听不见，小到快只有根据他的嘴型才能判断他到底说了什么：

“伊斯坎虽然长着一副人类的皮囊，但是他的内在的本质都和我们一样，是一位勇敢、坚强的狼兽人……”

“大叔……”伊斯坎泪如雨下，情绪激动不能自己。

“别恨我……别恨我把你从人类的世界里带走……”

斯蒂尔的手悄然从伊斯坎手中滑落。

“对不起……”

这是斯蒂尔最后的声音。大陆历405年，疾风公国中部的这场大战即将落下帷幕，野火狼家族在此取得了辉煌的胜利。但是在这之中究竟付出了多少的代价以及这是否值得，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

天色渐渐地暗去，没有在最后时刻及时挽救斯蒂尔的耐普独自拄着拐杖在原野上注视着夕阳，萧瑟的背影，在地上拖出长长一道，仿佛马上就要摔倒一样。他在没有人的时候喃喃自语：

“贝斯特死了，斯蒂尔也死了……”

“结果耐普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