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四七回 卢母的担心(1/2)

第五四七回卢母的担心

进了上房，果见卢母歪在一张软榻上，一个小丫鬟跪在地上捶腿，其他小丫鬟都在门外悄无声息地候着。翠娥放轻脚步，悄悄走近前来。

卢母闭着眼睛，突然问：“紫萼，是你么？翠娥怎么样了？”

紫萼忙道：“老夫人，南宫小姐看您来了。”

卢母睁开眼，果然见到翠娥在眼前。

翠娥上前去躬身笑道：“奶奶，翠娥不好，没有来陪奶奶聊天解闷。”

卢母笑了笑，拉住翠娥的手，让她坐在自己身边榻沿上，道：“好孩子，难为你了，你们回来这些天了，一直都忙得不停，也没空多关心关心你。”她望着她的脸庞，用一只手抚摸着她嫩嫩的、光滑的、微显憔悴的脸庞，“多嫩的皮肤呀！”她叹口气，“翠娥，你瘦了好多，在外面吃了不少苦吧。唉！”她叹息着，“真是对不住你呀。”

“奶奶，”翠娥忙笑道：“您说什么话呢，翠娥没能将阿靖带回家来，才对不住您呢。”

“靖儿在外面怎么样呀？”

“阿靖很好，”翠娥忙道：“您放心吧，奶奶！”

卢母道：“还是这两个字。翠娥，靖儿在外面是不是有什么危险的事呀？你告诉我，好么？”

“奶奶，”翠娥忙道：“在江湖上行走，当然会有很多朋友，朋友相邀，怎么都不好意思完全拒绝的，是不是？阿靖只是在帮忙朋友们做一些事情，怎么会有危险呢？没有的，奶奶，”她脸上甜甜地笑着，心却在暗暗发抖，“你放心好了。阿靖说这件事告一段落后就会回来看您。”

卢母长叹一声，道：“你是好孩子，却不该瞒我呀，”她向紫萼道：“扶我起来吧。”

翠娥、紫萼忙一边一个扶着卢母坐起来。

卢母叹道：“歪了这半天，骨头都痛了。”她搭着翠娥的手：“陪我去园子里走走吧。”

“老夫人，”紫萼忙劝道：“园子里空旷，只怕冷得很，还是不要去了吧。”

“是啊，奶奶，”翠娥也忙道：“翠娥陪你就在房里聊聊吧。”

“不碍事，”卢母走了几步：“走动走动也可活动一下筋骨，还会暖和一些。来，翠娥，扶着我。”12.19.

紫萼忙取来一件大毛的皮褂子为卢母穿上，和五六个丫鬟跟着进了园子。因为已经到了腊月，晴雯帮着卢夫人、金钏准备过年的一切，忙得不得了，加上今年丹枫等在这里，又有一帮子小孩子，事情就更多，虽然有丹枫、关雪梅帮忙料理，里里外外事情也是一大堆，所以，卢母的日常起居饮食就由紫萼带着六七个丫鬟照料。

一行人走进静宜园，卢母边走边向翠娥缓缓说道：“我呀，已活了八十年了，什么事情没经历过呢？生离死别也罢，担惊受怕也罢，又能怎么样呢？从我们娘家到卢家祖上，几代人都是为官的，难道我还不懂官场上的明争暗斗吗？”

她深深叹息着，心中无限感叹，“从我十七岁嫁到卢家，六十多年了，新婚才一个月，靖儿他爷爷就又出征了。那十年，我是掐着手指慢慢数过来的，有思念，也有担心，哪一夜不是梦醒几回呢？为他担了多少心呀。”

“奶奶，”翠娥道：“您真了不起，只影孤枕十年，多么漫长、多么艰难、多么不易呀。”

“总算是没白熬，”卢母微微笑了笑，道：“靖儿他爹也算是好的，靖儿呢，我相信他会有出息的。翠娥，”她拍了拍翠娥扶着自己的手，“你也是好孩子。”

翠娥扶着卢母走在梅林中的小径上，阵阵清香扑鼻而来。

卢母笑道：“今年的梅花开得不错呀！紫萼，你带她们去替我折几枝插瓶，再多多的折几枝，送到各处去，让这清香飘得各处都是才好呢。”

“是！”紫萼笑应着，命一个小丫鬟去找管园子的婆子拿大剪刀来剪梅枝，她则带着另外几个四处去找开得多开得艳的枝桠。

卢母笑着看了她们好一会儿，又扶着翠娥的手，默默向前走，她抚摸着翠娥的手，缓缓地道：“翠娥，别瞒着我了，靖儿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或是有什么危险？你告诉我，我答应你不告诉别人，好不好？”

翠娥一惊，随即笑道：“奶奶，你多心了。”她的心突突直跳，却强装笑脸：“阿靖真的很好，什么事都没有。”

“是我多心吗？”卢母道：“靖儿跟着我长大的，我还不了解他吗？如果不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他怎么会连奶奶八十大寿都不回来看看奶奶？”

她望着翠娥的脸，轻叹一口气又道：“先我也不明白，等他给我送了寿礼来，我才想他会不会是不敢回来。我以为他是怕他爹爹逼着他娶你，或者赶走白姑娘，后来我又想：我已让大同带了话给他，让他和白姑娘一起回来，他爹也没反对呀。唉！”

她叹息着，望着翠娥的脸问：“你和阿琴去找他，这次回来，为什么要化妆成另外的样子呢？那两个送你们回来的人为什么又急着要回去向靖儿报信呢？如果靖儿真是没有什么事的话，他不会这么担心你们姐妹在路上不安全，是不是？”

“奶奶，”翠娥望着卢母，咬了咬嘴唇，微微皱眉道：“阿靖不让我告诉您，他怕您担心。”

“你不告诉我，”卢母道：“我不是更担心吗？”

翠娥点点头，缓缓地道：“奶奶，我知道您是真的担心阿靖，我可以告诉你，但是，您真的不能怪阿靖，好吗？”

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