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放手(1/2)
接下来的一路之上,我们三人轮班开车,按照着牛皮地图的指示,马不停蹄,没日没夜的奔驰在茫茫无尽的草原之上,车内的气氛也显得有些沉闷。
铁头又恢复了先前的那种沉默寡言,除了睡觉和开车外,几乎没有任何过多的话语。
金不换则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出奇的保持了沉默,不再有任何的调侃与嬉闹。
我看到过几次这小黑胖子独自坐在后座,望向车窗之外,手摸着脖子上挂着的金链子愣愣的发呆。倪天曾是金不换最信任的人,可也正是这最信任的人却将他也算计其中,还险些丧命,也不知此刻的他究竟会是何种的心情。
这趟旅途,充斥着一个个扑所迷离的疑点,在回来路上,我已大概在脑中整理了这些疑点。首先便是四叔,他让一个大胡子男人带我进入的一座草原湖泊之下的迷墓之中,带我走入了一个永远不曾想象的盗墓者的世界。可至始至终,四叔却又没显露任何踪迹,我根本无法猜测他的用意,甚至连他的生死都是未知……
其次是倪天,这个男人一直给我的印象是博学,谨慎,重情义,可万万没想到的是最有一刻,他竟会以如此诡异的方式,不辞而别。倪天如果真的知道那密道的存在,却为何又要支锅下斗,带着所有人兜了一个大圈子?这个矛盾点就好比,一座高楼大厦,你想要带朋友去三十楼,明明有电梯,你却放弃,选择非要绕圈爬楼梯,最后害的所有人都筋疲力竭。
我所能想到的解释就是,倪天确实知道密道的存在,但也仅仅是停留在知道这一层次,他根本没有进入过,不晓得这密道通往的就是那湖底最深层的地底古墓。又或者,铁头昏迷时,又发生了什么其他的事情?这些东西根本是无从猜测,恐怕只有倪天本人才能解开这疑团。
我也曾怀疑过倪天与四叔的关系,不过结合前面经历的种种,又将这种想法否决掉了。其一,那古玉是四叔的贴身护身符,断然不可能轻易将其交给不信任的人。其二,四叔是个草莽,很少动笔,想模仿这种人的笔记,除非身边非常亲近的人,否则是不可能有机会去模仿四叔的笔记的。最重要的一点,在我被那怪尸攻击时,倪天的反应绝对不像是惺惺作态,再高明的骗子,生死攸关之际,也不可能伪装的天衣无缝,他那时确实已是抱了必死的决心来护我周全。
最后的谜团,便是那迷墓中的两具石棺中,葬着的究竟是何人?又到底是什么样的契机才使得两个跨越千年,不同时代的人紧密相连,选择同葬于一座墓中?什么人又最终使用了偷梁换柱,将一具石棺换成了空棺?这么做究竟是意欲何为?还有那泥人俑中出现的怪尸,究竟是谁,它又为何在经历了千年岁月的尘封之后,依旧还可以如野兽般活动?
所有的一切,混乱的交织缠绕在一起,经历的种种,已经彻底的冲击了我所认知的世界观,让我无从入手。
而柱子的死,让我第一次清晰的感觉到生命的渺小与脆弱,同时也让我深深的体会到了愧疚与自责的滋味,如果当初我能坚持下去,不带他与铁头一同前往,也许这一切就都不会发生。
直到现在,我还是无法理解柱子最后的那句“少爷,对不起。”这句话其中,究竟蕴藏了怎样的意味……
对于这一个个诡异的疑点和那一个个奇奇怪怪的谜团,我已经不再去想,也不敢再去想。每次当我再触碰到这段记忆时,那个愣头愣脑的大个子的形象,便会情不自禁的浮现眼前。一条鲜活的生命,来的时候还蹦蹦跳跳,走的的时候却是落得尸骨无存,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那深深的自责与愧疚已经将我牢牢的困住,容不得我再去思考分毫。
一路无话,折回海拉尔火车站,金不换直接买了回京城的车票,简单的与我跟铁头告了别。我给金不换留下了铺子的电话号码,嘱咐他若是有倪天的消息,一定要告诉我,毕竟其他的事情我可以不去计较,但四叔的事儿,我必须弄个明白。
金不换简单敷衍了几句之后,便独自离去,登上了列车,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我与铁头则登上了返回大连的列车,彻底结束了这趟惊悚诡异的内蒙之行……
再次站在熟悉的城市,熟悉的街道,熟悉的铺子前,望着那川流不息的人群,我重重的叹了口气,复杂的心情让我感慨万千。这趟惊险万分,诡异恐怖的旅途在此刻终于算是画上了一个句号,纵然这句号并非想象中的那般完美,纵然这句号之前仿佛还充斥着无数个问号,但不管如何,一切都结束了,一场噩梦就此完结……
我呆呆的站在铺子门前,抬头看向那熟悉又陌生的木质匾额上金箔漆成的三个大字“三不斋”,双眼不争气的有些湿润,感受到的没有丝毫劫后余生的喜悦,只有那数不之尽的疑惑与不断折磨自己的自责……
“少爷,进去吧。”铁头拍了拍我的肩膀,走上前去,打开了门。我点点头,木讷的随他迈入了那个原本属于我的,安逸平静,不问世事的港湾。
铺子中的葛叔正在看报纸,见走入的是我们,连忙一脸笑容的迎了上来:“哟,三少爷,阿铁,你们终于回来了。咦?小柱子呢?”
我的心又是一阵的抽搐,没有回答葛叔的问题,只是搬了把椅子,坐了下来。
葛叔觉察到了我的反常,也收敛了笑容,坐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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