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清心静气 珠链水阁(九)(1/2)
瑶光子微笑道:“如你这般京城来的世家子,为师本以为要半年才能让你适应,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做到了,很难得了。”南宫玉道:“是。”瑶光子道:“你会写字作画么?”南宫玉道:“略懂一些。”瑶光子道:“来写一个字看看。”南宫玉来到书案前,拿起笔后,道:“不知师傅让弟子写何字?”瑶光子道:“你想到什么就写什么。”南宫玉想了一下,想到刚才提到的‘沉静’,便蘸满墨后在纸上写了一个‘静’字。写完后他暗感满意,心想还好发挥出了正常水平。瑶光子问道:“临的可是苏轼的帖?”南宫玉道:“是,师傅慧眼。”瑶光子端详了一阵道:“写得好,足可乱真,只是匠气太重,忽略了此字的本身。”
南宫玉道:“请师傅指点。”瑶光子道:“不要为写字而写字,静就是静。你的‘静’字连笔繁多,用墨太重,让人毫无‘静’的感觉,虽尽显书法功底,却偏离了写字的目标。”南宫玉恍然道:“师傅说的是。”瑶光子道:“练武也是一样,都要用心去悟,静就是静。”说着提笔在另一张纸上写下一个楷体的‘静’字。字体狭长如削,笔画似断非断,带有一股淡淡的平静之意。南宫玉吁了口气,道:“弟子明白了,师傅可是临过宋徽宗的瘦金体?可这藕断丝连的笔法又不太像瘦金体。”瑶光子道:“无论临过多少名家的帖子,眼下能为之所用的只有一种,而克敌制胜的武功也只有一种,全是由以前的经验总结而来。”南宫玉这才明白师傅是在借写字讲解武学之道,忙道:“弟子受教了。”
瑶光子笑道:“武学只是为师的爱好之一,除此外还有些其他嗜好,你大师兄学不会,二师兄没兴趣,倒是你和为师有些共同语言。”南宫玉道:“弟子不敢当。”瑶光子微笑道:“不用在为师面前拘谨,放松一些,说说你都会些什么?”南宫玉道想了想道:“好像都会一些。”瑶光子大笑道:“好好好,都会就更好了,以后为师也有伴了。难得有兴致,你再来作画一副看看。”南宫玉觉得瑶光子和善可亲,也不再拘谨,领命后见砚台中的墨汁所剩不多,便用木勺舀起从瓷盆中的泉水滴入砚台,拿起墨锭研起墨来。压墨锭的力度不轻不重,顺着一个方向均匀研动,不急不躁。磨一会儿便少添几滴水。瑶光子暗自点头,仅看他研墨的手法便知是行家。
研足墨后,南宫玉拿出一张较大的宣纸,略一构思便有了主意,提笔在纸上画了起来。他以前常画山水,无论泼墨还是色彩都能拿捏的恰到好处,可以气势磅礴,也可以淡雅悠远,然而现在他画的却是人物,因为他已明白做任何事都要凭心去做,如果为展示技巧而画了山水,结果和写字的一样,匠气太重,重形而无意。他画的人物正是海琼,却并非那张‘教书图’,无论重画的多好,也找不回当初的心情。而这幅画的远景是寥寥几笔的朦胧人群和骑着高头大马的状元郎,近景是海琼手提竹篮,孤立在茫茫人海中,反给人一种安静的感觉。南宫玉一气勾勒而成,最后才开始画海琼的五官。虽然用墨最少,但五官所呈现出的那种欲语还休,矛盾不忍的表情才是整幅画的灵魂所在。南宫玉心中酸楚,用了一刻钟才将五官画完,放下笔后长叹无语。
瑶光子赞叹道:“真乃传神之作!若非亲身经历是画不出这样的感觉的。这位姑娘的表情真让人身临其境。想必她对你十分重要吧。”南宫玉的情绪又低落了下来,点头道:“是。”瑶光子也不再追问,道:“这样吧,以后你闲时可以常来这里,陪为师一起作画写字。”南宫玉道:“好的。”瑶光子道:“你现在心已沉静,是时候教学一些基本功了。”南宫玉喜道:“多谢师傅。”瑶光子道:“跟为师来。”
师徒二人出了木屋,走出水阁,绕到湖水西面,走上山坡,进入树林。林中树木林立,枝叶遮天,正值夏末初秋,树叶半黄半绿,落满地面。瑶光子在一株大树前站定,道:“欲练指,先练眼。”说罢单掌一击树干,落叶“哗哗”落下。瑶光子抬头仰望,身子如风般摆动,没沾上一片落叶。待落尽后,问道:“你可查清刚才落下多少树叶。”南宫玉吃惊道:“太多了,怎能查清。”瑶光子道:“一共二百三十四片。你什么时候能查清落下的树叶,就可以学本门的‘七巧灵指’了。”南宫玉心知达到目标谈何容易,但总算有一个目标可奔,便也有了动力,道:“弟子明白了。”瑶光子道:“就算你以后学了七巧灵指,基本功也不能荒废,到时为师会让你练更多的基本功,扎实的基本功才是上乘武功的基石。”南宫玉道:“是。”瑶光子道:“虽然你也从小练武,但学得只是一些皮毛,如果你想追赶两位师兄就要付出更大的辛苦,你可愿意?”南宫玉道:“弟子愿意。”瑶光子道:“好,跟为师来。”
他又带着南宫玉回到水阁,来到瑶光子木屋后方的小仓库前。瑶光子拿出钥匙打开仓库,进去取出了一副长袖锁甲,道:“以后不管你干活还是练功都穿着它,只有睡觉和换衣服时才能脱下。”南宫玉见那锁甲不大,孔眼细密,适合贴身而穿,他伸手来接锁甲,没想到手中猛地一沉,锁甲掉落甲板,这才吃惊道:“这锁甲怎么比盔甲还要沉重。”说着他蹲下身看那锁甲,用手摸了摸吃惊道:“这黑甲是用什么做的,非铁非钢,倒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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