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意料之外(1/2)

梦境虚无缥缈，狂风呼啸。

台阶下有一位身披灰袍的旅人，他的衣袍被风沙吹得猎猎作响。旅人不停地走，可无论怎么走，他始终都无法接近那座天梯半步。

“怎么我们无法接近那里？”

“因为时间在流动。”

“时间不是一直在流动吗？”

“不对。”旅人伸出手臂，那是枯瘦而尖锐的指尖，直指十六。“你。”

十六道：“因为我吗？”

灰袍旅人的声音枯桠而沉重，“你固步自封，你的今世、下一世、第二世、乃至百世都注定无法逃脱。时间还在流动，我和你都会在这里饮恨而死。”

“天梯上是什么？”

“是至高无上的仙界。那里的人长生不死，实力超群，他们享受着你所能想象到的最好待遇。哪怕随手折下的柳枝，在地面都能结出千万年的灵树。”

“那为什么......”

“为什么世界如此贫瘠？因为他们独占着仙界，却要我们在这片贫瘠土地自生自灭！”苍凉笑声在虚无世界里久久回荡。

“你甘心吗？”灰袍旅人的手掌忽然变大，兽化，变成一只可怕的龙爪，手掌就要将整片空间扭曲撕碎。“而这一切全是因为你。想起你是谁，只要你想起来......我们再并肩战斗吧。”

声音最后仍在嚎叫，十六骤然惊醒！他后背已被冷汗浸透。

醒来看见镜儿的脸，十六感到心里安宁不少。只是这船身左右颠簸，令人难受。老佣人胃里翻江倒海，终于“呕啊！”一声呕吐出来。

安楠惊叫出来，“呀~脏死了，离我远点。”

老佣人摇头叹息，连道：“世态炎凉，可悲可悲。呕啊~”他干脆打开船板，呕吐到海里去。

镜儿低声问道：“十六，刚才怎么回事？”

十六说：“我也想弄清楚怎么回事。”

什么叫一切因他而起？还要他忆起自己的身份。

他不就是十六吗？

镜儿说：“船内有厨房，我去炖些姜汤给你喝，免得受冻伤寒。”

十六忽然拉住镜儿的手，镜儿有点脸红，娇声道：“干什么呀？”

十六道：“我忽然忘记了自己是谁。”

镜儿道：“你是我的大王，魔神蚩尤、千古人皇都是你。”她忽然有些娇羞，“大王若是有什么特别的需求，不若就告诉镜儿。”

十六苦苦思索，认真地看着镜儿，“镜儿，我想......”

“嗯，十六不必害羞，我肯定会答应。”可镜儿自己已经脸红了，她期待着十六开口。

“多放点葱，我还挺喜欢葱香的。”

镜儿垂头丧气道：“好的。”

安楠伸出小手，“镜儿大姐姐，这儿也要两碗，多烧点嘛~”老佣人也不吐了，回头道：“三碗，再多烧点儿~”

镜儿怒道：“可恶！我是你们的保姆不成？”

安楠窃笑道：“你这是迁怒我，可怜的痴男怨女哟~”

“你又懂了！”镜儿气呼呼地揪起安楠的耳朵，安楠挣扎着，“哇呀呀，痛死啦！别拉啦，再拉就成八戒了~”

镜儿气呼呼地离开了，老佣人摇头叹气，“女人......”

安楠则抓着自己红红的小耳朵，嘟囔着：“可恶，本姑娘是好欺负的吗？人人都要玩弄我，真是气，哼！”话音刚落，她就掀开船板，享受海风捎来一阵阵凉意，“啊，真舒服。”

她的小脑筋是别人永远也跟不上的，所以她的快乐也总是超过别人。

十六轻轻一笑。

他知道镜儿的万象大法只能窥见过去，却探不得现在与来生。十六隐隐觉得自己的身世不简单，那灰袍旅人话中有话，他言指仙界，意为受到仙界控制，或是为了避免被仙界察觉，无法说出十六真正的身份。但他提醒得已经够多了，并肩作战，意思是他曾经认识十六，他们也站在同一战线。既然灰袍旅人看不惯仙界，十六暂时也不该寻找与仙界有关的线索。

包括海神墓，所谓的“仙冢”。

灰袍旅人第一次现身，竟是来告诉他这件事。西门傲天真是找对了方向，难以想象青海海域将会存在哪些光怪陆离之事。

“葱！姜！剥皮！切片！”镜儿气呼呼地在砧板上处理食材，她也不由得感叹这间厨房的豪华，砧板是金刚石，菜刀造型精美，刀锋也镶嵌精钢石，而刀把与刀身则是和田玉所铸。镜儿厨艺精绝，毕竟她以前也算大家闺秀，非但要通琴棋书画，三从四德，尤其厨艺与刺绣。毕竟在那个时代，女子若空有皮囊也是嫁不出去的，不知何时兴起一句“女子无才便是德”，非但阻挡了姑娘们的上进心，也让皮相变得更为重要。

看着最新鲜的姜片在水里沸腾，汤汁逐渐变黄，镜儿有些时候真想回到那个年代。

她忽然感到体内有些动静，仿佛有什么想冲破万象大法的虚拟空间。她忽然惊叫起来，“啊！我怎么把他们两个忘记了？”

她长袖一挥，大炮强与他妹妹随即出现。大炮强虚弱得要命，“水！我要水。”

镜儿将他一些清水与果蔬递给他，大炮强立即囫囵吞枣地吃下了。他倒也恢复得快，张嘴就问：“我们现在在哪里？”

镜儿说：“抱歉，由于我一时疏忽，现在已在青州海域。”

“青州！”大炮强激动地攥住镜儿肩膀，“你不是开玩笑吧？这里是青州海峡的青州？”

镜儿说：“是的，怎么了？”

大炮强又激动得拉住她妹妹的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