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鬼方神迹(章二十一)(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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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身鸟在耳根底发出“斯斯”的声音,好像人在咬着牙吸气,但是声波频率又高又稳,又好像夏天的蝉鸣。
唐豆豆觉得脖子根本不是要断了,简直要被拧碎了,氧气已经明显供应不上去了,大脑开始一阵阵发懵……想起手里还攥着秦零刚才给她的解构槍,抡起来就往身后捅,捅了个空不说,家伙事还被那恶鸟大力拍飞了。
这下可好,就剩一双手了。慌乱间去拉扯脖子里的蛇尾,虽然蛇尾纹丝不动,但触感还是很清楚的——冰凉、坚韧、光滑、细碎,说白了就像蛇鳞,但偶尔长有倒刺。唐豆豆的手被剌了好几道口子。
蛇鸟好像闻到血腥味更受了刺激,突然开始带着她向下俯冲。穿破脚下一重重浓雾,唐豆豆看到地面已非原先的地面,所有倒塌的石柱都站了起来,完好无损地围成一圈,中央祭台上多了一座高大的石塔,不是后世的佛塔,是一种原始而简单的、由数百块巨石堆砌成的塔形建筑,其间没有粘合剂,高至少十多米,居然没有倒塌,也真是奇迹。
唐豆豆突然想到先前看到祭坛台基上有柱洞,眼前这难道就是祭坛建筑的复原吗?或者干脆是重现?先不管它存在于什么境界、自己又是怎么得以看到的,内竖立柱、外砌石块,这是什么建筑方式?而且完全起不到加固的作用,有什么意义呢?唐豆豆职业病发作,已经开始打一篇名叫《关于中国北方民族青铜器时代石制建筑起源与结构的讨论》的论文腹稿了。
塔身从上到下到处可见用木棍从石缝里挑出一张用朱砂绘着类似族徽图标的兽皮,应当等同于后来的旗帜,塔尖插着一根很长很锋利的镂空铜杵,铜杵上套着一件极其精美的白色玉琮,品相绝对是国之重器一级的。塔下站着一名身穿雪白虎皮袍的女人,头梳发辫,额系一串黑曜石、红玛瑙、兽牙雕、鸵鸟蛋等相间缀连起来的装饰品……也或许是权力和财富的象征,手持一支青铜杖子,手臂粗,比人高,杖头看起来像铁笼镶珍珠,早期不纯的煅打陨铁(人类真正掌握冶铁技术还需再等一千多年),硕大圆润的珍珠。
石台下面跪着几百个人,个个手捧牺牲,正在对她顶礼膜拜。
而在这群人和祭坛上穿虎皮拿手杖的女人之间,横亘着一条新挖开的土沟,土沟里横七竖八躺着无数赤条条的活人,男女老少都被绳索捆得结结实实,地面上有几十名壮汉手持木柄铜镈,正在面无表情地行坑杀活埋之事。
另外,外圈的每一根石柱上都绑着一个同样赤.裸的人,绑缚他们的不是绳索,而是大鸟的尾巴。一只大鸟绑一个人,一群幼鸟则兴冲冲地将这人开膛破肚,瓜分内脏。人即刻还死不了,一个个痛不欲生。
有哪个不幸被折磨死了,就会有人一刀将他的头砍下来,提到祭坛上丢进女人面前的大方鼎里。唐豆豆这才注意到,大方鼎的兽面纹口里衔着一个环,环上系着一根铁链,铁链另一端绑在一个男人的脚上,男人年轻瘦弱,勉强有张粗布围在腰里,正跪在方鼎裆下,用血淋淋的双肩吃力地扛着一看就有几百斤重的大鼎。
唐豆豆正觉得这人行为好奇怪,大鸟带着她视角一转,她就看到了大鼎四足下面分别放着一个啼哭的婴儿,大鼎四只颤巍巍的尖足全凭那男人的力气顶着悬空,然而也已经渐渐开始戳破它们细嫩的皮肉了。
这他妈到底是在干什么?好他妈残忍。
哀嚎和歌颂声错落交杂,虽然没一句听得懂,但场面足以令人胆战心惊了。
这些都是一瞬间看到的场景,大鸟卷着唐豆豆俯冲下来时,那装神弄鬼的女人停下嘴里的叨叨,抬起头冷冷看了一眼。随后大鸟绕场飞行一圈半,唐豆豆胆战心惊地想,该不会是要找根柱子把我也绑上去吧?还好找了一圈似乎没空位,大鸟重新飞高了一些。
还没庆幸完,就觉得脖子一紧又一松,自己被以抛物线的轨迹朝大鼎肚子里扔了过去。降落的过程中她一边大口呼吸一边大骂不好,现如今一根稻草也顶千钧重,她这一百斤的体重,再加上加速度,肯定会瞬间压垮那男人的肩膀,然后大鼎足下的四个孩子就……
那男人在感觉到异动后向她投来的惊恐而仇恨的目光,令她永生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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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零找不到唐豆豆了。
她从他眼前消失,就在这方寸的地方,眨眼的瞬间。然后无论怎么搜索,都搜索不到她的任何信号。秦零开始追悔刚才让她关掉了瞳外膜系统。
没有时间彷徨,他拿出玉简,强令自己回到2323,再回来。依然是迷雾重重,不见活物。
体力严重透支,他不知道再穿几次还能不能回来,于是不敢贸然行动。只又放了几只微型追踪仪出去,如果探测到附近有生命迹象,就会立即向他反馈信号。又喊了几声没有任何回应,迷雾里的黑影突然都蛰伏下去,荒原上风不吹草不动。他静下心一想,每次从2323来到2016,都是出现在唐豆豆身边,几乎没有意外,就连她从悬崖上坠落的那一次也不偏不倚,这回也不应该偏离啊……
会不会她其实就在附近,只不过他看不到而已?
有这个可能。
那么怎么才能冲破两人之间的障碍呢?秦零想着,抽刀往自己掌心一劈。鲜血瞬间滴落成线,他将手掌高举,静候片刻,果然察觉有风涌动。
照老头的说法,地仙既然是纳祭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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