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痪了。”副轮机长擦着汗说,“但光脑会开启系统自检,排除硬件故障后,就会重新启动主舰桥区。”“中间有多少时间?”
“从现在算大概……20到30秒。”
卫霖满意地一笑:“足够了。”他握住副轮机长的手热情摇晃,在对方还没反应过来时,指了指吴景函西装上的一粒扣子:“刚才的画面已经被录制,如果我们离开后你触发警报,你知道后果——”
副轮机长用力摇头:“不会,绝不会!”
“那么可怜的轮机长也交给你了,拖到天亮以后才能被人发现,没问题吧?”
“没、没问题。”
“合作愉快,拜拜~”卫霖朝他抛了个飞吻,转身走出轮机室。
吴景函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问:“你就这么相信白源和李敏行——不,李敏行可以忽略不计——白源在30秒内能搞定?”
“当然。”卫霖拿回藏起来的武器,自然而然地回答,“他可是白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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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黑暗降临的一瞬间,白源动手了。
李敏行两眼一抹黑,只能听见短促而激烈的风声、撞击声、布料摩擦声,以及重物落地的声响。
短短几十秒时间,在他感觉中仿佛度过了一个令人屏息的长夜,直到灯光重新亮起。
李敏行眨了眨眼,看清地板上的中年男人——颈椎折断,已经变成了一具寂静的尸体。武装到牙齿的高科技并不能拯救他,周围暗藏的武器也好激光也罢,在这系统与电源被切断的二三十秒钟内,全部丧失了控制力与攻击力。
一旦所有工具失效,只有赤手空拳的力量,才是最可靠的。
“他就……这么死啦?”李敏行磕磕巴巴地问,“那以后,‘公司’还会不会追杀我?”
白源对卫霖尚且懒得多说话,更不用说对其他人了。何况他在这个“绝对领域”里的角色定位是半机械化的冷面杀手,自然更要用惜字如金来烘托自己的形象,于是起身回答:“死透了。难说。”
李敏行苦着脸:“什么叫难说?他们总监死了,上下肯定要大乱,说不定谁也顾不上我这个小虾米,以及一个没头没脑的程序了。”
白源给了他一个“那你还担心什么”的眼神。
李敏行继续苦着脸:“可我总感觉事情不会就这么简单地结束……”
当然,有你的乌鸦嘴神技,事情永远不会简单。白源在心里吐槽,再说,剧本还没演完呢,怎么能少了压轴戏?
“呵呵。”房间深处传来一声冷笑。
李敏行立刻跳起来,闪到白源身后:“谁?”
“你们给我找了个不大不小的麻烦。”说话的人像是通过电子变声,分辨不清是男是女、年幼年长,显得很是诡谲,“弄死了他,我还得再培植一个新的代言人,真是浪费时间。”
“你是谁?现身说话,藏头露尾算什么本事!”李敏行四下张望,虚张声势地嚷道。
身影从幽暗处浮现,一步一步慢慢走到办公桌前。
这个认知让吴景函几乎要绝望地掉下泪来。幸好他是个聪明人,此刻头脑也还算清醒,咬牙顶着心理压力,开始盘算起逃生的方式与概率。
直到两人忙活完,那个披萨小哥想起了他,从桌下将他拖出来,似乎准备要下手。吴景函终于拿定主意,用舌头去顶勒嘴的领带,口齿不清地叫:“窝瓜物……窝刚芒……”
“说啥呢你。”卫霖笑眯眯地将手指按在他的颈动脉上,把领带扯松了点。
“我加入!我帮忙!”吴景函喘着气说。
卫霖转头看李敏行,征询似的挑了挑眉。
李敏行一边隐隐觉得他这表情好像跟刚认识的时候相差甚远,一边又为自己跟他越来越熟稔,以至于能见识到他在执行任务之外的、生活中的另一面,而萌生出莫名的高兴。这让他感觉卫霖不仅只是恪尽职守的保护者,更可以成为他真正的好朋友、交心过命的好兄弟。
有些人,认识不到两三天就会成为无话不说的好友,譬如他对卫霖的感觉;而有些人,认识了几年,经常说话,可依然像个熟悉的陌生人,譬如顶头上司的上司吴总监。
李敏行走过来,与卫霖并肩蹲下,直视吴景函:“我们不需要你加入,只要你别打扰我们,别吭声、别报警。”
吴景函立刻从善如流:“我不报警,保证守口如瓶!你们别杀我!”
李敏行莫名其妙:“胡说什么,我们才不会杀人——”忽然想起被乱枪打成马蜂窝的白源,他噎了一下,自我安慰:那又不算是个人。
卫霖接口道:“除非万不得已。你活着肯定会泄密,所以不好意思了。”
吴景函一脸绝望、李敏行一脸吃惊,齐齐看向他。
卫霖从袖中滑出一柄漆黑的脱手镖,抵在吴景函咽喉。
“李敏行,”他第一次直呼其名,“你可要想清楚,留下他的命,你自己就可能因此丧命。你觉得经历过这一切、又知晓了这么多内情,他真会替我们保守秘密、绝不报警吗?所以你最好还是先掂量清楚其中轻重,再做决定。当然,我还是那句话,无论你最后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都会保护你的生命安全,必要时以牺牲自己为代价。”
李敏行怔住了。他意识到,此刻他要做出的决定,不仅是简单的放人一马还是不放的问题,而关系到自己的性命,甚至是卫霖的性命。他该如何选择?
他用力地咬紧牙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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