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嬷嬷又道:“当初奴婢等几个,跟着先夫人的时候,也曾学过一些。但几十年过去,都忘得差不多了。只不知道,这是打哪儿抄写来的文书?主子身为皇后,还是谨慎一些为好。”
如果让皇上知道,皇后宫里有这些东西,难免要费一番心思去解释。
嬷嬷隐匿了后面的半句话,但江菱却能从她不赞同的表情里,看出这些意思来。
江菱笑了笑,道:“无妨的,这是皇上赠与我的礼物。”
嬷嬷这才放下心来。
江菱随后又将另一位嬷嬷叫进屋里,问道:“当初在我进宫之前,嬷嬷们曾教导过我一些规矩,还有一些常用的文字。但时间久远,我已忘却得差不多了。不知两位嬷嬷,能否再教导我一回?”
这两位嬷嬷当中,只有一位是五年便教导过江菱的。
另外一位,则是江菱进宫之前,从江南过来的,负责在宫里照顾她。
两位嬷嬷很快便答应了。她们都是从前跟随先夫人的陪嫁,打小儿识文断字的,虽然仅仅是粗通文字,但比起江菱这个真正的半吊子,却是渊博得多了。因此教导江菱这件事情,对于她们来说,道不是很难。第一位嬷嬷悄声问另一个:“主子不是大人的养女么?怎么会不识得蒙文藏文?”第二位嬷嬷则解释道:“我们曾教导过一些,但后来又耽搁了。”
第一位嬷嬷道:“既然如此,那便应该早些教导,免得将来误了事儿。”
江菱抱着七阿哥,在一旁听见她们的话,又笑了笑,道:“如此,便有劳两位嬷嬷了。”
七阿哥听不懂她们的话,只能感觉到母亲有些惊讶,便乖乖趴在母亲的肩膀上,戳着珍珠玩儿。
于是,江菱便将询问康熙的心思,暂且按捺了下去。
既然决定要学,那还是等到学会之后,再去问问他罢。
自那一日起,江菱每天要做的事情又多了一件:跟着两位嬷嬷继续学习。当初进宫之前,江菱的确跟着嬷嬷们学过一段时间,但因为那个时候,江菱要学的东西太多,例如宫规是要背熟的,因此便没有在语言和文字上耗费太多时间。现在算是补全了。
由于七阿哥正在牙牙学语,别人都以为,是江菱在亲自教导七阿哥说话写字,完全想不到,真正需要学习的,是江菱自己。
好在江菱的身体与常人不同,记忆力和理解能力都远远超出了常人。
第一个月,七阿哥还在模模糊糊的发音,江菱便已经稍微理解一些字句了。
第二个月,七阿哥还是在模模糊糊地发音,江菱已经能跟着嬷嬷们,歪歪扭扭地学写字了。
有时候康熙见到她们两个,也以为是江菱在教导七阿哥读书写字。不过,江菱的笔法实在是生疏得很,康熙索性自己上阵,教导七阿哥满文、蒙文和藏文,顺带让江菱也在一旁观摩。江菱在旁边学了一会儿,不得不承认,自己犹自不足。
如此过了三四个月,江菱总算能磕磕绊绊地看懂一些文字,那两颗南珠上的细微纹路,也能隐约看懂一些大意了。果然如嬷嬷们所言,是满汉蒙藏四种文字缠绕在了一起,大抵都是思慕之意。上回江菱将它们当成了背景的花纹,不过是因为,自己认不出来罢了。
能干出这种事儿来的,除了康熙之外,再无第二个。
闲暇时候,江菱曾问过康熙,为何会将私印放在小阿哥的抓周礼上。
当时康熙笑道:“朕不过顺手为之。”
上回康熙交给她的那件东西,亦是“顺手为之”……
江菱默然。
又过了两三个月,江菱已经能粗略读通那些文字了,虽然还是不及康熙精通,但至少,不会将那些细微的纹路,当成是蔷薇花开的微雕。偶尔有时候,江菱会坐在窗前,将那两枚珠子靠在一起,对准阳光,一个字一个字地看,猜测着它们的意思。
七阿哥偶尔会在她的探头探脑,然后哒哒哒的跑过来,拽着她的衣角,要额娘抱。
江菱便将他搁在自己怀里,继续琢磨着那两枚珠子上的意思。冷不防便会有一根小手指戳过来,珍珠滴溜溜一滚,滚落到她的手心里,七阿哥在她怀里脆脆地笑。
江菱点点他的额头:“小捣蛋。”
七阿哥便在她怀里扑腾扑腾,奶声奶气地叫:“额娘——”一双湿漉漉的眼睛望着她,蹭呀蹭呀蹭,小手指在她的手心里戳来戳去,看着那两枚珍珠在她手里滚来滚去,o(* ̄▽ ̄*)o
江菱索性绞了自己一串珍珠项链(进贡的),让七阿哥戳着玩儿去了。
七阿哥有了自己的新宠,便渐渐对江菱的那两枚南珠,失去了兴趣。
又过了些时日,在一个休沐日,江菱被康熙叫了过去。
第二批远赴重洋的官员即将,江菱作为皇后,应当陪着康熙一块儿去送他们。除此之外,南边儿刚刚带过来几个“客商”,预备在边境一带大规模种植罂.粟的,被云贵总督逮住,送到京城。康熙还没想好怎么处置他们,于是便将江菱叫来,问问她的意见。
江菱提议道:“皇上不妨让他们,自己尝尝罂.粟的滋味。”
康熙来了兴致,道:“怎么说?”
江菱解释道:“他们不是喜欢种烟土和罂.粟么,让他们自己吃,照着三倍的量来吃,再让朝臣们时不时去拜访一次,亲眼见着那几个人形销骨立,人不人鬼不鬼,自然便知道,那是怎样一件害人的东西了。此举,也是为了防着有人重金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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