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何为吾求?权利!权利!(1/2)
知北以为自己做好了准备,但看着那被阴影束缚着的女孩,看着她浑身上下狰狞的伤口,他依然疯狂地坠入了悲伤与愤怒中。就像一个人急速地坠落进深渊一样,寒风冻结着知北的血液,本应该令他麻木僵直,但每一寸肌肤的感觉都细微了起来,无论是怨恨,还是痛苦,游离在这间房间里所有的绝望,都钻进了知北的五脏六腑,像木柴一样点燃了剧烈的火焰。
那是极为复杂的情感,或许有愤怒,或许有悲伤……或许还有恐惧,但无论如何,这些情感都化为了剧烈膨胀、疯狂爆裂的火,烧灼着知北每一寸细微的神经,让他疯狂地颤抖起来。
像是重度羊癫疯的病人,难以遏制地颤抖着!
啊!知北在害怕什么?在为什么而悲伤?又因什么而愤怒呢?
曾经,在那冰冷而又高大的墓碑群里,他早已学会了面对悲剧,不会轻易地因为鲜血而慌张,更不会因为陌生人痛苦的面容而悲伤,最多也只有同情罢了,绝不会因为他人的悲惨而为之愤怒。这样的冷漠是合理的,也是根深蒂固的,因为那是保护自己的羽衣。
没错,这样的处世准则就像是天人的宝器一样,将一切与己无关的一切都抹消殆尽,遗忘、旁观、理智的思考,便能让别人的悲剧只属于别人,而不会伤害到自己。
这就是知北从小就接受到的教育——“明哲保身”。明明向往着纯美幻想之境的他,心底却一直不自觉地盘亘着这样的“理念”。就算把这解释为自我保护,那也是分外的讽刺。
所以!或许啊!这样的理论是对的也说不定呢……只要不试图去了解他人,自然就不会感到痛苦……嗯……嗯!
哈哈哈哈!去他丫的明哲保身!去他丫的冷漠!去他丫的旁观!
扎根于心底的冷漠或许能让他对鲜血视而不见,像冰雪一样的理智或许能让他忽略狰狞的伤口,但那像是木雕一样,一动不动地痛哭着的脸,却像重锤一般,将他心底那所有的“明哲保身”都敲成了碎片。
那张脸上没有表情,苍白的嘴唇依然紧闭着,但就像平静河面下的湍流一样,这正是可怜的面无表情,可怜的无法消解的痛恨。
知北所悲伤的,所愤怒的,所害怕的,正是这番已经泯灭了希望的、绝望至极的憎恨……
“客人!你已经踏入小女的房间了吧!”知北的身后传来了“神官”苍老又扭曲的声调。
“是啊!”知北的声音颤抖着回应道。
“那么,对于眼前的杰作,客人你又有何感想呢?是同情吗?是悲伤吗?还是恐惧呢?啊……”老男人将自己的身躯像立起的蛇一样扭曲了起来,他难听的声音不断地拔高着,像是尖叫的公鸭一样,充满恶意地嘲讽道,“看着客人你那不断颤抖的身体,真是让人充满快意!啊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这胆怯的小鬼,害怕吧!颤抖吧!然后,充满不甘地绝望吧!谁让你多管闲事,谁让你将老子吵醒啊!啊!!!哈哈哈哈!这样充满罪恶的深夜,正是恶魔贪食晚餐的时候,就让我也拿一回杀猪刀,将你的脑袋砍下来吧!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知北看着那男人扭曲地舞蹈着他的四肢,像饿鬼一样沉重地吸着气,昏暗的火光中,那丑陋的脸上布满了如同蛆虫一般恶心的笑脸。
“为什么?”知北冷冷地问道,“为什么你要怎么对她?她不只是一个孩子,同时还是你的女儿……”
“因为我疯了啊!啊哈哈哈哈哈!我疯了啊!”男人捧着肚子大笑着,“怎么样,是不是很好笑,喂!客人,你为什么一言不发呢?难道你觉得我真的疯了吗?啊哈哈哈哈哈哈……这可是我故意说的笑话啊!怎么样!怎么样!在你临死前,能看到这么精彩的表演,是不是很值啊!!啊啊啊啊!哈哈哈哈!”
“呵!你在临死前,能做这么一番表演,也该感到荣幸了!”知北冷笑了一声,说道。
“啊哈……”怪笑了两声,男人猛地一拳狠狠地向知北打了过来,知北急忙用右手臂挡在胸前,但是,男人的力气出乎意料的大,那瘦弱且佝偻的身躯中似乎藏着猛兽,巨大的力量让知北的手骨发出了怪响,将他逼得不得不后退。
而男人毫不停歇地逼近了知北的身前,两手一压,将知北狠狠地向后下方压去——身后便是女孩的知北已经无路可退了,只好死死支撑着。
“哈哈哈哈……”怪笑着,男人凑到了知北的脸前,像是低声祈祷一般,用虔诚的语调说道,“你知道吗?你知道什么是权力吗?你知道它有多么美好吗?那无上的权柄,使用金银塑造的,还镶嵌着纯净的宝石,拥抱它,就像拥抱神灵的赐福一样!它会给你你所想要的快乐,幸福,和崇敬。我想你是知道的!你也想拥抱它吧!你也想要这妖娆的美人吧!小鬼,我不会将它给任何人。就算那个秃头狗再怎么强大又如何,还不是要败倒在他不屑的怨恨之中啊!哈哈哈哈哈……”
无比虔诚的低哑声中,带着无法企及的疯狂,“你知道吗?你知道吗?只要拥有了权力,那你就能随意地决定别人的死活,再也没人敢看轻你,就算你失败了,也可以随心所欲地报复你想报复的人。”
“呵呵。”知北冷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啊!没礼貌的小鬼!”男人面色一变,恶狠狠地怒骂道。
“权力是个好东西吧?”知北淡淡地说道,“为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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