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重回宅门(1/3)
福泉咂摸着嘴唇,瞧着三爷将春晓姑娘抱着上了马车,那副恨不得疼到骨子里的样子哪有半点要惩戒的意思,说些小话哄一哄还差不多。正好笑,就见三爷回头瞅了一眼,忙端正神色,点点头,转身去办事。
春晓伏在龚炎则怀里闷声哭了一阵,渐渐醒过神来,偷眼就见男人硬朗的下巴,心想自己怎么不管不顾的扑过来了?一时慌的岔住气,边抽搭边打起了饱嗝,背上立时被只宽厚温暖的手轻抚,听他轻声哄着自己:“莫怕莫怕,爷在呢。”越听他这样说,她越发将头低的不能再低,脸颊滚烫的似要着火
龚炎则觉察到她并不再哭,伸手托住她的下巴,抬起来细看,一张灰蒙蒙的小脸被泪水冲的阡陌纵横,哪还有往日一分风华?倒是轻颤的长睫毛似一对蝶翅呼扇的惹人流连,他用手轻拍了拍春晓的脸蛋,笑道:“不哭了?可不是你自找的,若是乖乖的回府去,哪里受这样的委屈去?”
见春晓如梦初醒,身子慢慢与他疏远,龚炎则眸光一沉,就听她呐呐道:“爷,能救救乡下那一家子人么?婢妾是得过她们相帮的,她们不是坏人,并不曾偷官银。”
龚炎则一听了然,手上松开春晓,向后靠着车壁,斜睨着小燕儿似的人儿,语气极淡的道:“爷凭什么救他们?”
“凭……凭……”春晓咬着唇,头上冒了汗,难不成说:凭她们帮我逃到姚仙镇?这样说岂不越发叫龚炎则生恼?
“说不出来了?”龚炎则闲闲的闭了眼睛,道:“爷自京城回来,不曾回府就往上云庵去迎你们,却是月盈慌了慌张的说自家姑娘不见了,爷连夜追到这来,如今得不到一句热乎话,却是帮的哪门子鬼的忙!偿”
春晓知道这是秋后算账来了,止不住的冒冷汗,明知道该说些软话,哄男人高兴,救什么人都救得。龚三爷的本事至今她还不曾怀疑过,只不论心里想的多明白,嘴就跟上了锁似的张不开。
龚炎则掀了条眼缝,见春晓那木呆的样儿就是一噎,也知她是个什么性子,听她哄着自己说些软言软语只怕天上要下红雨了。只这回不可轻易抬手放过去,不叫她知道厉害今后还不定敢干出什么事来。
两人一时都不说话,车厢里的空气变得凝重起来,春晓只搭个边坐着,此时半天身子都僵住,随时都有起身逃离的冲动,可也如同上了锁的嘴巴一样,一下也动不得。
正僵持着,就听车外头嚓嚓的传来脚步声,春晓分了下神,福泉隔着帘子道:“三爷,都说明白了,没姑娘什么事,可以走了。”
“嗯。”龚炎则淡淡应了声。
福泉道:“晌午了,爷要不要先寻个酒楼吃了饭再赶路,回去怎么也得三个多时辰,还要备些糕点茶果路上垫肚子,还有姑娘身上穿的,是不是也得换一套?”
闻言,龚炎则睁开眼睛,似才发现春晓穿的道袍,不屑的嗤笑了一声,与福泉道:“既是想的如此周到,就这么办吧。”
福泉应声,春晓就觉得车动了起来,正朝旁边调头,再忍不住,伸手拽住龚炎则的袖子,两只眼睛红通通的望着他。
“还是没话说?”龚炎则看她紧紧抿着唇的那股子倔劲儿便是又气又心疼,说句软话能死啊?想了想,长腿伸过去,把车帘子用脚尖挑了挑,外头的街景慢慢向后退着。
春晓余光里瞥见,再含不住泪,簌簌的往下掉,手上揪的龚炎则的袖子蜷成了团,当马车要拐过街角往别处去时,她心如裂锦,松开袖子,端身跪下,朝着龚炎则磕头:“三爷,三爷,大慈大悲,救救她们吧!三爷大慈大悲救救她们吧,大慈大悲……”
龚炎则的火气腾的就冲了上来,一把拉起春晓,恨不得一口咬死这个没良心的女人,明知道说一句‘我错了’便是再大的事他也能不计较,偏她提也不提,只凭着卑微的磕头来求他慈悲,他龚三儿是缺人磕头的么?
“爷没那么好的耐心,晓儿,你知道爷想听的不是什么慈悲不慈悲。”龚炎则将人拽到自己面颊旁,贴着耳朵恶狠狠的道。
春晓嘴唇再次咬的渗出血珠子来,脸畔是男人粗喘的气息,一下一下喷在她耳廓左近,即便不看男人的神色,也知道必是气的不轻,可要她承认逃走是错的,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够违心,不逃走,难道要一辈子做他的依附物么?
高兴了哄孩子似的怕碰怕磕怕受委屈,生气时却是要打要杀犹如仇敌。
这样的日子,她一时一刻也不想要。
龚炎则看她又成了这副风吹不动雨打不透的死样子,也真是气的没辙,想自己曾掐的她快断气,也曾罚她受过苦,可就是磨不掉她这不识抬举的臭脾气,倒恨起自己没法舍手,真舍了手管她死活!最后将人松开,坐直了身子深吸气道:“沥镇县衙丢官银是真,两万两整,数目说大不大。然朱县令年底便要回京述职,新调任来的县令势必要与他交接核实账务,这缺的银两怎么说?倘来的是个名不转经传的小人物接下这笔烂账也不是稀罕事,只朱县令得到消息,来接任的恰是新城郡主仪宾(郡主的丈夫),明晃晃的糊弄宗室这事儿是个有脑子的都不会做,如今朱县令正是要揪住不放的时候,绝不肯轻易放人的。”
“那,那是救不得了?”春晓怔住,三爷虽财权在手,却不是个为官的,涉及官员甚至宗室,只怕想管也要费许多心思,不由两面为难。
龚炎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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