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酆都若无其事地收回目光,他已经很久没有过郁律的音信了。
听说他如今做了掌事大人,仅此而已,自从上次在忘川河迎面撞见他,对方那副无所谓的态度彻底让他失望了,而且是既失望又沮丧,他想凭着自己的身份,什么美人弄不到手,何必偏偏要和这个混账小鬼纠缠。
他想赶紧把郁律忘掉,可这小鬼居然夜夜闯进他梦里,简直要疯了。
等他好不容易摆脱了那个梦,以为已经把和那小鬼相关的一切都忘干净了的时候,结果现在,居然好巧不巧地,又和郁律碰了面。
不见还好,一见面,世子殿下才发现一直以来都是自欺欺人,当那身飘逸的蓝袍落进视线时,他几乎以为在做梦,恨不得大喊一声。
管理住自己的表情,此刻他不怒自威地扫过郁律的眉眼,道:“你这是刚从人间回来?”
郁律点头:“是,有些老家伙过了初七也不肯返回鬼界,下官已将他们送去狱行司,听候首殿阎王发落。”
酆都煞有介事地点点头,仿佛听得很认真,却禁不住往郁律的脸上瞥,瞥了一眼还想瞥第二眼,近乎贪婪,最后他看向那把鬼叉,同时也终于组织好了语言:“孤总听人提起你和那个银发小鬼,说你们公平可称,恪勤匪懈,今日一见,果然不假。”
郁律眼睛瞪得有点大,他们认识这么久,酆都还是头一次对他说这种好话,将两片薄薄的嘴唇抿了,他不由得就露出了一点笑容:“殿下过誉了。”
酆都脸上显出几分惊异和不自然,转过身猛地哼笑了一下:“这样便对了,只要不去攀龙附会,你其实也是个可造之材……”
他没说下去,因为忽然看见郁律的笑容僵住了,这个穿着崭新的蓝衣如翠竹般站在自己面前的清秀小鬼,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看着他,眼里甚至有点疲惫:“世子殿下若是无事,下官便先行告退了。”
酆都板着脸瞪着他,突然心虚起来,怀疑自己是说错了什么话,而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郁律已经走了。
回到房间的时候,郁律发现桌上多了一盘精致新鲜的点心。
因为申图平日里有什么好东西都会送来给他分享,他自然而然地就以为那是对方送的,毫不怀疑的拿起一块塞进口中,他眼睛亮了亮,随即将一整盘扫荡干净。
过几日又在阎王殿外的回廊上撞见了酆都,也是奇怪,掌事和世子的公务范围和区域并不重合,鬼界时间又是匆匆,像之前那样几百年不碰面才是正常,可自从那天见过一面后,两人倒像是约好了似的,在各种匪夷所思的地方都能撞见,而且每次见面的时候,酆都都会没话找话地跟他闲聊上几句。
聊了半天,酆都话题一转:“送你的点心可还喜欢?”
郁律愣了:“什么点心?”
酆都脸一沉:“你没收到?”
郁律怔了好一会,恍然大悟:“那点心,是殿下送的?”
酆都气疯了:“不然你还以为是谁?”
郁律往后退了一步,心有余悸地拍拍胸脯,还是觉得荒谬,殿下送的?殿下为什么要送他点心?
这会酆都匀过气来,压下了脾气:“你若喜欢,孤以后每日都叫人来送。”
郁律条件反射地便要摆手:“不用不用。”
酆都脸又黑了:“你不喜欢?那你喜欢什么?”
郁律想了想,朝他一拱手:“世子殿下,恕下官直言,殿下若有什么想要吩咐下官做的,直说便是,大可不必如此……”拐弯抹角四字被他含在嘴里,没说下去,但是一切尽在不言中。
酆都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脸上有点茫然:“你以为我送你东西,是别有所图?”
郁律垂眼,当年的事情过去那么久,他早就忘了个七七八八,再加上做官后心性也平和了许多,此刻便也好脾气地回道:“就算不是,殿下也不必麻烦了,下官那里吃的东西不少,若总是平白无故拿殿下的,长此以往也要被人误会。”
酆都瞧了他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胸口闷得想要喷火,他能看出郁律没有恶意,就是因为这样,他才更像被人剐了几刀,原来的郁律不是这样说话的,之前他口无遮拦,哪会想什么“误会”不“误会”,现在他却想了,而导致他这样想的不是别人,正是他世子殿下。
这次不等郁律告退,他自己先走了。
之后不管郁律如何拒绝,酆都依然坚持每天给他送去一样精致的小点心,像个笨拙的少年人一样,尝到什么好的,立刻想要送过去分享,如此坚持了许多年,也是奇妙,其间两人居然再也没碰见过。
至少郁律以为没有。
申图后来在一次公务中出了意外,整个人一蹶不振,郁律曾见他炫耀似的把那对据说是西方恶魔专有的大黑翅膀展开给他看,眉梢眼角都透着得意,如今翅膀被人砍去,他便像是丢了半条命,鬼也不捉了,整天失魂落魄的待在房里。
如此一来,全部重担便压在了郁律肩上,经验尚且不足的见习掌事,一少了左膀右臂,回鬼界时经常已经累到昏天黑地,来不及吃饭,甚至连摸到床上的力气都没有,挨着桌子就能睡着。
这一日他做了个很长的梦,梦里他还是当初那个情窦初开的小鬼仙,就因为在油锅旁摔倒时被恰巧路过的世子殿下扶了一把,且这位世子殿下恰巧英俊潇洒身姿绝伦便一见钟情,也不管人家什么身份,一开始还知道收敛偷偷跟在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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