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第 163 章(1/5)
余子式这些日子总觉得哪儿不对劲,每天一睁开眼,总觉得屋子里有什么东西和昨日不一样了。后来想了想,兴许是这两日风寒脑子昏昏沉沉的缘故,
这天晚上,刘盈偷偷摸摸带着刘如意出来,一大一小倆孩子在城中大街小巷瞎晃悠也不知道做些什么,恰好给走在街上的余子式与蒙毅撞个正着。四人在街上对视了三四秒,刘盈一把抄起刘如意就跑,边跑还边遮脸,未来的大汉皇帝就这么一溜烟窜没了。余子式和蒙毅望着那俩熊孩子飞奔的背影,均是一顿。
“我去看看。”
余子式点了下头,“城中这两日盗贼多,你亲自送两人回去,别教他们的母亲知道了。”
“嗯。”蒙毅点了下头,往俩孩子逃跑的地方走去。
等蒙毅的身影看不见了,余子式这才转身往回走,想着应该也出不了什么事儿。夜里静悄悄的,余子式像往常一样在桌案前静坐了一会儿,不知怎么的就走了会儿神。良久,他抬手从袖中掏出一枚白玉缓缓摩挲着。
这是他从秦始皇陵出来前从胡亥胸前扯下来的,望夷宫失火,“秦二世”的尸体烧成了一具枯骨,尸骨上静静躺着这枚价值连城的白玉。而后子婴将秦二世以庶人身份葬在了咸阳外一处荒丘,余子式假死离开咸阳,他便再没见过这枚玉。直到项羽火烧咸阳宫,余子式才偶然从逃亡到东边的旧秦朝宫人手中以一袋子黄粱重新换得了这枚玉,他在上头亲手刻了两个字,后来这玉就一直被他随身带着。
余子式看了一会儿,收了玉,简单洗漱过后熄灯睡觉。睡梦里总有些窸窸窣窣的动静,余子式睡得不是很安稳,后来不知怎么的觉得有些闷热。
翻来覆去大半天,一只修长的手轻轻贴上了睡梦中余子式的额头,试了下凉温后,团着袖子给他擦了冷汗。有些低烧的迹象。这个月一场简单的风寒反反复复,这人的身体看起来比从前要弱了很多,也瘦了很多。从前能熬夜不眠不休地处理小半个月文书,而今坐在日头下看一小会书就忍不住开始皱眉,夜里也鲜少见他点灯写字了,大概眼睛也不如从前了。
余子式觉得热,下意识扯开了被子,那只手顿了一下,而后小心地将被子给他盖了回去。
睡得正沉,余子式忽然一激灵睁开了眼,刷一下掀开被子坐了起来。“谁?”
他喘着气环顾了一圈四周,而后听见窗外传来一声清晰的敲门声,一声后接着又是一声。余子式一怔,下意识提高了声音又问了一遍,“谁啊?”
“是我。”
熟悉的声音传过来,余子式先是莫名复杂一阵情绪,而后却猛地清醒过来。蒙毅不是追刘盈与刘如意去了?这大晚上的该不是出什么事儿了吧?余子式刷一下扯过外衫随意地披在身上,起身就往门外走。
拉开门,余子式一眼就看见了蒙毅的手臂,一道极深的刀痕从胳膊一直蜿蜒到手腕,还在往外汩汩冒着血。蒙毅皱着眉拿着袖子压了下伤口,面色有些局促。
“一下子没找着大夫,你这儿上回的伤药还有剩下的吗?”
余子式掰着门倒吸了口凉气,“进来!”
翻箱倒柜找了会儿,余子式快速地拿出伤药烧酒与干净的绢布,伸手扯过蒙毅的右手,抬头望了他一眼,“忍着点。”说着话,余子式猛一下子撕开了蒙毅的袖子,拿过烧酒反手倒了上去,蒙毅的手忽然抖了下却没有移动。
余子式一皱眉,“忍着。”他从小罐中拿过伤药倒在伤口上,见伤口不算太深不需要缝合,他从一旁扯过绢布小心地将手臂缠上了。“出什么事儿了?你不是跟着那两孩子吗?”
“遇上几个流民,我瞧他们衣着装扮都是寻常逃难百姓模样,一时没留意。后来才发觉他们是打算劫人,交手之后他们便退了,两个孩子已经回去了,如今想想,这些日子城中的盗贼应该是楚人吧。”蒙毅望着正在给他绑着纱布的余子式,“楚汉鸿沟之约还记得吗?”
余子式闻声抬头看了眼蒙毅,半晌才冷笑一声道:“那看来西楚真算是走到穷途末路了。”
先前项羽与刘邦在荥阳一代大兴兵戈,后世史书记载,大战七十,小战四十。项羽处于下风不想久战,阵前一把扯出了先前捉下的刘邦父亲,扬言汉王不降就煮了刘老汉,谁料项羽军阵前一副地痞样,说什么他与项羽是结拜兄弟,他爹就是项羽他爹,如果项羽非得煮了他自己的爹,那他也没啥好说的,如果项羽非得要说些什么,那就希望项羽也能分他一杯肉羹让他有幸尝尝鲜。
项羽大怒,却最终没杀了刘老汉,刘邦也没投降,两人各让一步,项羽放了他们两人的爹,两人以鸿沟为楚汉之界,定下互不侵犯的盟约。数月之后,汉王刘邦扯着大旗领着大军没事人一样转头就打回去了。
鸿沟之约?开玩笑,也不看看大汉军营从上至下全是些什么货色,之所以停兵,那也就是王贲彭越与刘邦等人手上的兵马打了上百场战后疲了,几个人刚好趁机回老家割点粮草屯点马料,要是能直接拿下,就王贲那性子,兵临城下三军待发,就算西楚煮他亲爹他都不带眨眼的,更何况项羽煮得还不是他亲爹。
如今这些楚人潜入汉地,怕又是起了再订一局“鸿沟之约”的心思,就余子式收到的消息,西楚这些天的形势可不算明朗。
“我觉得也该是如此。”蒙毅赞同了余子式说西楚“穷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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