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琼林宴 上(1/2)
感应到梓修的目光,宋痒转目朝他望了过来,梓修见状朝他点头微微一笑,并走了过去,开口打了声招呼:“宋兄!”
“萧郎君。”宋痒含笑应答,通常情况,一甲的状元、榜眼和探花撞在一起,彼此之间难免有些不服和较量之意,可萧梓修和宋痒两人似乎完全没有这样的情绪,这两人站在一起,谈笑风生,仿若多年故友一般,直瞧得其它同榜学子暗自称奇。
尤其是向来与宋痒和宋祁兄弟不对付的张古,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更是不忿,张古与宋痒和宋祁同是雍丘县的学生,他本身在书院的成绩也不错,只是一直以来,都被宋家两兄弟压在下面,心胸狭窄又十分骄傲的张古自是接受不了,时间一久,就将这宋家兄弟当成了眼中钉,肉中刺。
现宋家兄弟同时考中进士、名头远在他之上不说,宋痒居然还和本届状元公打成了一片,两人一见如故,张古只觉得这宋家兄弟简直是走了狗屎运,心头恼怒愤恨之极,忍不住想奚落两句,好在理智尚存,知道眼前这两人一个是状元,一个是榜眼,尤其是状元郎,据说与寿春郡王关系非比寻常,他万不敢随便得罪,只能生生将吐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不说张古的心事,但说梓修与宋痒聊得正欢,却见一个长相与宋痒相貌有五分相似的青年走了过来,先对梓修道了一声:“状元公。”
随后又对宋痒道了一声:“兄长!”此人正是宋痒的弟弟宋祁,也是今科进士,排名二甲第六名,现年二十三岁,一门同科双进士,两人还是亲兄弟,此事已成今次恩科的美谈。
“两位宋兄,你们先聊,我回去了,晚上琼林宴再见。”梓修见人家兄弟俩有话要说,他自不好杵在一旁,朝两人打了个招呼,便转身准备回家。
殿外官员听说状元公要回家,立即将早已备好的状元服和白马送了过来,状元公完成殿试,在金銮殿上被圣上钦点为状元之后,除了要发放一甲进士的服饰,还会为其备上骏马,让一甲及第的状元、榜眼和探花出宫的时候,骑着马,由宣德门出去,游街回家。
宣德门是天子专用、进出宫廷的正门,其它臣子进入宫内,只能由左掖门和右掖门进去,除此之外,其它有资格过宣德门就只有皇后大婚的那一日,花轿会往宣德门过,另外就是每次恩科的一甲进士,皇帝也会给这样一个恩典。
进士金榜盖上天子御印,由传胪唱名后,再由礼部尚书奉皇榜送出宣德门,挂在宣德门外专贴皇榜的宫墙上,一甲及第的状元,榜眼和探花,殿试完毕、从金銮殿出来的时候,可骑马由宣德门出来,走宫城正街,打马回家,这是朝庭赐给一甲金榜进士的特权,这一特色也叫:状元游街!
“金榜题名”和状元游街,是古代科场举子殿试后梦寐以求的事,唐诗有云:“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写的就是一甲进士,金榜题名之后,由金銮殿出来时的盛况和荣耀。
梓修身穿状元服,骑着宫中准备高头大马,刚出宣德门,皇城大街两旁便响起了热烈的欢呼声,金榜张贴当日,宣德门外是人满为患,皇城中的郧贵也好,普通百姓也罢,只要有机会过来的,多半都会围上来一睹一甲进士的风采。
梓修的长相本就十分出色,他身材修长挺拔,五官俊逸出尘,一身大红的状元服和头冠,非但没有将他的风采压下分毫,反而愈发衬得他面如冠玉,目朗如星,坐在白马之上的萧梓修,一出宣德门,就如一颗会发光的小太阳一般,吸引了城外所有的目光。
白马所过之处,尖叫、丝绢和珠花不断的朝他涌来,更有那宠爱闺女的家长受自家闺女鼓动,当街上来拦马:“不知状元公成亲与否?”
“抱歉,家中已为学生定下亲事。”新科状元萧梓修同学满头黑线的拒绝,古人所说的榜下捉婿绝非无稽之谈,古往今来,不知多少心地不纯、想走捷径的学子,一旦金榜题名,就成了抛妻弃子或辜负爱侣的负心郎。
当然,梓修不在此列,他本性纯良,又与雀隐情投意合,绝没有一朝得志,就另攀高枝的龌龊思想,好不容易走完皇城大街回到鸿源商会,梓修已是满头汗水,这娃胆子虽然不小,但心性纯良端方,实在不太适应这种受万人瞩目的局面,宋秋熠听得随他一同回来的郑元胜的描述后忍不住哈哈大笑,梓修没理会无良师叔的取笑,径直回到自己房间喘气去了。
傍晚时分,赵祯带着马车来鸿源商会,邀梓修一同入宫参加琼林宴,“琼林宴”是皇帝专为殿试后新科进士举行的宴会,参宴者除了当科进士之外,还有当朝文武百官,赵祯身为皇子,自然也是要参加这琼林宴的。
“梓修,此次去皇宫赴宴,你要多加小心。”宋秋熠送他出门的时候,殷殷叮嘱,京城看似平静安稳,可谁也不知道里面暗藏了些什么,别的不说,但说以太子和皇后对赵祯的忌惮和厌恶,现见梓修夺了状元之位,心里还不知在算计些什么。
“放心吧,师叔,我省得。”梓修向他投了一个安抚的微笑,他虽没有经历过这些尔虞我诈的算计,却懂得皇宫之内,谨言慎行的道理,大不了,一个晚上,他就坐在宴席上,哪也不去,以他的功夫底子,憋一个晚上不动弹,不上茅房,问题还是不大的。
梓修上了赵祯的马车,车轮轱辘辘的响起,朝着宫城的方向奔去,他们的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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