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拍卖会(1/2)
每个人来到这个世界上,都肩负着使命,却有极少的人能够敏锐地觉察出将要承担什么。魏吾行就是那极少人之一。
而且这个过度对吾行来说,平稳又安静,他没有一点点的反抗。很多年以后,魏吾行回想起自己获悉身世后的反应,有点后知后觉的发现,原来他早在潜意识里接受了自己即将要走的这条路。
电梯“叮咚”一声响,把吾行的思绪拉回现实,他跟着白宗信走下电梯,马上就有礼仪小姐来取他手上的请柬。
这是个小型古玩品鉴会。自从两个月前魏不熟和白家闹翻,但凡需要两家露面的场合,基本都是宗信和他出席。魏白两家很少出现在品鉴会上,他们会参加这种聚会,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要给主办方面子,而成都需要让魏白两家同时给面子的人并不多。
魏吾行接过侍应生递过来的品鉴手册,小声问宗信:“这里的人你认识的多吗?”
“不多。”两人在一很不起眼的沙发卡座里坐下后,宗信才又说道:“这个主办方是万和楼的二老板,万和楼是摸金一派的主要销赃地,这在道上不是秘密,他们每年会举办两场品鉴会,墓里头出来的东西往往混在真假难辨的古玩里,但是仿货也相当多。”
那就是全凭眼力了?也许大多人都抱着捡漏的态度过来,但是像魏白这些在古玩界叫得上名号的大家,往往是不会打眼的。
吾行翻开品鉴手册,把鉴品从前到后过了一边,二十几件东西,什么朝代的都有,价格定的也是有高有低。
白宗信提醒他:“咱们就是来走走过场,这种品鉴会真假掺半,不好玩儿。”
魏吾行心思也不在拍卖会上,刚才来之前,他得到确切的消息,周里德的那个小金楼又开始营业了,却是转了一半的股权给风家,风烈现在成了小金楼的二老板。
一群人在鉴品橱窗边上热烈的讨论,两个少年在角落里却真的像是来走过场的,白宗信心里也存着事,没一会儿就问吾行:“我大伯什么时候回来?”
魏不熟和白家的事闹得这么僵,对外又不能被看出端倪,现在唯一互通的人就只剩吾行和宗信了。
吾行说:“没信儿,我们根本联系不上他,我师兄这边要是有急事,得开车去那边汇报,他电话一直都关着。”
宗信叹着长气:“这事儿闹的,我姑奶奶还让我带你去白家园儿呢。”
“可千万别。”吾行来成都之后见了他奶奶三四次,每次这对祖孙俩都是不欢而散,现在这种节骨眼上,让吾行去见她肯定是凶多吉少。
白宗信何尝不了解这一点,他拍拍兄弟的肩膀:“放心,我跟我姑奶奶说了,你被大师兄监控起来了,完全没有人身自由。”
这话却让白宗信说对了,除了今天这种场合,昆仑其实每天与他形影不离,他不仅要背三百多张咒诀,每天甚至还要和昆仑过一个小时的拳脚,这段时间他的日子真是苦不堪言。
昆仑曾明令他不许和白宗信私下见面,至少在魏不熟还没有整理好想法的时候,让他和白家少为走动。但是魏吾行在成都的圈子就只有白宗信,俩人又免不了天天见面,却也不见昆仑严格的制止,所以俩少年却也还像从前那样天天混着玩儿。
吾行心里知道,就算魏不熟真的不与白玉林来往了,他和宗信也不可能受他们的影响而断交,反正中国人的关系就是这么含含糊糊的,每个人心中自有一把尺,他们连十八岁都未满呢,不必对所有事情都负责。
在这种观点上,白宗信和魏吾行的观点出奇的一致。
鉴品柜台那边似乎出现了什么重量级宝贝,人群中竟然有人激动的鼓起掌来,这样的大动静还是吸引了两个少年的注意。他们走到人群中去,发现玻璃罩底下放着的是一对青铜觯。
它被放在展览区最中心的一个罩台上,显然是今天的终极鉴品,吾行向那价格上瞧了一眼,有点扫兴。
白宗信这人喜欢收集酒具,注意力马上就被勾起来了,不由凑得近了一些。
白宗信年纪轻,又一副十足的正太样,人有是那么一身份,人群里总是有些能认得他的。“白二爷?怎么?您看上眼了?”
白宗信微笑不语,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客气道:“我就是来长长见识,觯是青铜礼器中级别很高的一种饮酒器了,万和楼的东西果然开眼界。”
“是啊,看这形状应该是商晚期的东西,值得入手啊。”
白宗信确实挺心动,最主要的是,标价110万实在不算是高价,就算马上脱手也是大赚了一笔。他正打算招呼吾行,却瞧见对方朝自己暗暗摇了摇头。
白宗信心里暗沉,怎么?难道他看出什么端倪了?
白宗信一直追到洗手间,魏吾行才道出端倪:“《礼记·礼器》所言尊者举觯,卑者举角,四年前国家级墓葬挖掘里,觚出土62件,爵出土45件,觯仅有1件,这东西级别之高可想而知了。”
“我就是知道它级别高,所以才想入手啊。”
“我爷爷曾经入手过一只青铜觯,那确确实实是商中期的东西,直接在摸金校尉手里匀来的,就花了足足四百万,现在出现了两只觯,标价却只有110万,如果不是仿品,那就是幕后老板不识货,在万和楼这种地方,一万件里都未必走眼一样,所以那必然是仿货。”
白宗信明白吾行说的有道理,他自己是因为喜欢酒具才自乱了阵脚,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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