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遭拒(1/2)
唐氏病愈,程天云还卧床不起,唐氏日日照顾总免不了在程天云跟前抱怨,“老爷,老六把你气成这样,就该狠狠地罚他才是,你怎么还如此惯着他。”
也不怪唐氏这么说,她的云峰犯错,程天云让云峰永远不要回来,如今老六让他丢脸丢到朝廷去了,他竟然还护着老六,好歹云峰是嫡出的,怎么待遇就差了这许多啊,“老爷。”
唐氏心里不痛快,絮絮叨叨个没完,程天云难免头痛,在一旁的云眠见了,便替程天云解围道:“母亲,您就少说两句吧,我知道您觉得父亲偏心,我也是,现在想来我都替六哥惋惜呢。”
唐氏一脸不解地瞅着云眠,觉得云眠怎么胳膊肘向外拐,“你还替他惋惜呢?来把药喝了。”唐氏虽对程天云处理这件事情的态度有所不满,但还是全心全意地伺候着,她摸了一下药碗,不烫手了。
“可不是,女儿不是说了嘛,爱之深责之切,父亲越生三哥的气,才越是爱他,反而是六哥,不但无措,反而有功。”云眠也不好把话说得太过明白了,父亲是个严谨的人,六哥出了这样的事,如果不是为着一些特殊的原因,加上有三哥的先例,应该重责才是?怎会好吃好喝的待着。
程天云听着良工的话,心里却是一惊,这么隐秘的事,竟然让她给瞧出来了,免不了五味陈杂,这个女儿越是懂事,越是说明经历的多,他现在都不知道这些东西对云眠来说是好是坏了。
唐氏听了,心里更加不是滋味,老六犯错,不但不罚,还有功了?
“轰隆”天上一声惊雷,把云眠吓得一哆嗦,“哎哟,冷不丁的,好吓人啊。”
程天云见爱女还有小时候的憨态,心里也欢喜,笑道:“年纪不小了,还和孩子一样。”
“我可不是你们的孩子么?”云眠很是无辜地努着嘴。
“老爷,陆少爷前来探望。”三人正高兴,外边的小厮来通传说陆黎求见。
唐氏倒还罢了,因着陆黎和她的儿子们年纪相仿,也不避讳,云眠听了,有些不高兴地噘了嘴出去了。
云眠才从程天云夫妇的房门出来,便见陆黎从另一边过来了,她想都没想便匆匆回避了。
“你们回去吧,不用跟着我。”云眠把跟在身边的芳龄、芳遐打发了,一个人站在廊子底下发起楞来。
有两个上茶的丫环端着茶要进去了,两个人都是眉开眼笑的窃窃私语,云眠细碎地听了听,是赞陆黎的。
“等会儿,”云眠急忙把两个丫环叫住,把托盘里的茶盖揭开看了看,微微皱眉摇头,“客人喜爱以竹叶代茶。”
两个丫环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云眠便把随身的一个小荷包解下,道:“这里面的是竹叶,重新沏来。”
不一会儿,丫环便重新沏了一杯,云眠这才点了点头,把荷包拿回来,让她们把茶送进去。
在里面和程天云谈天的陆黎饮茶时,揭开茶盖,心中一颤,随即原封不动将茶盏放回了原处。
云眠一个人心事重重地懒步逛着,逛着逛着就到了府中大花园里。
绵绵细雨从天上落下,远远望去,天地朦胧,若隐似现,倒也符合云眠此时的心境了,花草有了雨水的滋润,自然开的更加娇艳欲滴,青翠惹人。
待陆黎辞了程天云出来,房檐已经开始滴水了,外边候着的下人已经备了油纸伞,也知道陆黎的脾气,便恭敬地退下了。
陆黎看着这美好的景致,不禁让他想到了雨中垂钓的乐趣,“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趁着着大好的时光,携了渔具垂钓才是正道。
陆黎如是一想,心中十分憧憬,加快了脚步想要赶回去,谁料在花园中却看到一女子雨中伫立,发丝贴额,轻锁娥眉,脸色微白,显得愈加孱弱,他知道这是云眠,看她发梢滴水,本想送上手中的油纸伞,刚才那盏泡着竹叶的水,他一口也未敢动,若是此刻上前,又怕引得人家遐迩。
雨水顺着云眠的额头,流到了眼睛里,她抬手轻轻擦了擦,见陆黎站在远处,便笑着行了礼,道:“陆先生好。”
“乍暖还寒,程小姐当心身子,”陆黎见云眠看到了他,他便点了点头,走到云眠跟前,将伞举在云眠的头顶,“撑了伞快回房吧,让人熬一剂浓浓的姜汤服下。”
云眠见陆黎靠近心里一紧,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一步跟陆黎拉开一点距离,伸了纤纤玉指指着一枝海棠,凄凄一笑,“海棠不惜胭脂色,独立蒙蒙细雨中。”
陆黎听了,不禁对云眠另眼相看,没成想她有如此才情,她自比海棠,那呼之欲出的心意陆黎又怎会不知,到底该一语点醒她才是,不可让她沉沦下去,“这株海棠虽美,但是生出了一些旁根末节,实在可惜,程小姐该寻一位护花匠来,精心修剪培植,来日所开的花必定娇艳百倍。”
“陆先生不喜欢海棠吗?”云眠听了陆黎的话,心里比淋了雨的身子还冷,嘴唇越渐发白了,旁根末节......修剪......
陆黎微微侧目,避开了云眠炙热的目光,尴尬地笑道:“海棠虽美,但在下只喜欢芙蓉,程小姐寻花匠,必要找一个了解海棠习性的才好。”
云眠听了自嘲一笑,眼中渗出的泪水掺和在雨水中滑落,没人知道她在哭,她伸手摘了一朵海棠在手中,另一只手抚了抚花瓣,然后丢进了雨水聚集的细流中,逐水而流,“陆先生莫慌,我知道你不是花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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