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动作(2/2)
盒,并无异样,两人见面的时候,下官也一直在一旁监视,并无任何差错,大人尽可放心。”范哲甫不悦道:“妇人之仁!那严庸已是将死之人,有什么值得可怜,你难道忘了,当初是他害你丢掉状元的?如此寡断优柔,怎么能做成大事?”
陆文远道:“下官有错,请大人责罚。”
范哲甫皱眉道:“罢了。不过那严庸,活得也足够长了,如今瓦剌一事已过,也是他该死的时候了。你今日就进宫去,将本官请旨处死严庸的奏章递上去,看着皇上批了,此事若再办不成,你也不用回来见本官了。”
陆文远心里暗暗叫苦,连忙领命退了出去。
进宫的路已是走得熟了。陆文远径直寻到朱时泱平日里的常呆的偏殿,果见桂喜侍立在门口,请他进去通报了,便捧着奏章进入了殿中。
朱时泱正在案前作画,一副墨竹,倒真绘出了几分苍劲风骨。见陆文远进来,一时高兴,便将那新鲜出炉的墨迹赏给了他。陆文远连忙谢恩,仔细收在身边。
朱时泱志得意满地提笔批奏章。心里舒爽,看得也就格外仔细,看了几份,突然“咦”了一声。
陆文远正满心担忧着严庸的生死,见皇上出声,一颗心顿时拎到了嗓子眼,连忙接话道:“怎么了,皇上?”
朱时泱点点手中的奏章道:“这范哲甫上奏章说,严庸矫诏,要请旨处死他,还说自己前番为此事上奏了几次,朕都未批,问朕是怎么回事。”
陆文远暗暗叫苦,只因以前的奏章全都是被他藏起来的,今日实在躲不过,才呈了上去,本以为范哲甫会继续沿用以前的奏章,却没想到他新写了一篇,还将前几次没有得到批示的疑问添了上去,摆明了是不信任自己。一念未完,果然听朱时泱继续道:“这严庸矫诏一事朕倒是知道,但范哲甫何时给朕上过奏章要朕处死他?这段时间朕明明每道奏章都看了的,怎会没印象?”
陆文远一时不敢接话,但见朱时泱翻来覆去地看,一支朱笔在手,随时都要批下去的样子,也是担心已极,心想此时若不出声阻止,等御批一下,严庸恐怕凶多吉少,当下也顾不了多少,硬着头皮朗声道:“微臣有一不情之请,望皇上准奏。”
朱时泱抬头诧异地望他一眼,道:“你说。”
陆文远道:“微臣觉得,严庸矫诏一事颇为蹊跷,若草率将其处死,恐怕不妥。”
朱时泱疑惑道:“哪里蹊跷了?”
陆文远道:“这……臣暂时还不知道,但总觉此事与赈灾一事紧密相关,只怕没那么简单。微臣没有真凭实据就向皇上妄言是微臣的过错,但希望皇上能看在严庸尽忠报国几十载的份上,暂且饶他一命。”
朱时泱笑道:“朕还以为你跟范哲甫是一伙的,都巴不得他早死呢,如今看来,竟不是了?”
陆文远道:“结党营私乃朝政大忌,微臣断断不敢为之。”
朱时泱微微点头,兀自考虑处死严庸一事。自收服瓦剌以来,他对陆文远的话倒很有了几分重视,如今听他说严庸矫诏事有蹊跷,也不由得留心起来。再者,他本身也并不是很想处死严庸,矫诏虽是大错,但内容于己似乎并无利害关系,况他虽不理政,却也知道这些年来,全凭严庸在前朝牵制范哲甫,才使大权不致偏向一方,如果处死严庸,范哲甫失去牵制,真不知会闹出什么后果来。思虑再三,终于谨慎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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