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四清立教篇(十)(1/2)
寒风呼啸,凛冽似刀,吹在脸上又如同万针攒刺。不仅痛,还压迫得人呼吸困难。唯有背过身去,才能勉强喘息几口。
“族长,前面全是雪山,连成一片,没有路了。”一个身披兽皮的大汉匆匆走过来,脸上皴红的皮肤都被冻裂了,乱糟糟的胡须纠结在一起。
“九黎族竟要把我们赶尽杀绝吗?”老族长花白的胡须一阵抖动,双眼泛红,透着几分绝望的色彩,“不当他们的奴隶,就只能被驱赶到这些地方来!无论如何都是死!”
大汉也叹了口气:“巫师大人被九黎族杀死了,没人认得出星相,我们只能乱走一气。没想到竟然走到了绝路。这地方连只鸟都没有,,估计还没有部落走过这么远。”
老族长回头看了看残存的几百个族人,一阵心酸:“就没有哪位神明能救救我们吗?”他摩挲着脖子上兽骨和玉石串成的项链,希望从中得到一丝慰藉。那是死去的巫师留下的唯一遗物。
忽然有万丈金光穿透寒风,照射到他们身上。霎时间暖意融融,如临三春,所有人连体力都比之前强了很多。
金光中有一位看不清面目的神人在开口说话,声音清冽如甘泉,威严如狮吼:“尔等可愿去一处风调雨顺、水草肥美之地?”
“愿意、愿意!”老族长忙不迭地说,“神明仁慈,求您救救我们吧!”
“我佛慈悲,如你所愿。”神人大手一挥,金光将老族长的部落悉数裹挟起来,转眼之间送到了数千里外。
等到金光散去时,出现在整个部落面前的,是一片郁郁青青的草原,河流从旁边流淌而过,远处还有覆盖着森林的小山,跟之前的穷山恶水相比,宛若天堂。
老族长眼前摆着一尊木雕神像——他从未看过这样的神像,清净、庄严、慈悲,看一眼就让人觉得心情平静下来。
“我之名号,阿弥陀佛。”金色神人的话语犹然在耳,如狮子吼,如雷鸣,如泉涌。
……
我静静地盘坐在洪荒东部与西部接壤的地方,不时有一道金光飞入我体内,又再度飞出。
唉,难得身为反派人物做好事,留得还是接引师兄的名字。
没办法,谁叫我是准提“道人”呢。说起来也真是奇怪,我身为佛教二把手,连个正经佛号都没有。只有一个准提“菩萨”的称号,还不经常使。我整天搞成个道人样子四处乱走,居然是为了传播佛法,难怪别人都不信。
总之,我坐在这里,暗中施展化身万千的法门,把靠近洪荒西部的人族想办法彻底带到西边去。具体方法因人而异,反正是没有强抢,不然会引起东方诸圣的注意。
比如有些小部落因为环境艰苦活不下去,结果有金色神人指引他们去西方啦。
比如部族巫师占卜该迁徙去哪里,最后乌龟壳上的裂纹显示“一路向西”啦。
比如部落战争,落败的一方漫无目的地逃窜,祈求能有一个庇护之地,最后“稀里糊涂”地跑到了西方啦。
……
我堂堂圣人,也是蛮辛苦的,整天忽悠凡人去西方,还得在路上看护他们的安全。最后呢,这些部落都在崇拜接引师兄。真是吃力不讨好。
咦?不好!他怎么来了?!
熟悉的气息传来,我立马知道来人是谁——主角天玄。
但是这时候想走也晚了。我能察知到他,意味着他也能感知到我。圣人神通,转瞬既至。
果不其然,我再一抬眼的时候,看到主角天玄静静地立在我面前。
“一个青年道人破空而来,头戴金冠,脚踩云履,身穿月白道袍,剑眉星目,鼻若悬胆,仪表堂堂,白衣胜雪,自有一番出尘气质。只见他手提宝剑,慨然而歌道:
混沌从来不记年,盘古还在混沌前。三花五气胸中坐,天地玄黄无极尊。诛神宝剑手中握,混元之中吾称尊。纵横天地又何为,宇宙之中任逍遥。”
我现在死的心都有了。
为什么这次印入我脑中的外貌描写这么多啊!作者绝对是为了凑字数吧?
而且月白道袍依旧白衣胜雪,完全是照抄前一次,都没有改。
另外,那首诗是怎么回事?
我活了这么大岁数,还没见过这么烂的诗。四句念起来完全不押韵,连当成顺口溜都不配。而且有两句末尾都是“尊”字,这样居然都能不押韵,真是一种鬼斧神工般的境界了。
一个能创造出世界的作者,为什么写作能力还不如凡间一个最蹩脚的打油诗诗人。
不,连村头唱顺口溜编排女生的小孩子都比他强。
这首诗真是……我用梵语来念都不押韵!
更加诡异的是,天玄本人根本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所谓的“慨然而歌”全都是印入我脑子里的那段描写。
“准提道友,有礼了。”天玄行礼道。
“见过天玄道友。”我单手立掌合十。
“准提道友不在西方纳福,跑到我们东方来有何贵干?”天玄单刀直入地问。
“道友此言差矣,这里是东西交界,算不上东方,也算不上西方。”我尽力争辩道。
“罢了,我不与你争这些……”
又要跟我做过一场?我不想跟你做!我暗暗地想,手里攥紧七宝妙树。
“……反正能跟你走的无非是些老弱病残,被你渡去,难道还能繁衍出百万户口不成?”他冷笑着嘲讽道。
明明是在嘲讽我,怎么感觉嘲讽的思路不太对呢?总觉得哪里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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