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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山路上分手,到这会儿已是一天一夜的时间了,杨泽芳依旧未归。
顾秀文早急的什么似的,老太太也念经似的一会儿问一遍:
“你爹呢,怎么还不回来?”
只这句话一会儿冲着顾秀文问,一会儿又逮着希和说。令得两人当真是哭笑不得。
“爹去买好吃的东西了。”希和虽是好言抚慰,眉宇间也有一丝忧色——
阿爹滞留宫中,自然是因为那五百匹骏马之事。之前也就派亲随回来了一趟,却只是拿走了从马背上射下的两只小灰鼠。其他的并没有说什么。
只阿爹虽是见识广博,也不可能事事皆知啊,要是没有什么好法子令得马儿恢复正常,说不得就会获罪于朝廷……
“好吃的?”老太太果然被带的歪了,“有蒸糕吗?那种白白的,软软的,像云彩一样的……”
说着,就和小孩子一般开始吮手指,一副馋的不得了的模样。
“有的。待会儿祖母好好的睡一觉,睡醒后,蒸糕就会自己跑过来了。”希和眉眼弯弯——
所谓蒸糕,倒是希和独创的。因着容貌的缘故,除非和阿兄一起,平日里希和并不爱外出,但凡有时间了,或是读书,或是制作几样香料,抑或鼓捣些好吃的。
这蒸糕就是希和一次意外做成的。从做成之日起,便成了老太太和顾秀文的最爱。
自身体余毒全部拔除,希和明显感觉到自己果然如阿兰所言,整个身体都好像被淬炼过一般。比方说全身的肌肤,都滑白细腻到不可思议,比方说做吃的东西,更加得心应手,再有连制作的香料都达到了无法言传的神妙境界,昨晚睡不着,便亲手调制了娘亲最爱的梅花冷香,又想着娘亲常日里有头风的旧疾,索性添加了些草药进去——
以前不是没有这样想过,只可惜每一次做的东西都以失败而告终。
梅花香和药香总是很难调和,到得最后,二者一例是各有归属,糅合成一股刺鼻的味儿道。还是第一次,能心随意动,一次而成。
且调好的香宛若天然,又凭空添了中药的悠长隽永,令得顾秀文简直爱不释手,一大早起来,哪里有之前丝毫长途跋涉的疲惫所在?
所谓返璞归真,曾经希和觉得玄而又玄的,到现在竟是轻而易举就能达到,并能随心所欲达到了一种无法言传的灵妙状态……
“小姐,老爷回来了。”守在外面的青碧喜滋滋跑进来道。
不待希和搀扶,顾秀文已快步迎了出去,希和刚要跟上,却被老太太扯住,神神秘秘道:
“乖宝贝,咱们待会儿再出来,他们两个约莫有话要说呢。”
希和:(祖母有着怎样一颗老顽童的心啊)……
好歹强忍着笑意,扶了老太太出来,正好瞧见阿爹并娘亲后面,几个精心打扮过的女子正要跟过来,却在看清顾秀文的模样时,明显一愕——
昨天进府时车马劳顿,再加上路途中出了事,顾秀文风尘仆仆之下,眼睛也是哭的红了,整个人瞧着萎靡不堪,不免显得苍老。
哪知一夜不见,一众人眼里的村妇,就变成了容光焕发的大美人儿。又有希和特意选出的上等衣裙并精美首饰,更衬得顾秀文秀美典雅、雍容大气。和温文儒雅的中年帅哥杨泽芳站在一起,当真是一对儿璧人一般,简直相配至极。
尽管那几个女子占了年纪上的便宜,瞧见眼前一幕,一个个却依旧不由得自惭形秽。
又看见接出来的老太太,犹豫了片刻终是偃旗息鼓——昨儿个那丑丫头可是才说过杨家律条,但凡老太太出场,她们必得退避三舍。
当然,这些女子如何,却不是杨家一家人会关心的。
“老爷先去沐浴,然后吃些好吃的……”瞧着杨泽芳鬓边的几点白发,顾秀文止不住真情流露,说了一半才意识到,旁边还有女儿和婆母呢,顿时羞得脸通红。
杨泽芳含笑揽过顾秀文的肩,语气亲昵的低声道:
“辛苦夫人了,无事,娘亲和和儿这会儿不在……”
两人一别经年,本已有些陌生,却被这一抱尽皆驱除殆尽。
希和这会儿也终于从亲随那里知道了事情的始末——
昨儿个杨泽芳到了马场,才发现所有马儿的症状竟是一般无二,尽皆双目赤红,浑身虚汗,然后不停拉稀。待得了信儿的一众医者赶来,围着马儿也是束手无策。
还是其中一个医者,推测出马儿这些症状,应是惊吓所致,恰好又在一个马厩里见到了一小截蛇须草,便建议说不妨拿蛇须草的解药来喂马儿服下。
哪想到杨泽芳竟是坚决反对,那些医者本是奉皇命而来,见好不容易有了点儿希望,又被阻挠,自然个个大怒,直说若耽误了马儿的救治,必要杨泽芳负全责。
两方冲突之下,竟是直接闹到了御前。
杨泽芳直接在皇上面前立了军令状,然后着人快马加鞭去寻访一位山中老猎人,一直到今儿早上,使者才从山中折返,并带回了一大丛开着紫花的小草,彼时马儿因为拉了太久,已是只有进气没有出气了。
杨泽芳直接命人用小草煮了一大锅汤,然后挨个给马儿灌下去,结果简直令人不能置信,所有马儿竟是立时停止拉稀,到得杨泽芳回来时,已是全部脱离了危险。甚而那马王已是恢复了精神,能小跑几步了。
“小姐不知道,那些医者全都傻眼了!”亲随已是眉飞色舞,仿佛亲眼见到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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