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八章(2/5)
回的连廊,乐无忧低声道:“你有没有觉得周遭仿佛热了一些?”“不错
。”钟意衣冠胜雪,隐在一株梅树之后,几乎与树底积雪融为一体,不动声色地往前看了一眼,目光透过月洞门,望向正房,门窗漆黑,不像是有人的样子,然而庭院中的积雪上却满是杂乱的脚印,显然不止有一人曾来过此处。
他抬眼看向乐无忧,只见他一身暗红色棉袍立在白雪之中,竟比满树红梅更见清绝,忍不住轻笑起来。
笑意未浓,忽然见乐无忧做了一个手势,指向月洞门内,钟意顺着他的指尖望去,见到连廊下的雪地中,映出一个模糊的身影。
他抬起头去,见到九苞蹲伏在檐角,仿佛一只灵活的猫儿一般,与钟意对视一眼,明白他的意思,点了点头,从怀中摸出一粒飞蝗石,倏地扬手,石子冲破夜幕,迅疾击向廊柱的方向。
于此同时,一道凌厉剑气袭出月洞门。
钟意挺身上前,早已出鞘的三尺水暴起寒光迎了上去。
一声脆响,双剑悍然相撞,真气飞溅,庭院之中梅雪纷飞,一声惨叫在廊下响起:“哎哟,何方邪佞敢偷袭我?”
“是安济?”乐无忧无语地问。
“啧,怎么会是这小王八蛋?”钟意收起剑招,拧起眉头看向对面,讶然,“是你?你怎么在这里?”
月洞门下,立着谢清微长身玉立的身影,淡色的眸子比满园落雪还要清冷,闻言漠然地反问:“你们又为何来此处?”
“我仿佛听到了混蛋钟意的声音。”安济黑着脸从廊下走了过来,雪光映天,照亮他清秀的小脸儿和额头一个飞速鼓起的肿包。
钟意收剑入鞘,在雪地中顽强地摇着扇子,斯文地笑道:“漱石庄一别已有七日,少盟主别来无恙?哦,你定是无恙的,岂止无恙,甚至还有点吃饱了撑得慌,雪夜苦寒,不在你爹爹的怀里取暖,反而跑到一片死寂的荒宅中来挨冻,这般闲情逸致,令钟某佩服。”
“你少说两句会死吗?”安济丝毫没有闲情逸致,反而脑门上的肿包隐隐作痛,让他心情恶劣至极,恶声恶气道,“方才是你打的飞蝗石?”
乐无忧听见这货对钟意大呼小叫就不痛快,凉凉道:“如果是他打的,你少盟主这会儿可就不是鼓个包这么简单了。”
安济瞪眼:“那是你吗?”
“是我。”九苞嬉笑的声音在屋檐响起。
安济猛地抬头,尚未看清檐上的人影,就见有一颗飞蝗石疾驰而来,大骂一句“欺人太甚”,一个闪身避了过去,金色身影一闪,仿若一只黄毛狗儿一般蹿上了屋檐。
九苞却翩然翻身落下,躲在了钟意身后,露出脸看向他,手指卷着脸边的发丝,嬉皮笑脸地嗤道:“少盟主轻功未免太次了。”
“大胆!”安济喝道,倏地拔剑出鞘,冲他刺了过来。
“闹什么?”乐无忧劈手抓去,一把攥住他的手腕,手臂一挥,将他推入谢清微的怀中,拧眉道,“二位还没解释,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安济狼狈地从谢清微怀中出来,愤恨道:“我自然是带人来查当年旧事的,被风雪阻了几日,不得不暂缓回城,你们是来做什么的?”
“原来是这样,”钟意点了点头,“若少盟主真能查出当年的凶手,倒也不失为大功一件,只是个人觉得,难
。”
“用不着你来泼冷水!”安济蛮横地呲牙,“你还没说你们来干嘛的呢。”
钟意听完了别人的目的,轮到自己回答的时候,却微微笑了起来,看一眼左边的九苞,再看一眼右边的乐无忧,笑容可掬地吟哦:“轻云薄雾,总是少年行乐处,步转回廊,半落梅花婉娩香,很显然,我是携夫带子,特意前来赏梅的。”
乐无忧噗嗤一声笑出来,坏笑着瞥了一眼九苞,点头道:“对,我是夫。”
九苞却显然没有他那样的好心情,闻言僵了片刻,才黑着脸咬牙道:“对,我是子。”
“你们……你们当我是白痴吗?”安济咆哮。
九苞小声嘀咕:“谁说不是呢?”
“你!”安济骤然堵住,愤怒地就要拔剑。
谢清微一手按在了他的剑上,清冷的眸子看向钟意,漠然道:“你不会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近日连绵大雪,行走十分艰难,你们却依然踏雪而来,所为的必然不是小事,”他目光在九苞手里的包袱上扫过,淡淡道,“钟公子方便告知,这包袱中盛的是何物吗?”
九苞脸色一变,一把将包袱藏在身后,叫道:“管得着么你们?”
安济皱眉,目光在他脸上转了一圈,盯向他的身后,厉声:“包袱拿出来,我要检查!”
“你算个什么玩意儿?凭什么检查?”九苞呛道,“我一个妙龄女子,包袱里盛的自然是胭脂水粉和替换衣裳,连这个都要检查,你还要脸么?你说,你是不是存心想看本姑娘的肚兜?”
安济倒吸一口冷气,大叫:“你……你诬蔑我!”
“别闹了,”钟意挫败地叹一声气,低声说,“好吧,我坦白,我们三人也是来查当年旧事的,风满楼如今虽然沉冤得雪,可真正的凶手却还逍遥法外,我们倒想知道那人究竟有怎样了得的手段,害得风满楼无辜被诛。”
安济眨了眨眼睛,总觉得这套说辞听上去大义凌然,却莫名其妙让他有种怀疑的感觉,但又找不出纰漏来,只得闷声道:“哦。”
“哦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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