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奇怪的女人(1/2)
有些事我选择想忘记,但总是有人不停的在我耳边说起,我就像是在一条枯竭的河道里苟且的蚯蚓,仍由一粒飞沙或是走石都能改变我的命途。慕天语到了这一步,也顾不上那么多,他端起桌上的半杯水就一饮而尽。“没过多久,我们的养父也去世了,也许是他无法再承受丧妻之痛,总之他去世了。”慕天语铁青着脸,这是他极不想说的过去。“后来村子的人们得知了这件事,也都相继离开了,所以这里成了一片废墟之地。时间越是长久,关于这里的传言也就越荒诞,人们总是喜欢把不知情的事津津乐道,随后就变成了你们想得那样。什么神秘失踪、突然消失,所以天赐才会提起这样的故事。”
这一次心理学交流会不比以往,场上大部分的人都是有备而来。当下的社会,一场离谱的驱魔仪式或是儿戏般的通灵传递,所牟取的利益比给精神病人治疗的费用要高出数十倍。然而从心理咨询师转行到灵媒是一个不错的途径,拥有一定的实践基础糊弄常人再简单不过。若是连心理学教授慕天语也间接的认同灵异事件存在,再加上媒体高调且夸张式的手法渲染,灵媒这个行业定会被官方认可。
“至于患者听到的对话声,他的卧侍。早此之前有人在这里谈话再正常不过,我和天赐常在沙发上闲聊。”慕天语将白纸翻了五页,每一张都停留了片刻。“患者的记载上说过这两点,其一,他认为有两个神秘的人划着独木舟上了湖畔的码头,且跟着自己进了屋子的厨房,还听到有交谈声。然而并没有亲眼看到;其二,患者在湖湾划行时模糊地发现前方有另一只独木舟,并在正后方不停的追赶,但一直没确认那船上是否有人,直到后来离开。”慕天语抬头凝视着大堂顶部的宛式灯体,暗黄的光线很是压抑,他竭力转移集中,想以此排遣心中的哀伤。“请把顶灯稍微调亮一点。”他说着便看向大堂外侧某人,实质他也不知道该看向何处。整个大厅霎时就亮堂许多,一套套黑色的礼服有了鲜明的反衬。“十分感谢场务,谢谢。”慕天语朝着那边点着头示意。
“患者因为记忆片段凌乱,所以他将这三点顺序也彻底打乱了,这是唯一的解释。事实是,他应该先模糊地看见湖湾里有一艘独木舟,接着才感觉有两个神秘人上了码头进了屋子,最后在深夜隐约听闻客厅的过道里有谈话声。这是唯一的解释,也符合患者以上的种种迹象。至于他为什么会模糊地看见湖湾里有别的船,毕竟这和我们的养母离去有关,她临终之前也划着船。”他们现在对慕天语甚是不满,有绝大部分的人都心怀恶意。如果在此之前,慕天语因为一场车祸而进了医院,又因意外从医院天台坠楼身亡。全国的媒体就会借此大做文章,紧接着灵异的主题上了头版头条,除魔卫道的精神再次被推向了人类追求的最高峰。
当迷雾一直笼罩在你前进道路上的同时也替你阻挡了那些鬼魅你心智的诱惑,现在剩下所有的疑虑都十分简单明了。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看蓝天,只要抬头就可以了。慕天语将白皙的纸合上,整理着放入一个灰色的文件夹,左上角有一条三个黑体字的小便签,慕天赐。“患者从前院里看到湖湾那边的异象,原因是大门的玻璃上被涂上了一层黑泥,这是患者自己所为,他为了阻隔与外界的视线,但同时也令自己产生了幻觉,所以他会认为湖湾那边天色异变雷雨交加。”时间又过了两个小时很快就接近了尾声,场上一片压抑没了之前那种亢奋般的激动。案件的定义已经成型,几乎不可能再有改变。“我知道在场之中有人心里仍有疑问,但我想说的是,整个事件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了结局。事发之后我也回到过那里,正如患者最先描述的一样,屋子里只有两面镜子,其中一面是破的。而破的这一面就在他的卧室里,上面只留下唯一的线索他的血迹,这一面破碎的镜子是他自己打碎的。”
慕天语收拾着文件放入了皮包里,他左手顺势按下了投影器的按钮,前台的光线跟着骤降下来。“至于那封信,是在此之前,我告诫他的。感谢你们的参与,天色已晚,出行注意安全。”慕天语只留下背影,他怀着忧郁的心情迈着沉重的步伐消失在了荧幕前。
“哎,我以为结局会有悬念。”大厅里哄起一片吵杂声,人群都纷纷起身相继离开,免不了有人将内心的愤怒宣泄出来,然后达成了某种一致。一个中年男士记者拉下摄影机的前盖,他些许不满地对着一旁不认识的同行唏嘘道。
另一个记者很年轻,他手脚慌乱收拾着仪器。“你是在和我说话?”他面露喜色有些兴奋。“抱歉,我刚做这一行不久,今天是我第一次正式做现场报道。”说着便望向空旷且阴暗的讲台。“他讲得可真好,真是精彩绝伦。”对慕天语满是钦佩。
“虽是好,但有一半的人会因此而丢掉饭碗。”中年男子将摄影机扛在肩头,跨过一张凳椅,转身去拉自己的箱包。
刚入行的人头脑总是转不到那么快,也想不到那么多,他凌乱地整理了一遍行头,拖着箱包就跟了上去。“对不起,刚才你说?有人会因此丢掉饭碗?你是指?”他心里在怀疑是不是自己,两个月前的面试经历还历历在目,想起栏目组长整天对自己的咆哮与轻蔑,内心就极其不满,这大仇未报岂能先行被辞退。
中年男士略显气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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