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身份(1/2)

关于大渡区以西的事，天都市的市民大多都清楚，笼罩了诡异与恐怖的阴影，神秘气氛便被无限放大了。当然，其中不乏有些知道真相的人，但如今大多已不再人世，郑军听闻过那里的故事，在多年前，还身披官服时，就已经有所了解了。

“老先生，这件事怎么办？”郑军摘下鸭舌帽，里面的毛绒都被浸湿了，在听说儿子鲁莽的行径后，彻底慌乱了，他哽咽着，一副从容不迫的神色略带惊恐，与之前行刑时的模样，截然相反。毕竟每个人都有软肋，郑军的软肋便是他那从不过问的独子。“先生，您这次，一定要帮帮我，我只有这一个孩子。”当着老者的面，郑军没有丝毫的掩饰，即便他在外人看来是多么威不可犯，但在老者的面前，亦是不敢无礼，他知晓对方的真实身份。

老者沉默不语，凝望着天台外的夜空，俯瞰着这座在群山中的城池，不夜的灯火辉煌，犹如繁星点缀，恍然间，仿佛飘起了尘雪，如薄缕轻纱，似梦似幻。“你以前担任局长的时候，应该就知道，那大渡河的另一边，即便是政府也不愿意滩浑水，在军方和政坛里，也有像我这样的人存在，地位越是高的人，他们更需要通灵人的辅佐。如果连军方也不愿意排遣通灵人前往该地调查，那么只有一个可能，是通灵人自己不愿意去。”

郑军身子一颤，惊愕地望着老者，纵使心急如焚，也无可奈何。

“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若通灵人都不愿意前往，那将会是个什么样地方？”

“可是，老先生，您不是一般的通灵人，一定会有办法的。”郑军祈求着，他只能将希望寄托于此了。

老者摇头苦笑着：“别抬举我了，通灵人中，比我厉害的人比比皆是。”他沉默了片刻，随后深吸一气道：“也罢，既然如此，我就陪你一同前去，但这一次，我无法保证什么，若是能在未遇难之前找到他，兴许还有希望。此外……我需要……”老者说着，伸出五根手指。“作为酬劳，不论成功与否，我都要收取。”郑军双眼一颤，这笔费用可不小，他点了点头，仍旧同意了。

在直播秀里，这场激动人心的探灵节目已经上演了，坐在豪车里的郑军却担惊受怕、心事凝重。

寂静的街头，荒无人烟的世界，仿佛回到了数十年前，那些早期出现在街道的指示牌与广告图案都令人尽显回忆。特别是对于一些上了年月的人而言，在直播间里，难免有些人吐露着心酸或是甜蜜的记忆。这时，镜头对准了那辆运载渔产的大货车，一行人在此停了下来。

野子解说道：“好了，我们现在到这辆大货车面前了，你们先前还说在这里看到了人影？看到了一双泛光的人眼？在什么地方来着？噢，在车厢的这面玻璃后面？”他将镜头再一次调准了焦距，对准了那扇透明玻璃。“好的，让我现在把镜头对准了，非要让我戳穿你们的谎言不可。”

见郑军焦虑不已，老者叹道：“手机放下吧，那边磁场混乱，没有任何信号。放心吧，他现在不会有事。”老者看着荧屏上的画面，野子已经翻爬上了货车侧面，将镜头杵在了那扇玻璃表面上，夜视仪下的场景一片虚无，除了零散的几件杂碎物，还有两个货柜，看上去是装载水生物的用具。

“难不成，你们会以为，人就藏在柜子里？”野子念着，镜头牢牢锁定在货柜上，但除了高举起支撑的手有些发抖导致镜头摇晃以外，别的什么也没有异样。“噢，抱歉，观众朋友们，让你们失望了，这里并没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野子，走了，学校应该就在前面，别耽搁时间，这鬼天气越来越冷了。”

听着队友呼唤，野子也觉得奇怪，镜头前竟然泛起了一层薄雾，导致整个画面都模糊不清，他从货车一侧的支架上跳了下来，随后对着镜头一阵迷茫。荧幕上便呈现出他那张庞大的面庞，在周围的几束探照灯下，略微泛黄。他一边用手擦拭着镜片，一边纳闷着：“怎么回事，镜片竟然起雾了。”

车上的老者不再理会荧幕上的几个青年，闭目养神，缓缓说道：“放心吧，他们至少现在不会出事，手机信号崩溃了，可网络讯息传输却仍然正常，只有一个可能，它在玩一场游戏，它肯定也知道这是一场直播秀，所以，它也会想尽办法，好好演一场游戏，我们得赶在这场游戏结束前，找到他们。”

“观众朋友们，谢谢你们的支持，我们现在正在前往尚东中学，应该就在这条路的不远处。你们现在所看到的画面，是来自我们的实况直播，包括路旁停留的这些废旧车辆，不过很奇怪，至今为止，我们还没有发现任何房屋。难道这是座空城？”野子将镜头转向道路一侧空地的边缘。“看看，快看。”他突然停下了脚步，将镜头拉近。“这些掩埋在杂草堆里的地基，还有类似块状物的草坪，天呐，这里之前是栋房子。”随后，他惊异地将镜头再次移至周围，惊叹道：“噢，难以置信，这里，这里的房屋都不翼而飞了？”

“怪不得，看上去怪怪的，可，可这些房子去哪儿了？”镜头下的阿中，打着探照灯，在路旁的里侧检查着。“看上去不像是被强拆，否则墙体的废墟一定散落各处，好像，好像是被什么东西连根拔起了，衔接在地面的混泥土，被生生切断了。”

他惊异不已，随后停下了脚步，抬起头，眺望着某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