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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上衣裳,任逍遥摇摇晃晃出了门,往空地中的水井走去,一瓢冷冽入骨的井水下肚,任逍遥禁不住打了个寒战,太爽了!再来一瓢……
肚子灌了个饱,任逍遥被冰凉的井水刺激得头脑异常清醒,他知道,这一晚估计又得失眠了。
想到天一亮自己就可以离开这鬼地任,回京城了,任逍遥不觉有些兴奋。家人现在肯定很担心吧?如今朝中局势如何?太子是否趁他离京,大肆拉拢官员,扩大势力?胖子在吏部能不能顶得住太子的节节进攻?京城里太多的事情等着他回去,若非实在害怕这山路上布置的机关陷阱,任逍遥真恨不得现在就动身才好,归心似箭呐!
站起身,任逍遥伸了个懒腰,打算回房躺着,睡不着咱就数星星,或者数绵羊……真纯洁啊,多少年没做过这么纯洁的事儿了?嗯,不妥,还是数女人的mī_mī吧,一个mī_mī,两个mī_mī,三个mī_mī……
拉开房门,任逍遥正待进去,却发现晚上摆宴席的大屋子还亮着灯,宴席都散了,莫非还有人在喝酒?
左右睡不着,干脆也去凑个热闹,再喝几杯吧,喝到天亮。少爷我就下山闪人啦。
打定主意,任逍遥走了过去。
木屋里点着几支火把,斜斜的插在墙壁上的铁架子里,屋内灯火通明。
前厅里杯盘狼藉,屋内只有一个人。面朝前厅正中挂着的一幅画坐着。桌上摆着一壶酒。柔弱的背影,在偌大的空屋中显得那么楚楚可怜,令人忍不住想上前去将她抱在怀里,细心呵护。
任逍遥没胆子抱她。他现在已经知道,女人的外表是很具有欺骗性的,她对你笑时,心里没准想杀了你,她对你生气时。没准她心里却很爱你,而她楚楚可怜的在一个空屋子里喝闷酒时,没准正在等着哪个冤大头送上门去让她揍一顿……
任逍遥可不想做这个冤大头,他一直认为自己挺聪明来着。
火把照明下,罗月娘俏脸已喝得微红,明亮的眸子盈盈泛着波光,仿佛随时能漾出水来,别有一番娇媚风情。她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随即长长的吁了一口气,美目怔怔的盯着前厅挂着的那幅画,画里的中年男子手执大刀,威风凛凛,尽显凶悍霸道之气。
画上的男子多半是她嘴里所说的死鬼老爹了。相比之下,这位男子更像一位土匪头子,任逍遥印象中,土匪应该具有的特质。这位男子全都有,可以想象。青龙山的土匪们当年在他的领导下,日子过得多么的红火,而当家的位子传到他女儿身上后,青龙山已然青黄不接,匪心涣散了。
任逍遥咳了一声,放重了脚步朝她走了过去。——习武之人通常都很警觉,你若不声不响走过去,她没准会突然发动攻击,打你个半身不遂,任逍遥在小绿身上已吃过不少苦头了。
罗月娘瞟了他一眼,抬了抬润如白玉的下巴,示意任逍遥坐下,拿过一个空酒杯,给任逍遥倒满了酒。
“喝。”
任逍遥笑着点头,一仰脖子饮尽。
罗月娘又给他倒满。
“再喝。”
任逍遥心里暗笑,听这台词,真有点儿古龙的味道了。
“你的刀呢?”
“刀在心里。我手中无刀,心中却有刀……”
“还不够,远远不够。”
“怎样才够?”
“真正的高手,要做到手中无刀,心中有枪……”
“……放屁!”
想到这里,任逍遥禁不住嘿嘿笑了起来,如果真跟这女匪首来这么一场对白,估计她会气得当场挥刀砍人吧?
任逍遥坐在桌边,一个人嘿嘿傻乐,表情猥琐之极,不知在想什么。罗月娘见状皱了皱眉,狠狠的一拍桌子,唤回了任逍遥那不着调的思绪。
“喝酒就好好喝,想什么呢?乐得跟吃了喜鹊屎似的。”
任逍遥的笑容立马收住,一本正经的端起酒杯,向罗月娘敬道:“这杯酒,就当在下向你辞行了,多谢你这几日的招待,在下实在感激不尽,他年有暇,在下必当再来叨扰,当家的若有时间,不妨也去京城一游,在下必扫榻亲迎……”
说着任逍遥文绉绉的吟道:“……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劝君更尽一杯酒,一枝红杏出墙来……”
任逍遥话未说完,等得不耐的罗月娘一仰头便已饮尽,大大咧咧用衣袖一擦嘴,鄙夷道:“老娘最烦你这种读书人,酒量不大,屁话不少,喜欢说话你站茶馆里说书去呀!喝酒就喝酒,整那么多废话干嘛?”
任逍遥闻言一窒,这小娘们太不解风情了,本少爷离别的愁绪才刚酝酿到位呢,被这小娘们儿一句话就破了功……
任逍遥端起杯讪讪的饮尽,朝罗月娘干笑了一下。
罗月娘一杯喝完,没理任逍遥,又怔怔的盯着墙上画出神,灵动清澈的大眼中,蕴含着淡淡的轻愁。
良久,罗月娘忽然开口道:“你知道这画里的男子是谁吗?”
还能是谁?当然是你那死鬼老爹嘛,这不废话吗?任逍遥心里嘀咕道。
打起精神,任逍遥凝目朝墙的画望去,接着睁大了眼睛,故作惊奇道:“咦?此画中的男子,神采奕奕,精神抖擞,不怒自威,豪迈奔放,而且相貌英俊,武艺高强。真乃神仙般的人物也!莫非是天庭上哪位神仙哥哥被贬下了凡尘?怎的如此卓尔超群?”
罗月娘闻言,明知此人鬼话连篇,十句话中有一句是真都已难得,但她仍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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