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肠断蒙城(二)(2/3)
事关重大,将军一时也难以甄别。不如这样,您能否先带我等去见殷兄,我听说兄长病了,如今怎么样?好些了吗?”云孟话一说完,就见杨通狠狠地一跺脚,长叹了一声,又看向云孟,说道:“你们跟我来吧。”
云孟心头不由得一紧,心想“杨通这是怎么了,为何我问起兄长近况,他会有如此举动,莫不是兄长有什么闪失吧?”一想到此处,云孟心里也是七上八下,忐忑不安起来。也没勇气多问,只是紧张的说了句“请将军头前带路。”
杨通看了看天色,说道:“此时城门早已关了,要出城只能委屈一下了。”说着扭头就往西走,云孟等人连忙跟上,走了不多远便到了蒙城城墙脚下,杨通左右张望,确认了周围没有人,便俯下身子,将墙角处将近一人多高的杂草往开一拨,借助月光看去一个圆圆的洞口露了出来,杨通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指着洞口说道:“咱们只能从这里爬出城了,杨某打头,你们一定要跟紧了,说完一猫腰钻进洞里,然后趴伏着先前爬去,云孟他们有赶紧,效仿者杨通的姿势,依次爬进洞中。洞壁很低,根本不能直腰,而且左右也很狭窄,仅能容下一个正常人的身形,像曹奇这样的体型,却是受了不少罪。云孟一边爬,一边心中又犯起嘀咕来“要见殷兄为何还要出城,就是要出城也不应该钻洞啊?这蒙城的驻军不应该也是殷兄的兵马吗?杨通身为大军的先锋官,只要亮明身份,还能叫不开城门?这一切真是太怪了。”
还好,洞不是很长,片刻便看见洞口了,几个人又依次爬出洞口,再一看四周,果然已经站在了城外。杨通没在多说话,仅招呼了一声,大步流星的就朝西走了下去。云孟等人见此情况,也只好继续跟着。只是越走越不对劲,走着走着就好像上了一座山丘,而且四下里越发荒凉起来,隐隐约约还能听到河水流动之声。蒋英轻轻碰了碰云孟,然后压低声音说道:“兄长,这姓杨的不会是要耍诈吧?要不咱们别再跟着走了。”
云孟摇了摇头,也小声说道:“杨通的为人我还是知道的,应该不会。咱们且跟着他,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其实云孟心里也是隐隐约约有一种不样的预感。
又走了一段,前面杨通在一颗大树下停了下来,却没转身,而是背对着云孟他们。云孟问了一句:“杨将军为何不走了,难道是到了吗?”
杨通默默的点了点头,云孟又疑惑得问道:“可是这里荒郊野外的,殷兄难道会在此处?”
杨通又点点头。云孟这下有点慌乱了,连问道:“杨将军,请不要开玩笑,殷兄究竟在哪里?”
杨通这次终于开口说话了,只是声音却是带着哭腔:“大都督就在这里,你过来看吧。”
云孟一听脑子顿时“嗡”了一声,连忙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杨通身旁,往前看去,居然是一座新坟立在眼前,坟前立着一块石碑,上书着“殷浩远之墓”。“哎呀!”云孟大叫一声,一头栽倒,不省人事。
淮河畔,荒岭上,孤坟边,天边曙光微露,寒风毫不留情的吹在云孟的脸上,像刀片一般一下一下切割着云孟脸上的每一寸皮肉,云孟挨坐在殷渊的孤坟旁,泪水早已流干,这已不知道是第几次从昏厥中苏醒。云孟支走了蒋英他们,只说自己想安静一会儿。昨夜,就在此地,蒋英含泪回忆了殷大哥生命最后的一段日子,“那日寿春大败后,朝廷重重的责罚了大都督,说他刚愎自用,一意孤行,大都督什么也没多说。后来,当我们发现了那张字条后,全营上下都说你是桓原派来的奸细,是大都督看错了人、信错了人,可大都督只是苦笑了一下,仍然什么都没说。几日后桓原给大都督寄来了一封书信,说是一直以来很赏识大都督之才,尽管他们曾有嫌隙,但大都督若是能悬崖勒马,与他联手,他可以保大都督一世清白等等。大都督直接把书信烧了,将一张白纸寄了回去,意思是告诉桓原,让他别白费心机了。三日后,朝廷旨意有下,命大都督即可起兵收复寿春,将功补过。可是当时的情况下,伤兵满营,粮草和辎重又被那谢必控制着,百般拖延供给,军师又不在身旁,无奈之下,大都督只能亲率三万残部出击,没想到就在蒙城的甲山桑陷入了敌军的埋伏,一场大战下来,三万人马所剩无几。接着朝廷又下了旨,这次言辞更加不堪入耳,说什么天子失察,错信了庸才,本以为大都督有旷世奇才,实际上是言过其实,夸夸其谈而已。奉劝大都督还是不要继续再尸位素餐了。接着就罢了大都督的官职,贬为庶人,永不录用。到此时,大都督仍是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地收拾东西,也没远去,就寄居在蒙城。我干脆也辞了官,陪在大人左右。大人表面看似平静,可心中肯定憋闷得很,终日把自己关在房中,反反复复只写四个字“咄咄怪事”,我劝他也不听,终于,大都督一病不起,找郎中看了,却看不出病因,到后来水米不进,整个人都陷入昏迷之中,有一天,大都督突然睁开了双眼,朝天喊了一句“贤弟啊”便含冤而去了。于是我便将大都督安葬于此,为的是能让看到淮河对岸的故土。”
云孟回忆着过去的点点滴滴,仿佛殷渊的音容笑貌还在,那浩然正气犹存。云孟慢慢的站起身,双手去轻轻的抚摸着殷渊的墓碑,喃喃道:“殷大哥,是云孟害了你,云孟也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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