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风啸白马(一)(1/4)
1、
炽热的骄阳仿佛火烧,炙烤着一望无际的金色沙漠,嘚嘚嘚,远处奔来二匹强壮的马儿。
前面是匹褐马,驮着个箩筐,里面装着个一岁大的男婴,马背上是个长身玉立,玉树临风的中年男子,他是哈萨克和汉人的儿子,名叫华辉。
后面跟着匹枣红马,乘着个十七八岁的方脸男子,方脸男子容貌清秀,来自江南水乡一带,他手指滑动,按了按腰间的水葫芦,舔了舔发干的嘴唇,问道:“师父,我们在沙漠上走了三天三夜,快到了吧?”
“绕过前面的一条大河,再走十里路就到了。”华辉望着茫茫沙漠,回道。
“师,师父,你快看,那,那是什么。”江南男子忽惊慌失措叫喊起来,他从未看到如此震撼的场景。
华辉单手挽住马缰,向后望去,大骇地喝道:“风,风沙来了,快,快跑。”
他单手往竹筐中一捞,将男婴用衣衫裹住,扬起马鞭‘啪’地抽在马臀上,褐马儿前蹄接着后蹄像一阵风,疾驰而去。
夕阳旁升起大片黄蒙蒙的雾云,黄云中紫光流烁,顷刻间遮住大半个天空,黄沙铺天盖地卷来,方脸男子觉得身子一沉,大片黄沙已迎头铺下。
华辉见此,惶恐地喝道:“家骏,家俊,快……”,他的话尚未说完,风沙迅速袭来,生生湮没了汉子的后半句话。
高昌回鹘国的沙漠来得快,去得也快,浩瀚沙海上,一双粗壮手臂从沙丘下伸出,华辉拨开衣襟裹住的男婴,筋疲力尽爬了出来,‘呸’地吐出几口沙子。
华辉望着茫茫的大沙漠,声嘶力竭地喊道:“家骏,家骏……”。
风吹起黄沙,露出沙粒下压着一角灰衣,华辉忙把婴儿敷在背后,连滚带爬地跑了过去,掘开沙土来。
马家骏的内功比不上华辉,被风沙掩盖,晕了过去,华辉扬起手掌啪地一声往他背上打来,又朝他胸前一拍,马家骏吐出几口黄沙来,缓了片刻他睁开眼睛,虚弱地喊了声‘师父’。
此时天色已晚,两人找到匹丢失的枣红马,便在沙漠上升起堆篝火,在火堆旁坐下,马家骏从怀中掏出一瓶狼奶,喂着一岁大的男婴。
“师父,您这一身武功是小孩的爹爹教授,他人呢?怎么狠心把这小孩扔下,让您带到这沙漠来。”马家骏摸着小男孩的脸蛋,问道。
“他父母都被朝廷问斩了,哪还有家人,他爹托我把他带到个和平的地方,没人的地方就没有江湖,也只有沙漠了。”
“师父,您决定一辈子不告诉这小孩?”马家骏问道。
“只要卷进江湖的恩恩怨怨中,谁又能真的幸福呢?等他长大了,我就告诉他,他的亲生父母染瘟疫死了。”华辉说道此处,叹了口气,看着篝火不再言语。
天际泛出鱼肚白,篝火渐渐熄灭,晨曦沿着沙漠狂追着黑夜,将它赶走了。
“驾”
华辉一声大喝,两人同乘一匹枣红马走得十余里路,茫茫沙漠中出现条干涸的大河,河两边生着几颗胡杨树,华辉找到口井,将水葫芦灌满,两个人喝了个饱,又往前走了十余里,眼前出现一片广袤的绿洲来。
绿洲上遍地都是绵羊、马匹和骆驼,搭建着四五百座毡房,这些毡房构造简单,可拆可卸,上面覆盖着毛毯。
华辉望向草原,想起十年前的那个晚上,心中冷笑道:“三年前,你们将我瓦尔拉齐逐出哈萨克族,永远都不许我回来,说我偷偷回来便要烧死我,现在我瓦耳拉齐回来了,要死的是你们。”
嘚嘚嘚,马蹄声传来,七八个壮实的哈萨克汉子吆喝着,骑着骏马从部落中奔了出来,华辉听见大喝声和野兽的呼啸声,忙和马家骏躲在远处的沙丘下。
“哗”
一只雪白的豹子叼着只小羊羔,矫捷地从两人眼前的山丘下跑过,雪豹身后追赶着七八个魁梧汉子。
为首两人,体格彪悍,健壮如牛,右边汉子长臂粗壮,手掌持一柄圆刀,左边汉子脸上有伤疤,腿部粗壮,背敷强弓,拿着一根套马杆。
华辉匍匐身子,咬牙切齿地盯着左边汉子,心中念道:“这些哈萨克族人都该死,倘若不是他们,雅丽仙定会嫁给……”
“呸,雅丽仙也不是个好东西,她说她爱我,千方百计让我爱上她,可她为什么移情别恋爱上那个粗鲁的男人,她总说我像个女人,只因为他比我强壮,噢!放荡的贱人!”
直到七八个汉子消失,华辉豁地站起,冷笑道:“家骏,你看到领头的那个刀疤汉子没。”
马家骏点了点头。
“我华辉待你如何?”。
“师父对我有知遇,救命,授武三恩,好比家骏的亲生父母。”马家骏恭敬地回道。
“左边那个领头的刀疤大汉是你师父的仇人,是不是你马家骏的仇人。”华辉看着他,大声质问道。
马家骏见师父找到仇人,欣喜若狂,不假思索地说道:“师父待我恩重如山,师父要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师父的仇人就是弟子的仇人,就是拼上性命,弟子也要杀了他。”
华辉哈哈大笑,连声道好,他丛怀中掏出一物递给马家骏,笑道:“今晚是哈萨克族一年一度的吾热孜节,每家每户都要聚在草原上喝一碗马奶酒,你趁天黑,在他们刁羊、赛马的时候,就把这包毒药投入盛着马奶酒的大桶中,让这群哈萨克的人都下地狱去吧。”
马家骏听完华辉的话,背盗冷汗、毛骨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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