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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面,想想自己的饥饿,寒冷,霜冻,眼泪给开了决口的河道,“刷,刷”地流。他正要提起自己要提醒的事情,可想起小许子给自己嚷过“何处可去”的话,却又不知道怎么说好,难道这会儿还能劝皇帝跑?他只得委婉地建议说:“有些人看似为陛下,其实是为自己,陛下要心里有数,早做打算。”
这时,他心头突然一松,觉得秦汾也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不堪。
之前,他是有点好吃懒做,荒淫无道,可那时他受控制呀,不见得他就那么差劲。眼下自己不能带秦汾逃脱,也不用带他逃脱,反而可以安心回家。想到这里,他更激动,恨不得立刻告别皇帝,骑上马回家。
秦汾看着感动的刘启,嘴角流露出一丝讥讽的笑意,心想:吃一堑长一智。朕遇了这场事情,足足多长了十岁,还用得你来提醒人心险恶?!
想到这里,他俯下身,用一双豆眼盯住刘启,低声说:“我真正器重的心腹只有你一个。以后,我会想办法给你官职的。办好了,我们两个都好,办不好,我们两个都完蛋,知道吗?”
刘启张张嘴巴,想给他说自己要回长月的话,又怕他变脸,只好默然点头。
秦汾点点头,接着说:“一会就要议事了,你跟我一块出去。”
刘启想起樊英花以小许子的性命威胁自己,便随口问了一句:“小许子呢?”
这话就像是火油一样,一下将秦汾点燃。
他吼了一声,坐立不安了一阵,最后举着两只胳膊猛地一挥,恨恨地说:“你知道吗?她是奸细?!”
这是打死刘启,他也无法相信的话。
可看秦汾激动的样子,他又有些拿不准,这便连忙说:“不可能!要是奸细,她何必还要跟我们走?”
“不要再提了!”秦汾大叫,“她自己给我承认的?!我看在往日的情面上才没有杀她而已。这个贱货,他是台郡王调教出来的义女,你说她是不是奸细?”
秦汾对一直赞不绝口的叔叔态度大变让人吃惊。
这么一说,刘启吓了一跳。
他看看秦汾,相信他半点也不记得自己以前是怎么信任小许子的,出于对秦汾秉性的熟悉,不能再提,刘启还是忍不住提:“小许子亲口告诉你的吧?不然,你怎么知道台郡王背叛陛下?”
“恩!”秦汾咬咬牙,说,“这个贱货,终于良心发现。你说,刘启,你说,我对她多好?!我甚至都想不顾她下贱的出身,立她为妃!”
刘启仔细想想,除了他在一些事情上特信任小许子,把自己排除在外,自己并没见到他对小许子特别好。
突然间,他又想起自己抢她上山的那晚,心里不由同情起这位夙敌来,觉得她可怜之极,把一切都给秦汾,秦汾却在不该糊涂的时候糊涂了,要是小许子的心不在皇帝身上,她何必告诉秦汾秦台的阴谋呢?
他心想:秦汾,你真是笨呀。她连自己是奸细都告诉你,还不是想让你相信她,不要轻易回到长月,免得秦台王爷使坏。
想到这里,他以“不关自己的事”克制了几下,抖擞几下精神,却还是有一丝替小许子感到难过的心理萦怀,于是抬起眼,在空中看一圈,来转移自己的情绪。
秦汾向刘启倾诉时,宋纲已经等候多时了。
因为要廷议匪情,众人也都在外厅等候,他没敢一直等候下去,走进来请过秦汾,恭敬地说:“陛下,人都到齐了!”
秦汾伸出手来,示意让刘启扶上,这才起身往外走。
他由两名女子侍在身后,和刘启一起出来。扫视一遭,人已经来得七七八八。但他心里并不满意,在长月时,哪管他是不是傀儡,朝会到场,朝臣早已是整整齐齐,而眼下呢,有的还没来,自己反要等他们,这是他不能容忍的。不过,人都还很生,他是不敢发作的,只是往自己的位置上一坐,气鼓鼓地看着众人。
樊英花就在下边。
她丝毫不为自己不合适宜地站在这而感到不妥,反左右看看,眼神注视着也是那么回事的刘启,露出微微的笑意。
实际上,相对于唐凯的姐姐,李尚长更想将女儿嫁给皇帝,借以控制******的,只是难以实现,起码宋纲和武同都不会同意。不过,他的念头也向樊英花流露过,站在这儿,樊英花还是会有意无意地比较刘启和小皇帝的。
刘启站在皇帝身后,鼻若悬胆,剑眉细目,颇为神气,那小皇帝却有气无力,步履疲软,两眼躲闪,又怒又不敢言。
这种对比让樊英花很满意。
皇帝是敢怒不敢言。
刘启却扫视了一遭,铿锵有力地说:“还有谁没有来?你?别说话了。往后边站一点儿。你站过来一点儿,看什么看?头别抬那么高,显得眼神挑衅……小子知道。你们都年长,都是英雄豪杰,但现在是在皇帝面前,小子只能提醒你们一番。若是心里不服,来,皇帝的位置挪给你算了。”
厅里顿时鸦雀无声。
很多人心里不舒服,觉得这小皇帝身边的人太狐假虎威,樊英花却心里一颤。不知怎么回事,她脑海里闪过一个片段,似乎有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当中坐着的那个没什么,旁边那个拿刀的才是真正的英雄呀。”
为了向父亲交代,她用眼神打探过刘启已经过五尺的身高,觉得自己可以让刘启再虚报两岁,变成带点儿稚气的二十岁后生。
众人列于秦汾面前,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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