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锒铛入狱(1/2)
不知沉睡了多久,谦霜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耳边传来窗台上雪水的滴答声,她揉了揉头,头上的凤冠不知何时被扯掉了,青丝随意地散着,借着惨淡的月光,她才看清自己身处何处,一间昏暗的牢房。
牢房里散发着一股霉味,几只干瘦的老鼠肆意地四处窜着,夜里滴水成冰,身上的嫁衣又十分单薄,谦霜蜷缩在角落里,借着昏暗的烛光,瞥见嫁衣上的血迹已经干涸,但那不是她的血,是葛侍郎家傻儿子的。
回想起白天所发生的事,她仍然心有余悸,继母顾氏居然瞒着父亲将她许配给户部侍郎葛中立的傻儿子,而她当时中了软骨散,浑身无力,被人架上了花轿,她当时在花轿里拼了命地抬起了手,用银针扎了自己的手腕和大腿,这才让手脚有了知觉。
谦霜刚要逃出花轿,谁知葛侍郎家的傻儿子不顾家奴劝阻,硬要冲向花轿,她情急之下推了他一下,葛公子往后一倒,头部撞击到地上,随后伤口便流出乌黑的血。
见此场景,谦霜慌了神,再仔细一看躺在地上的葛公子,却发现自他的七窍之中流出了黑血,她刚要开口,却被人像拧麻花一样给绑到了清城府,而府尹甚至连过堂审问这个程序都没有走,就判了她的刑。
想都不用想,一定是顾氏从中作梗,自谦霜的娘亲离世之后,顾氏便对她百般虐待,如今到了她适婚的年龄,顾氏更是要千方百计地除去她这个眼中钉。此刻,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要寻找办法先逃出去。
心中咒骂了顾氏几句,谦霜取下头上仅有的一支发簪,将散乱的青丝理成发辫,随后她环顾了牢房的四周,却发现自己是被单独关在一间狭小的牢房,牢外看守的狱卒斜靠在墙上,身旁七零八落地躺着酒壶,此刻已经是鼾声如雷。
趁着牢房外看守松懈,谦霜拿着发簪,摒住呼吸,轻轻地拨动了一下牢门上的大锁,却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吴头,吴头,快醒醒!快醒醒!”一个狱卒神色慌张地跑了过来,摇醒了正在酣睡的牢头。
“干啥啊!”牢头被人从熟睡之中吵醒,一脸的不耐烦,粗着嗓子吼道,“我说你小子有病吧,大晚上的鬼叫什么!”
那狱卒指了指门口,脸上的慌张丝毫没有减弱,“祁王……祁王来了!”
谦霜被他这么一惊,急忙缩回了手,斜靠在一旁的墙上,看那狱卒的神情,到底是什么大人物来了,才让他感到如此害怕。
“快,扶我起来!”牢头撑着桌子正要起身的时候,一个黑影却已经出现在面前,牢房之中昏暗的烛光在来者的脸上投下了阴影,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下去吧。”
轻描淡写的三个字,却让牢头与狱卒吓得落荒而逃。
面对此番情景,祁王尉迟文德的嘴角微微上扬,随后缓缓踱步至牢房前,见牢中的女子一脸疑惑地盯着自己,祁王目光一冷,开口道:“明日祁王府的轿子便会来接你。”语气冰冷得若融雪一般刺骨。
闻之清冷的话语,谦霜抬头,落入眼眸的是一玉树临风的男子,君子如玉,世上无双。
谦霜挑眉,盯着面前的男子,语气平和地问道:“祁王殿下是不是认错人了?”
“墨谦霜,”祁王微微一笑,即便是在昏暗的牢房之中,金线织边的玄色长袍依旧衬得他的气宇轩昂,“你要记住,你的命是本王的,本王要你生,你便生;本王要你死,你便死!”
谦霜皱了皱眉,不知该如何回答他,大晚上跑到牢房就为了和她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所有的事情都发展得令她不知所措,面对当下的局面,她觉得一阵烦闷,摆摆手,说道:“你让我静一下。”
“好啊,今夜你就在牢里好好地静一下!”祁王嘲弄道。
谦霜正要开口,却猛地被一个暗器击中了右膝,随后她猛地跪下,祁王话语的嘲弄之意并未减少,“这是聘礼,明日申时,会有人带你去祁王府,好好准备吧。”
“莫名其妙!”谦霜猛地抓起了掉落在地上的玉扳指,那正是方才击中她右膝的暗器,揉着疼痛的右膝,正要将玉扳指扔向祁王远去的背影,却在这时,前方传来祁王依旧冰冷的声音,“那玉扳指你最好收着,否则本王让墨氏一族给你陪葬。”
望着祁王离去的背影,谦霜心中满是怒火,刚出狼窝,又入了虎穴,她转过身去,透过铁窗望着遥远天际的一轮冷月,这冰冷的天上人间,可曾有过她的立足之地。
整夜无眠,谦霜不知怎么熬到第二天,次日申时,祁王的副将林震奉命前来接她。
谦霜坐在四人大轿之中,丝毫没有感到任何颠簸,不知是这前往祁王府的道路过于平稳了,还是四个轿夫各个都是身怀绝技,反正她在轿中安安稳稳地睡了一觉。
“夫人,请下轿!”轿外突然传来林震的声音,谦霜这才猛地睁开了眼,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眼前的一切仍在梦中,然而轿外的寒风袭来,吹走了她方才天真的想法,而那一句“夫人”更是让她明白了自己现在的身份。
谦霜走出了轿子,冲着林震微微一点头,“有劳林副将了!”
祁王所管辖的封地位于云国的西北部祁地,谦霜眼前的府邸是祁王回到国都之后才建造的,规模不大,但所见的仍是飞檐反宇,尽显天家富贵之气。
“夫人,这边请!”林震握着佩剑,为谦霜带路。
面对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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