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话：第一适格者(1/2)

说到这里，我和地灵殿主人几乎已在以阿一离开了幻想乡为前提进行问题讨论了。

“获得雷米莉亚意念冲击的妖怪中，期盼离开幻想乡闯荡外界的妖怪并不少，但我没有听说哪怕一只成功地离开了幻想乡，”我说，“这如果不是紫阻挠的结果，那要么就是离开的妖怪太低调没有被人发现，或者根本没有谁离开过。”

“以我对八云紫的了解，我更相信没有人离开，”地灵殿主笃信地说，“所以阿一离开幻想乡的原因更值得深思。”

这就把阿一离开幻想乡当做了唯一可能性，“我也认为紫没那么容易放小妖怪自由离境，”我说，“但我认为她也不会刻意阻挠，至今如果没有人离开，大概是因为找不到离开的路罢了，而阿一，有可能是唯一获得紫的帮助才能够离开幻想乡的人。”

“这个可能性，仔细一想也是顺理成章的，但我只不过拜托她关键时刻照顾我家阿一，她为什么要把人放到外界去？”

结果又回到了“紫姐姐的心思大家猜”的活动环节，若是往日我对这样的活动还是很有热情的，但在短短数月中经历了许多事后，我对猜测别人的心思——特别是紫姐姐的——已不再热衷。

如果就像我们所见、所推测的那样，紫为什么单只帮助阿一离开幻想乡？这才是所有问题的焦点。

“或许是由于阿一的出身有保障？”觉小姐说。

“？”

“首先，以我对阿一的了解，它在吸血鬼大小姐的意念传达中，很有可能会对离开幻想乡见识外界的世界抱有希望。这也是一切的前提，没有离开幻想乡念头的小妖怪当然不会被紫小姐注意上。”

“觉小姐对自家宠物自然了解得更深。”

“其次，紫小姐对待那些并没有表现出明显危害性的小妖怪，并不尽皆相信，事实上要看透一个人，所需耗费的精力再如何微弱，也是颇为可观的，紫小姐不可能浪费精力去观察每一个妖怪，她也不像一个爱瞎操心的人，所以对那些不需要被镇压的人应该就持有放任自流、但也不会主动帮助它们自由出入幻想乡的应对方案。”

“不……我倒觉得她更可能制造一些简便不费力气的障碍稍稍限制小妖怪离开的途径。”

“不论她怎样做的，总而言之，这样的现状，和她希望消除幻想乡建立以来的一大谎言的修行目的应该是相违背的。”

“？”我一边表达着我对两者——紫的修行目的和紫最近的行为——关系的不理解，即对两者为何相违背感到些许迷惑，一边想起神奈子小姐的忠告：某些人的愿望只有自己能够理解，别人或许永远无法理解。

“我们没有必要理解紫小姐的真正愿望，只须从她在做什么、如何做、做过的事产生怎样的后果来判断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万分赞同觉小姐的意见。

“现状和紫小姐消除谎言的目的为什么相违背？这是个显而易见的推断，因为消除谎言本身不是最终目的，可以说紫小姐的修行中消除谎言是祛除一道障碍的必经过程，真正的目的，还能是什么呢？被谎言影响的是幻想乡中几乎所有不懂得自由思考的人，那么消除谎言的目的就是解放这些人，其实紫小姐的目的在这最终结果上来看和雷米莉亚的目的是一样的。”

“大小姐的真正目的应该再深一个层次。”

“通过解放思想获得精神力量来拯救妹妹，这只对她一个人而言有意义，结果上看，她的做法的第一目的才是大家应该重视的。”

这是典型的双重标准啊。

“本来任何事的意义，都只在于人如何看待它。”

辉夜小姐也是这样说的。

“是吗。”

是呀，我回忆了一番数十年之前携重伤少女兔拜访永远亭的经历。

“月球人，只看绝对时间的话，她们拥有近千万年的阅历，思维通透不滞于物，想法将更加接近于真实的道理。”

不，时间并不是人成熟的衡量标准，这同样是辉夜公主的原意。

“但时间是经历丰富的最重要保证，”她摆手打断我的思路，继续道，“综上所述，紫小姐如果要维持幻想乡所发生的事、和众妖众人的想法与她的修行一致，就不可能不想办法打破限制小妖怪思想和行动自由与消除幻想乡建立谎言的矛盾，而要打破两者的矛盾，她更不可能再对谎言多做加工，唯一能够走通的道路，就是放开对小妖怪们——包括人类——的限制。”

“啊！我有些明白了。”

“对，与爱丽丝小姐所想的一样，”她说，“直接放开限制不仅仅是扰乱外界秩序那么简单，幻想乡本身也将经历未知的混乱冲击，紫小姐的谨慎让她绝不会选择全盘放弃限制——尤其是针对那些具有破坏性的无知小妖或人类。”

但对那些可以不必去管的小妖，紫也没有放松警惕，因为实际上不论是哪一类小妖——有危害的或暂时没有发现危害的——都对外界十分陌生，最初可能产生的冲击都一样未知。

“所以，这时候，若要打破对这些小妖的限制，就必须出现一个可供参考的活生生的案例，而这个案例，恰巧就有一个极其合适、可供选择的适格者。”

地灵殿出身、大部分时间乖巧可爱、从不主动惹是生非的宠物猫阿一，就成了八云紫最为满意的选择，可能也是唯一的选择。

“更重要的是，阿一的修行正面临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