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回 香消玉殒苦情人(1/2)
柳逐霓弯下腰来,翻过那弟子身子,要看他如何被害,是否有救。≥,x.刚将他身子扳转,突然右手手腕一紧,已被那人抓~住。
柳逐霓知道不好,左手待要往他头顶拍落,但右手脉门被他抓~住,全身酸麻,竟是动弹不得。那人右手握着短刀,刀尖已抵在柳逐霓胸口,喝道:“将遗著放下!”
柳逐霓一念之仁,竟致受制,只得将黄道的遗著摔在地下。
吴曦待要上前相救,但见那人的刀尖抵正了柳逐霓的心口,只要轻轻向前一送,立时没命,心中虽是大急,却不敢动手。
那弟子紧紧抓着柳逐霓手腕,说道:“师父,请你将碧蚕毒蛊、鹤顶红、孔雀胆三种药物,放在这小贱人的掌心,瞧她是不是也救不了自己性命。”
萧厉笑道:“好徒儿,好徒儿,这法子实在高明。”取出金盒,用金匙挑了碧蚕毒蛊,两枚指甲中藏了鹤顶红和孔雀胆的毒粉,便要往柳逐霓掌心放落。
先前那弟子重伤之后,虽是摇摇欲倒,却知这是千钧一发的机会,只要柳逐霓掌心也受了这三种毒药,她若有解药,势须取出自疗,自己便可夺而先用,就算真的没有解药,也是报了适才之仇,叫她作法自毙,当下奋力拦在吴曦身前,防他阻挠萧厉下毒。
吴曦正当无法可施之际,突见那弟子抢在自己身前,左手呼的一拳,便往他面门击去。对方抬右手招架,吴曦此时情急拚命,哪容他有还招余地,左手拳尚未打实,右手掌出如风,无声息的推在他胸口。
这一掌虽无声响,力道却是奇重,只推得他向另一名弟子撞去。那弟子被他一撞,登时摔倒,可是左手仍然牢牢抓~住柳逐霓的手腕不放。
吴曦纵身上前,在他的驼背心上重重踢了一脚,那人吃痛不过,只得松开了柳逐霓的手腕。这几下犹似电光石火,实只瞬息间的事,那弟子手掌刚被震开,萧厉的手爪已然抓到。
吴曦生怕他手中毒药碰到柳逐霓身子,右手急掠,在他肩头一推,萧厉反掌擒拿,向他右手抓来。
柳逐霓急叫:“快退!”
吴曦若是施展小擒拿手中的“九曲折骨法”,原可将他手掌的五根指头立时扭断,但这人指上带有剧毒,如何敢碰?急忙后跃而避,萧厉一抓不中,顺手将金匙掷出。跟着手指连弹,毒粉化作烟雾,喷上了吴曦的手背。
吴曦不知自己已然中毒,但想这三人奸险狠毒无比,立心毙之于当场,长剑挥出,白光闪闪,全是进手招数。
萧厉虎撑未及招架,只觉左平上一凉,三报手指已被削断。他又惊又怕,右手又是一弹,弹出一阵烟雾。
柳逐霓惊叫:“吴大哥,退后!”
吴曦挡在柳逐霓身前,不敢向前追击。眼见萧厉和那两个弟子一齐逃出了门外。
柳逐霓握着吴曦的手,心如刀割,自己虽然得脱大难,可是吴曦为了相救自己,手背上已沾上了碧蚕毒蛊、鹤顶红、孔雀胆三种刚毒,爷爷遗著上说得明明白白:“剧毒入心,无药可治。”
柳逐霓不加多想,脑海中念头一转,早已打定了主意,取出一颗白色药丸,放在吴曦口中,颤声道:“快吞下!”
吴曦依言咽落,心神甫定,想起适才的惊险,犹是心有余怖,说道:“好险,好险!可惜没杀了这三个恶贼!幸好他们也没将你的书抢去。柳姑娘,倘若你手上沾了这三种毒药,那可怎么办?”
柳逐霓柔肠寸断,真想放声痛哭,可是却哭不出来。
吴曦见她脸色苍白,柔声道:“柳姑娘,你累啦,快歇一歇吧!”
柳逐霓听到他温柔体帖的说话,更是说不出的伤心,哽咽道:“我……我……”
吴曦忽觉右手手背上略感麻痒,正要伸左手去搔,柳逐霓一把抓~住了他左手手腕,颤声道:“别动!”
吴曦觉得她手掌冰凉,奇道:“怎么?”突然间眼前一黑,咕咚一声,仰天摔倒。
吴曦这一交倒在地下,再也动弹不得,可是神智却极为清明,只觉右手手背上一阵麻,一阵痒,越来越是厉害,惊问:“我也中了那三大剧毒么?”
柳逐霓泪水如珍珠断线般顺着面颊流下,扑簌簌的滴在吴曦衣上,缓缓点了点头。
吴曦见此情景,不禁凉了半截,暗想:“她这般难过,我身上所中剧毒,定是无法救治了。”刹时之间,心头涌上了许多往事:年幼时得遇名师指点、少林寺师父师叔的惨剧、河北结识沈柔云、山东相遇柳逐霓,以及掌门人大会……这一切都是过去了,过去了……
他只觉全身渐渐僵硬,手指和脚趾寒冷彻骨,说道:“柳姑娘,生死有命,你也不必难过。只可惜你一个人孤苦伶仃,在下面见了你~爷爷,他老人家定然会怪我的。邬姑娘既是我平生知己,更是你的同门师姊。我……我死之后,你去寻她吧,要不然……”
说到这里,舌头大了起来,言语模糊不清,终于再也说不出来了。
柳逐霓跪在他身旁,低声道:“吴大哥,你别害怕,你虽中三种剧毒,但我有解救之法。你不会动弹,不会说话,那是服了那颗麻药药丸的缘故。”
吴曦听了大喜,眼睛登时发亮。柳逐霓取出一枚金针,刺破他右手手背上的血管,将口就上,用力吮~吸。
吴曦大吃一惊,心想:“毒血吸入你口,不是连你也沾上了剧毒么?”可是四肢寒气逐步上移,全身再也不听使唤,哪里挣扎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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