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节 正轩居里男儿郎(2/2)
”“天下间,没有绝对的伙伴,也没有绝对的敌人,无非是为了一个利字在权衡。”董信安的紫色深眸中尽是猜不透的深邃,“我从来不是一个正人君子,但也从不会趁人之危。”
“在公堂之上,你既然与管家钱叔勾结了,又何必费事的给我mí_yào。”公孙小婵问道。
“你这傻女人,我若是与他勾结,何必要给了你mí_yào,直接乱棍打死便好了。你的mí_yào被掉包了都不知道,害得我又花了一大把银子,暗中埋了人将你的mí_yào从袖口取出。”董信安没好气的说道。
“我的mí_yào被掉包了?”公孙小婵打着大问号问着,“不可能,我一直带在身上。”
董信安白了公孙小婵一眼,从袖中取出了一颗如昨天一样的mí_yào,置于公孙小婵面前,“你仔细看看这里药丸。”
公孙小婵接过藕白色的药丸,左右颠倒仔细看着,发觉药丸并非一个完整光滑的药丸,上面隐约拓有一个水仙花的纹路,这样子和董信安玄铁令牌的图腾一模一样,也和锦绣手中的戒指花纹一模一样,公孙小婵心中犯愁:“玲珑帮,董信安,锦绣,这图腾,他们之间,到底有着怎样千丝万缕的联系。”
“那么,你仔细回忆,今早你置于袖子中的那粒药丸又是什么样子的?”
听了董信安的话,公孙小婵回忆起当日的情景,审案前,自己置于袖口夹层中的药丸的颜色——是褐色的!当时有狱卒在场,整个人紧张,牢房中又光线昏暗,只觉得哪里不对,却疏忽大意了药丸的颜色。
想到这里,公孙小婵不由一身冷汗,怔怔的看着董信安。
“自己都如此不在乎自己的性命,真是枉费我花了这般心思和金钱。”董信安从公孙小婵的手中收回mí_yào。
“难道卫长公主就如此恨我。”
“恐怕真正想要你命的人,不是卫长公主,而是另有其人;而想救你的人,也不只公子一人。”说到这里,董信安眉眼轻挑,露出神秘的诡笑。
“我……能不能见公孙公子?”公孙小婵觉得有这董信安,犹如深潭汗渊,永远透着一股寒气,让人近不得,却也逃脱不了他的摆布。
“见公子?自然是可以,只是,你现在要先学会——规矩!”
“规矩?”
“你现在是我南苑的男儿郎,这正轩居,就暂且给你住了,小青和酒儿是你的丫环。你现在要做的,便是学会我南苑的规矩,再学习礼仪,乐章,舞蹈,茶艺,棋艺等等技能,我方可让你见客。”
“见客?!董君说笑了,我又不是你园子里的优伶,何须学这些东西?”公孙小婵隐隐觉得有一丝不详。
董信安放下了梳子,在铜镜前端照着自己的娇媚的容颜,兰花指在眼角的细纹处抚着,轻轻一叹,“真是岁月不饶人,想当初,多少达官贵人为了听我一支曲子,抛金撒银。如今,南苑的生意虽也红火,但始终是缺了一个台柱子,这烟花巷柳的风头也都让那潇湘楼占去了。“
说罢,董信安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一丝阴郁,却转瞬间消散在微扬的嘴角。
“你的生意关我何事?“公孙小婵越发的不安。
“小婵姑娘,你在公堂上晕倒之后,现在之所以能毫发无伤的站在这正轩居中,你以为是为何呢?“董信安无奈的摇着头,苦笑着。
“因为……因为……“公孙小婵一时无语应对。
“因为……“董信安的眼眸中泛起汹涌,迟疑了一怔,”因为你现在是个男儿郎,是霍将军府内的癞蛤蟆。“
“他才是癞蛤蟆!“公孙小婵跳起一跃,恨恨的说道。
“别这般不识好歹,他一个癞蛤蟆,虽是不好听,却是保住了你性命。“董信安起身向屋外走去,悠然的如午后的清风,“世间的事情,哪有对与错,最难得的,是一片真情。”
说罢,那翩翩的背影消失在正轩居外的竹林中,阳光在他的绸衣上波光粼粼出水一样的琉璃,却显得那般寂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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