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凄凄芳草愁千里(1/3)
顾宛颜弯着腰,两手臂撑着膝,眼里满是兴趣地仔细观摩着予风房里壁柜中摆放着的各式各样的香炉。
一个......两个......三个......
她简直都数不过来。放眼望去,整个柜子密密麻麻地似乎搁有几十个精致的小炉子。
冬天里,顾府用的一般是取暖用的大炉子,顾宛颜倒是没有瞧过这么些小巧玲珑的小玩意儿,今儿个一见真是越看越有意思。
“圣师。”她没有回头,好奇地开口问,“圣师很喜欢收集这样子的小香炉?这么小,怎么取暖呢?”
予风坐在这间房另一端的靠背椅上。他一手缓缓摩挲着茶杯,小半个时辰以来都只是沉默地坐着而已。听了顾宛颜的话,他不咸不淡地回答道:“这不是用来取暖的,这是用来盛香薰的。”
顾宛颜愣了愣,慢慢直起了身子,回过头问:“香薰是什么?”
予风面无表情地想了想,然后说:“有没有看见壁柜的最下面一层,有很多小瓶子。”
顾宛颜顺着他的话去寻找:“嗯,看到了。”
“随便挑一个小瓶子,再随便找个小炉子,把瓶子里面的东西倒进香炉里的小孔。”
顾宛颜一阵不解,可是她狐疑地看了看予风,见予风仍是那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就不好多问什么,只默默地照着他的话行动。她小心翼翼地照做,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弄坏了这些漂亮的小香炉。
皇宫里的东西,要是弄坏了天知道要多少银子赔。
予风扫了她一眼,又说:“然后用旁边的打火棒,点燃炉子。”
顾宛颜沉默一瞬,扭头看着予风,皱着眉头愣愣地出声:“嗯?”
予风没再搭她的话,只自顾举起杯子轻轻抿了一口杯中清茶。
问题既是她抛给予风的,予风这是在给她解惑,顾宛颜只好硬着头皮接着来。
她两手握着细长的打火棒,全神贯注地用棒顶的火苗去点燃香炉。令顾宛颜惊讶的是,点燃香炉后,不出一会儿,她的鼻腔竟然传来了淡淡的幽香。她不禁贪婪地靠近小香炉,深吸气,渴望拥抱这一股她未曾相谋过的奇香。
这清清淡淡,浓而不腻的香味莫名其妙地令人心神宁静,本来心绪纷扰的顾宛颜忽然觉得好似镇定下来了一般。
这时候予风的声音不冷不热响起:“顾姑娘,看你这么自在,难道一点不担心你夫君?”
顾宛颜转过身来,嘴角浮起一个好看而自信的笑:“担心什么?他是我的丈夫,我有什么理由不相信他。”
予风缓缓抬起头来,用一种揣摩的眼光打量起顾宛颜:“是吗?昨天你们来的时候,两人之间似乎还有隔阂。”
顾宛颜一听这话,警觉性立即提高了——这他都看得出来?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索性也收起好脸色了,言语生硬地问:“请问予风圣师,您从昨天留我到今天,明明说有事要聊聊,却又什么都不说,这是什么意思?”
予风倒是不恼,只轻轻说:“也好,现在聊也行。顾姑娘这边坐。”
顾宛颜几步走到予风跟前无声坐下,直勾勾看着他,等他发话。予风开门见山地问:“顾姑娘原本就叫这个名字吗?”
顾宛颜毫不犹豫地回答:“是啊。”
予风又问:“原本就姓顾?”
触及到尘封了许久的回忆,她黯然地愣了愣,然后摇摇头:“不是,以前姓宋。”
予风的表情微微一变,但是顾宛颜没察觉出来。他接着问:“成亲之前就已经在顾府是吗?”
顾宛颜额头一跳一跳,太可怕了,这些东西按理来说他这样一个和自己的生活离了十万八千里远的人怎么可能凭空知道?“是吗?”见顾宛颜不语,予风仍耐心地追问着。
她咽了咽口水:“是。”
予风在心底默默盘算了一下——看来,八九不离十了!“几岁进的顾府?”
“七......七八岁吧。”
“到底几岁?”
“八岁。”
“八岁......”予风低声重复,“你今年多大?”
“今年已经十八了。”
顾宛颜的生辰在十二月份,但是自她来顾府后,任凭夫人怎么劝,她就是不肯说出自己的生辰,亦不肯过生辰。于此,顾宛颜到底多大,旁人只知道个大概,她自己才真正清楚。被予风这样一问,她落寞地想起......自从离开自己真正的那个家后,已经有十年没有过过生辰了。
予风掐指一算——时间倒回去,顾宛颜八岁那年正是战乱。
“怎么会离开以前的家,去顾府的呢?”予风故作好奇地询问,层层深入。
顾宛颜的脸色白了下来,慢慢陷入了沉默。这要怎么回答?父母双亡,流落野外,快要死掉的时候被有钱府上的好心夫人收留?
不过,在顾宛颜还没有出声回答的时候,予风的面上忽然一愣。
顾宛颜和予风之间有一张小方桌,只见予风右掌整个平摊在桌上的一个不知道装了什么东西在里头的木盒上,双眉微蹙,眼神无焦点地盯着正前方。
看见予风这个异样的举动,顾宛颜这才发现桌子上原来还放了个这个玩意儿。
予风的不对劲太容易被察觉,她问:“予风圣师,出什么事了吗?”
予风不理睬她,眉头越皱越紧——怎么会这样?按理说母蛊与子蛊隔得这么近,子蛊该有反应才对啊!之前等了那么久,子蛊也明明是已经苏醒了的。难道说......顾宛颜不是他们要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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