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三二 病榻逼宫(1/2)
(朽月初十弱女复仇师徒爱恨毒医杀手)三百三二病榻逼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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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行刺的人想来是十分狠心,用钢刀穿过靖王爷的肉身插进床板,如同是牢牢地钉在上头,分都分不开。
见状,下头几个亲信则是嚎啕大哭,不知所措。
此时群龙无首,这支军队几乎是散了,他们这般大动干戈不就是为了靖王爷一个人的王位?现下靖王爷都死了——这位子还争给谁?于是争前恐后都投降去龚王爷那儿。
原本嘛,这么多号人,里头统统是大弘的子民,再加上两位王爷手下那帮子跟着卖命的实际上在祖宗、亲戚上都扯不清楚,几百年前都是一家子。此番便是扔下兵刃,只求完了这场战事好早些回家团圆。
龚王爷原本还打量着要持久些,没想到兄弟居然就这样死了!严刑逼问之下才晓得,有个被杀鸡儆猴的士兵的亲弟弟,觉得兄长死得冤枉,靖王爷实在铁石心肠,于是怀恨在心,寻了个机会为亲哥哥报了仇。
龚王爷见状也是心生悲凉,挥手叫人以军法处置,收了此人的人头,收了靖王爷的尸身,再收了这般大的队伍。
一方面,靖王爷死得惨,龚王爷与他是亲兄弟,多少有几分悲叹;同时,劲敌死了,那么这地界儿就只剩下自己一个人,自己便是毋庸置疑大弘的下一任皇帝,自己便是正儿八经下一位天子。
就在龚王爷心花怒放的时候,那个在绝望、愧疚、痛恨之中受尽折磨的大弘皇帝,曾经龙精虎猛的郎玢终于也走到了人生的尽头。
龚王爷一听,哪里想得到那么多,都是赶紧着从北疆撤回长安,谁知赶得及,一路上累死了九匹骏马回到皇城,父皇却还留着一口气。
郎玢躺在床上不能动弹,地上乌压压跪了一群的统统是后宫的妃子、奴才。
大家哭得成了泪人也不敢过分嚎啕,龚王爷匆忙俯身上去,握住皇帝的手,听他口中喃喃不停两个字,细细听来,仿佛是“朵儿,朵儿”。
这约莫是个女人的名字,只不过,也不知到底是对哪个女人的爱称?因为这后宫之中委实没有哪个女人名叫朵儿,更叫皇帝如此牵肠挂肚。
龚王爷轻轻摇着父皇的手臂,见他仍旧不清醒就狠狠掐了父皇的指头,这才将父皇从那混沌之中略略拔了出来。
郎玢昏黄的眼珠子转了几番,最后总算是落在了儿子身上,龚王爷赶紧说道:“父皇,您可算是醒了”。
皇帝瞧着他,喘着粗气问道:“怎么是你?”——什么叫做“怎么是你?”
不是我,那你想的是谁?
龚王爷一听难道不生气?但还是强压着怒火答道:“正是儿臣”。
“其他人呢?”郎玢对这个儿子仿佛甚是不耐烦。
龚王爷却不紧不慢说道:“昭阳早就被您逼走了,老二,靖王他死了”。
郎玢眼中一痛:“死了?为何就死了?”
“听闻是治军太严,被个下属为了泄私愤刺杀了”。他自然是不敢说出全部实际情况。
郎玢还没有到了老糊涂的时候,咬着牙撑着身子:“一瞧着我不行,你俩在外头都闹翻天了吧。窝里斗这么久,他兵强马壮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死了。只怕与你根本脱不得干系。我一个瞧不到,你们就都反了!反了!”。
龚王爷赶紧恭敬辩解:“这回当真是冤枉儿臣了。那行刺之人的头颅我也带了回来,叫大哥走得解恨。对了,父皇或许不知”,他言语里就是故意的,颇有些解恨的意思:“三弟,他那双腿也被人给毁了,又许是生了一场大病,总之一辈子也站不起来了,现下昏睡不醒,润贵妃正细心照料呢”。
郎玢闻言话里更急:“我!老大,你出息了啊!朕这么些儿子,死的死,残的残,囫囵个儿的就只剩你一个了。当你真是干干净净的?残害手足,泯灭人性!你说,下一个遭毒手的是谁?是不是也该轮到我了,啊!”
郎玢一口气没上来又说了那么多话,当下是又咳又喘,脸色煞白。
龚王爷此番尚且不是壮起胆子逼宫,再加上也不用逼迫,父皇这样油尽灯枯,也就是一两刻的光景,再加上哪儿还能找来一个旁的儿子不成?就踏踏实实等他双腿一蹬,自己好做名正言顺的天子。
于是,郎源恭恭敬敬拜了一拜,说道:“父皇莫急,保重龙体重要。孩儿有哪儿做的不好,还望父皇像往常那样费心教导。又如何敢承受您这么重的话?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孩儿乃是万万不敢冒犯的”。
郎玢见他那张脸在自己跟前晃就恶心,于是使出最后一点力气砸着床沿:“走!走!你走!”
龚王爷却跪在床前头也不抬:“父皇即便不喜儿臣,但是此刻除了儿臣,只怕也没有谁能守在您身边了,还望父皇三思”。
“好!你好!”郎玢双目圆睁,一口浓痰卡在喉咙,嘶哑地喊着:“来人,来人,来人……”那手中则握着一卷诏书,声嘶力竭要招呼人上前。
可是,龚王爷好好的在这儿挡着,还有谁敢上来多事?
于是,天子最后一个字卡在喉咙,却死死握住那卷轴不肯松开,双手僵硬着往前直伸,太监在龚王爷授意之下上前一瞧:郎玢青筋暴起,双目通红,涕泗横流——显然已经去了。
天啊!天子驾崩了!
闻讯赶来的卢闰鹤见状已经心力交瘁倒在大殿门口,生生是被丫鬟驾到龙榻之前主持大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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