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十年(2/2)

听到孙汐的话，方梓珊一愣，接着用沾满泪水的双眼看去，本还黯淡无光的眼睛渐渐绽放出光芒。

孙汐看到眼神的变化，知道对方认出了自己，正想继续开口，却听到身后大门打开，一位大婶手持拖把气势汹汹的冲了出来。

“是谁大白天的在咱们这行凶！”大婶颇有梁山好汉的架势，怒吼中手里的拖把使劲抡了下来。

肮脏不堪的拖把头在张婶的手里灵活迅猛，在短短一秒钟里分别从三个不同的方向打下，全部招呼在了孙汐的脸上。

孙汐无法，只能先把方梓珊放开，转身挡住张婶的攻势，连忙叫道：“别打，张婶，是我，老孙家的小汐啊！”

张婶闻言也是一愣，眯着眼看了半响，这才哼道：“真是你这个白眼狼，还知道回来。”

“是啊，张婶，刚才我和梓珊闹着玩呢。”孙汐嘿嘿笑着，“猜猜我是谁！你也知道，我俩小时候常玩。”

这个张婶虽然看起来有些不讲理，但人不坏，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以前也没少帮着照顾孙汐。

“梓珊，你爸妈都不容易，别再让这个白眼狼坑着了！”按理说看到十年未归的老邻居应该会高兴，可张婶却是一翻白眼，丢下一句话便回了自己家里，而且声音奇大，简直是把门摔着关起来的。

孙汐心中苦笑，他明白张婶为什么会这么说自己，毕竟当年离去时什么招呼都没打，确实有些不地道。

“你…真是…孙汐哥哥？”方梓珊终于开了口，疑问的目光中问道。

十年未见的方梓珊已经出落成个美丽的大姑娘，乌黑的长发、雪白瓜子脸、又眉弯弯、双瞳剪水，长的极为美貌。

“当然是我。”孙汐把脸上的沾到的污垢胡乱抹掉，叹气道，“早知道就不逗你玩了，还让张婶一顿臭骂。”

方梓珊的眼神逐渐透出欣喜，越来越亮，泪水依旧滑落，却不再是惊慌。

“孙汐哥哥，你这十年都去哪了！”方梓珊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一把抱住孙汐，“我们都以为你…你…”

话在嘴里，却始终没有说完，孙汐明白，十年前的不告而别，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方家人肯定以为自己凶多吉少。

“我这不回来了吗？”孙汐拍拍方梓珊，温言道，“乖，别哭了！”

小时候方梓珊一哭就会扑倒孙汐的怀里，而孙汐便会拍着她的背安慰。

“你还走吗？”哭了一会儿，方梓珊的哭势收了一些，却还是抽泣的问着。

“不走了，一辈子留在这，陪着我的梓珊妹妹。”孙汐笑着刮了下方梓珊的鼻头，“再也不让梓珊妹妹为我担心了，好不好？”

“讨厌，怎么还刮人家鼻子。”方梓珊破涕为笑，嗔道。

小时候孙汐便经常轻刮方梓珊的鼻头逗她，没想到十年后习惯仍未改变，一时间许多曾经的回忆涌上心头。

“你这是要去哪？”孙汐刚才见她面带急色，此时不禁问道。

此话一出，方梓珊本是破涕为笑的面色旋即又变的着急了起来，眼中的泪水再次出现。

“孙汐哥哥，我爸他被人打了！”方梓珊哭道。

“什么？”孙汐闻言骤怒，方家对他而言就是逆鳞一般的存在，“方叔现在在哪？”

“在医院！”方梓珊说着就要下楼，“孙汐哥哥，等回来在找你，我得先去医院看我爸爸。”

“我和你一起！”

两人快步来到楼下，方梓珊本还想打车，却被孙汐拉到保时捷旁，不由得惊讶问道：“这是你的车？”

“老板的，先别问这么多，快上车！”孙汐不欲多做解释，将车发动，保时捷panaea如咆哮的野兽一样窜出这片老旧小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