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病房中(1/2)
【哥哥,她是谁呀?】
【那是哥哥的朋友……可能以后会成为你的嫂子哦。】
【哥,你这是怎么了?家里怎么这么乱?嫂子呢?】
【她……我们离婚了……】
【不、不可能!老哥开车那么稳,怎么会出事?妈你骗我的吧?!】
【为什么……为什么啊?老哥你别死啊!】
【……就只因为那个女人么……】
我猛然惊醒,呼吸特别急促。四周的黑暗渐渐让我冷静下来,混乱的记忆终于被理清,我还是市丸银,这里也还是四番队的病房。
窗帘的缝隙透进来细弱的月光,我的呼吸开始变得平缓,神经也放松了下来。
最近不知为什么,总会梦到属于我自己的很久以前的事。
现在还是半夜,只要一闭上眼就能看见记忆里年幼的我,害怕地慌忙睁开,瞪着天棚,几分钟后我就连半点睡意都没有了。
可是这个时间溜出去的话,多半会惹人怀疑,罪名恐怕又不轻。我无聊地爬起来,像昨晚一样到隔壁的床边坐下——不知哪位可爱的天使安排下,让我和白哉住在同一间病房。
白哉的脸色非常糟糕,虽然盖着被子,但我知道他的腰部和大腿往下都缠了绷带。我坐在床边,一条腿抬上来曲着,手肘支在膝盖上撑着头,盯着他的脸。
这是在四番队住的第二天了,那晚被白哉用花瓣打穿的虚是变异物种,它粘附着白哉的物质具有腐蚀性,当那层东西被神枪的毒破坏溶解后,白哉被碰触到的皮肤全部血肉模糊一片。幸好阻止及时,并且神枪能依据我的意识锁定目标,没有通过血液误伤到白哉。
然而已经融入他身体的那部分不明物质在被神枪的毒分解时,依旧可以给他带来巨痛,白哉却没有发出一声呻/吟,他当时的眼神我现在还能记得,仿佛就算他全身都被腐蚀掉,只剩一双眼睛也要把敌人生吞一般。
那么愤怒又……那么无助。
我把白哉从那尸体上拖走的时候,曾拜托他不要把我的最后一击告诉别人,不过他显然是疼得厉害了,头上流水似的冒出冷汗,脸色惨白,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估计已经没有意识了。
昨天我从一番队离开后,蓝染的话始终胀得脑袋发疼,我经常会后悔自己一时冲动所说出的话、做出的事,可从没有像这次感觉这么强烈。
也许我和朽木家父子的接触不多,感情也不深厚,并不至于为那些话感到惭愧。或者想到苍纯原本就活不久,我也该不那么责怪自己把他推了出来。
可是……人总会不由自主地记得别人的好。
在陌生的世界、陌生的环境以及陌生的人群中,我收到的所有目光除了嫉妒就是排挤、歧视,身份地位低,社会关系简单到只有乱菊一个朋友……就算是蓝染也并非对我有多欣赏,他只是对我的能力感兴趣,认为我可以帮到他罢了。
苍纯是第一个送给我微笑的人,那么真诚、那么亲切,就像久旱的地面迎来一场甘霖,让我觉得这里其实还是有人愿意接纳我的,哪怕没有任何好处,哪怕我的前提条件是那么糟糕。
我感激苍纯,虽然不善表达,但是当他面临危险时,我并没有如来到这世界后第一时间所决定的那样,要做事周密一切以隐藏自己为前提——我甚至没有想过这样出头的后果,就作为一个实习生贸然冲到前面,只是为了保住他。
这一天多的时间里,护庭十三队似乎特别忙碌,这间病房除了例行检查的四番队外,只有苍纯来过一次,可没呆多久就被人匆匆叫走了。尽管还不是副队长,他在队里的人缘和威信也极高,看起来比队长还要忙碌。
离开时,苍纯脸上满满都是担忧和心疼,看得出来,他总是很想亲近白哉,却总是笨笨的做不好,反倒让白哉每次都感到不适,他们父子的关系便愈发尴尬。
我把腿立起来,下巴搁在膝盖上,手去碰触白哉放在外面的手。
细小的伤口也被四番队细心处理过了,我捏捏他没受伤的手指和掌心,有点冰冷,不过很软,指根和手掌边缘都有硬茧,不知道他刚开始练习拿木刀那会儿,这些地方是不是经常流血。
白哉睡得很实,任由我捏着他的手来玩。卯之花队长告诉我,她在刚治疗时看见白哉醒了一次,她没细说,只是我能从这女人一向平静的眼睛里看出几分波动,就像在告诉我,并不单是疼痛,白哉清醒的眼神让她不忍心,才用了镇定性的药物维持睡眠。
“唔……”白哉的眉心略微皱起,眼睛动了动,并没醒来,长而浓密的睫毛在苍白的皮肤上打下一片薄薄的阴影,显得很脆弱。
药是卯之花早上打入的,我猜现在药性应该转弱,白哉被麻痹的神经该是能感觉到疼了。
我伸长手臂,手指极轻地在他眉心按了按,然后用背面的皮肤蹭蹭他的脸颊。很光滑,似乎还能感觉到细嫩的汗毛,不过却消瘦,这短短两天里他变得比之前更瘦了。
我叹口气,手指在他变得不那么像包子的脸上轻轻戳了戳:“总是把自己绷得那么紧,真以为你几十岁的年纪在这里算老的么?”
“家族和名望……真的那么重要吗?重要到你必须把自己放在被逼得那么紧的位置上?”
我的声音像是能稍加安抚,白哉的表情渐渐松了,像是睡得更沉。
“苍纯真的很爱你啊,臭小子。”我抬起他毫无反抗的手,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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