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黄皮大王(2/2)
溅春自来人世,没有接触过什么男人,有些个同事倒是曾对她有些意思,可架不住花溅春那孤高的性情,没人敢追,所以就不咸不淡的和无涯聊着,在花溅春看来,这许是人间的爱情了。可她不知道的是,像她这么大,人间真正谈情说爱的,这会子都在车震,而花溅春只知道写写信。
当然花溅春只是做了简单的描述,但事情明摆着,我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花溅春和虎妮一样,绝对是外貌协会的,见无涯是个小白脸,又在关键的时刻救了花溅春一命,哪个少女不怀春,只有怀春不遇的。无涯这厮竟有这种好运,在花溅春危难之际,大展双臂,一把抱住,豆腐吃了一个饱,还种下一个良好印象,一石二鸟,名利双收。想来花溅春这种人,绝对是那种心里种下一个人,老死都不看第二个的那种。既聪明绝顶又傻的可怜。
此时,花溅春又望望窗外。我就知道,又要下逐客令了。
我赶忙问道:“花溅春,现在种尸道人手段猖獗,你的名声一不留神就能被他毁于一旦,他找我算账,也是早晚的事,不如我们联手一击制敌,已绝后患。”
花溅春问:“怎么联手?”
我不假思索的说道:“我住在你这。”
话音一落,连我都觉得自己是个流氓,又解释说:“我住在外面也行,我是说种尸道人一旦找上门来,我们不至于措手不及。”
解释也没用,连玄真和李小赞都觉得我不怀好意。
花溅春没有说话,过了一会才慢吞吞的说了自己的意思。说是种尸道人这次主要针对她,我应该还不要紧,毕竟她两次难为尸树,我暂时可能无虞,如果种尸道人敢去找我,花溅春第一时间赶到。花溅春这里就不劳我费心了。最近有无涯在,他就住在紫霞山宾馆里。离这里很近。有他在,花溅春觉得很安全。未了她还提议,明天去看看王立才,想方设法给他治治病才是。
她左一个无涯,右一个无涯,听得我气愤不过,站起身来就要走。
花溅春见我一脸怒色,说道:“我晚上住在花瓶里,很安全。”说着指了指床头的玉颈美人瓶。
我更加气愤不过,她这不是明摆着的嘛,好像怕我半夜过来偷窥一样,告诉我,她自己住在一个花瓶里,晚上进来也是什么看不着,防贼一样。
一气之下,我甩袖离开。
玄真还贱贱的说:“再聊会,再聊会,你看你……”
我心说,回去再和你算账。说什么无涯和花溅春是一对,就这句话,也够我把玄真变成个癞蛤蟆,放盐水泡三天。
一路上我气鼓鼓的,哪里还顾得上什么种尸道人,索性什么也不想,回去美美睡一觉,到了观门口。
见门缝里插着个信封。回到观里就着灯下拆开一看。
梁葫芦先生台鉴:
久慕先生高洁,恨未亲芝宇,独抱憾太息者不可终日。某幼读文字,不求甚解,今始知太白所云:生不用封万户侯。只恨未识韩荆州。
想来先生海内俊杰,乃天际真人,徒增想象。
本欲立雪程门,亲领教辅,奈何托钵无门,分身乏术,况先生室生春风,太和在抱,我鄙俗之辈,不忍玷污。遂斗胆寸笺,伏唯拜仰,止作先生茶余笑谈耳。
我旧日繁衍儿郎,耕读于河北。每日逐花采果,膝下天伦。尽青梅煮酒,曲水流觞之事,忘忧于长林丰草之下。
可恨平章胡某,诟我啸聚绿林。乃纠结歹人,称兵构乱,戮我门庭。人丁离散,凡百有余年,此仇不快,苟难残喘于世间。
不敢言卧薪尝胆,实效吞炭毁颜。今我欲与平章胡公,会猎于宝方。先生云山高耸,自不屑与巷尾小儿撕扑,高观于壁上,鹤蚌之利,岂不囊中探手焉?
旧闻“天下英雄谁敌手,曹刘。生子当如孙仲谋。”先生诗书旧族,绿野高士,天下构画方略,尽熟腹中。必不用某赘言焉。
此一役后,定拜山门,滴水之馈尤报于泉涌,何况先生结草衔环焉?
又一睹兰芳,表我思齐之愿,古琴澧酒,促膝成趣者何如?
愿你我人间一笑醉相逢。恭颂秋安。
贱号黄皮大王战兢俯首年月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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