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真相(1/2)
云雪晴承认自己从来没有如此狼狈过,先前在里偶尔翻到话本子上写的什么美人出浴是何等的风姿绰约,她觉得写那话本子的人一定是个大骗子,风姿绰约个鬼,她觉得此时的自己活生生就是一只落汤鸡,不,落水狗!面前的黑衣男子小天就这么定定地看着,让她一时手足无措。
他反应到也快,只愣了那么一刻,便恢复淡然如水的目光,“外面有人朝这边来了。”
“啊?”这一回她比被人看了沐浴还惊,原本对他突然闯入的一点点嗔怒也霎时化为无形,当下语无伦次地伸手够了泉边的衣物,连忙道:“我我我……马上就好……”
男子点点头,颇为识趣地背转过身走开两步,站到通往谷口的唯一道路去了,不再回头看她。
见他不动了,她咚咚跳着的心缓了下来,一个长身从水里站起来,手忙脚乱地去穿衣服,不知是心里紧张,还是刚泡过温泉的缘故,她在这冰雪尚未化尽的山谷里*裸地站出来,竟然浑身不觉一丝寒冷,反倒如蒸腾般冒着热气。当下不管三七二十一地穿上衣物,心中还不由得反思了一下自己适才的反应。
她觉得自己还算淡定,在她看来,完全没必要向话本故事中的姑娘们一样,沐浴时被男人撞见便惊叫哭喊恨不得闹个天翻地覆让人负责。是她自己决定在这旷野山林间沐浴的,若非察觉有人朝这边来,那叫小天的男子也不会一大早闯进来撞见,因此她觉得这件事的责任并不在对方,甚至对方察觉到眼前处境后,也并未乘人之危,所言所行倒也是个君子。想到此,她心中暗暗点头,对自己颇为淡然的表现还算是满意。
她一边思索着穿好衣服,也顾不得头发上的水珠,将那披肩长发攥成个麻花随手拧了一把便不再管它,拾起地上的月御背在身后,又一把将那白狐塞进包裹,便一路小跑向谷口那男子小天站着的地方。
由于跑得太急一个没留意险些一头撞在他的背上,她抬起头,却见他并没有动,也没有看她,而是目光定定地望着谷口的方向。她顺着目光的方向望去,却见不远处一队十几个人正朝这边走来。
她很奇怪,因为从来没有在荒山野林里见过这样一队人,这一队人都是二三十岁的年轻男子,手持长剑,身着统一的素白长衫,没有一丝杂色,长发高高束起,很有些超凡脱俗的仙人风姿,让她不仅想起同样也喜着白衣的柳寒夜。
他们走得近了,她才看清他们的装扮与柳寒夜其实不同,虽然都是白衣飘飘的出尘打扮,可柳寒夜更像是一个游行江湖的剑客,而这一行人,却是实实在在的道士。
没错,是道士!而且她望见了走在最前面那位丰神俊朗的白衣道长的目光,那一刻,她从那原本温润如玉的双眸中看到的是难以言喻的震撼与惊愕。
“雪晴?!”白衣道长当先一步抢了上来,竟然叫出了她的名字。
她愣住了,不过下一刻便即意识到,对方认出的只是前世的自己罢了。
果然,白衣道长当先一步抱拳,“云姑娘,在下陆潇青,是你前世挚友。”
“啊?!陆道长,我……”她原本还想究竟要怎样和他解释自己不记得他,此时看来不必了,似乎他已知道。
原本她觉得应该再说些什么当做此生初次相见的开场白,陆潇青却已然道:“云姑娘,我已在山上见过苏掌门,此间事已尽数知晓,此番下山特为寻你而来,只是你却为何与他……”
话到一半,他抬眸盯了一眼这叫做小天的男子,那一瞬的目光让云雪晴生生打了个寒战,再去望向陆潇青的双眸,她觉得这该是个温文尔雅云淡风轻的道长,此刻的目光却为何尽显悲愤?似乎与这黑衣男子有着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
“我们……”她本待打个圆场解释一下只是路人,却蓦然低头看见自己的装扮:凌乱的衣带、半湿半干的裙子、还滴着水珠的头发……自己这番衣衫不整的样子,又与身旁的男子从这荒山野岭走出,不让别人起疑才怪!
道家清心寡欲六根清净,她心中盘算着要怎样出言解释,然而下一刻,她却发现再也不用费心思证明自己的清白了,因为陆潇青脱口而出的一句话让她险些一口咬掉自己的舌头。
“你可知他是谁?他是我们势不两立的敌人——天山掌门离沐天!”
离、沐、天?!
那个天池派的头号死敌?那个曾一夜之间灭了天池满门的大魔头?那个已经谙熟御剑之术似人非人似魔非魔的传说中的离掌门?!
正当她把目光转向身边这自称小天的男子身上时,却见他比眼前的道士还云淡风轻不动声色地道了声,“陆道长,别来无恙。”
这一声“陆道长别来无恙”,让她的心再次沉了下去,这个相识不久却一路走来的男子,竟然真的是天山掌门离沐天。
陆潇青定定地与他对视半晌,一字字道:“焚阳何在?”
离沐天微微抬手,指了指背后背着的那用棉布包裹起来的深赤色长剑,淡淡应着,“焚阳就在这里,凭本事来拿。”
陆潇青双目正色,“焚阳是天池派镇山之宝,我自会交予苏掌门,一并交付的,还有你的性命。”
云雪晴彻底混乱了,素闻道士不是清修之人么,怎么这位昆仑派的陆道长一上来就要取人性命,尽管她承认自己身边这位离掌门确实是敌人,可是掌门师兄已给自己交代了任务,要一并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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