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澧夜,我永远不会原谅你!②(6000字)(1/2)
宛若卿也忍不住一愣,在她心中,裴澧夜的手,是拿刀拿剑的,这时刻他拿着扫帚站在她面前,这画面怎么看怎么不协调校园全能高手。
“你……自己扫地?”良久,她终于将心中疑问问出了口。
裴澧夜倒是笑得云淡风轻:“是啊,自己动手打扫一下,总归要住人的。”
“嗯!”宛若卿点点头,一时无话。
“今天怎么想到来我这里?”倒是裴澧夜的语气清淡,好似面对一位许久不见的故友,大有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感觉阄。
宛若卿的心居然在他的瞪视下忽地就平静了下来,这样的裴澧夜,比之在东陵,在南越时的咄咄逼人,让人欢喜得多。
或者是因为他的生活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如今的他,不再是人人争羡的一堡之主,不是高高在上的一国之君,他现在只是一个不被母亲理解,又被父亲抛弃,同时又不被心爱女人所爱的可怜男人。
或者只有在这样的生活状况之下,他才能忽然变得如此沉淀,变得如此豁然哦。
这样的改变真是很好,宛若卿忍不住微笑起来:“路过,所以进来看看。”
“多谢!”裴澧夜站着,点点头,并没有卑微地说“多谢太后娘娘”,但也不再那么高傲自负。
平等,到了如今,他是否已经懂得了?
“还好吗,缺什么少什么就跟……跟鹦哥说一声,她会帮你办好的。”本来想说“跟我说”,话到嘴边,忽然变成了鹦哥。
算了,和他,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好。
“我还能有什么要求?”裴澧夜自嘲地笑笑,“一个阶下囚而已,又有什么资格提条件呢?”
宛若卿叹口气,想想也该进去正题了:“你……你为什么从来都不解释?”
“我解释的话,你会听吗?”裴澧夜苦笑。
宛若卿顿时沉默。
“当年我试图跟你解释常非晚的事,可你说你早就知道了,而且并不接受我的解释。”裴澧夜举例,“所以我想,或者所有的解释,在你的心中,并不成为理由。”
这次换宛若卿苦笑:“你是在怨我?”
裴澧夜微微一笑:“如果我说我没有,你肯定不信。”
他这么一说,宛若卿倒是失笑出声了。
这样一个真实的裴澧夜,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能够这样平平静静地和他聊一会儿天,是她从来没想到过的境况,但是现在真真切切地发生在自己眼前,眼前的裴澧夜,静如无风的湖水,或者准确地说,仿佛一滩死水,放弃一切,包括生死。
大概也只有超越了生死,才可以如此坦然地面对所有的一切吧?
一时间,宛若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娘娘,裴国主,不如进去聊吧,里面有地方坐吗?”鹦哥试图打破僵局。
裴澧夜这才刚醒悟过来的样子:“我刚擦了桌子和凳子,如果太后娘娘不嫌弃的话,可以进来坐。”
宛若卿笑笑:“我就算是嫌弃,也会进去坐的。”
说完,她也不理会有些愕然的裴澧夜,便已经进了屋内。
荷香别院原来的主人应该是一个很懂得享受生活的主儿,这是西凉皇宫北苑的别院,曾经给了西凉历史上某皇帝一个宠妃。
说也奇怪,一个宠妃,居然住在皇宫这么偏僻的地方。所以皇宫里的人私下议论,或者这个传说是有误的,这个妃子,并不那么得宠。
但这个地方,皇宫之中很少有人敢进,所以积满了灰尘,早就不复以往的奢华。
如今在裴澧夜的手下,这荷香别院不能说是焕然一新,但却已经可以称得上古朴整洁,那些曾经的精致,也能见个大概了。
虽然同样是雕梁画栋,却不见任何艳俗的感觉,只能说十分精致,可见原来的女主人应该是个十分细致且玲珑剔透的人儿。
宛若卿忽然感觉自己似乎做对了一件事,裴澧夜倒是真的适合住在这样地方。
除却陈旧了一些,其他实在都适合他,和他一样精致。
“打扫得挺干净的。”宛若卿对裴澧夜有些刮目相看,相对于裴老夫人连衣服都不会洗,这个可以说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男子,倒是另外一番景象。
“父亲走后母亲带着我到江湖各门派拜师学艺,很多门派都需要弟子从最粗重的挑水砍柴打扫庭院做起。”裴澧夜无意炫耀,只是简单解释。
宛若卿点点头,自己搬过一张凳子就坐下了,打量四周,有些满意地点点头。
还好,还住的下人。
“说说吧!”她就这样仰头看着他,面带微笑。
裴澧夜一愣:“说什么?”
“你不是说我不听你解释吗,今天,我就是来听你解释的!”
裴澧夜想了想:“你想听什么解释?”
“所有的,只要你想说,我都听着。”
裴澧夜笑笑:“有什么想说不想说的,只要你想听,我什么都愿意说。”
宛若卿的手几不可见地轻颤了一下,仿佛回到了若干年前的宛府大堂之上,宛诚如和乔氏就坐在那里,定了她的终身大事。
如果没有发生这么多事,如果娘亲如今还活着,如果他或者她没有那么多野心也想法,或者他们至今仍是夫妻,相敬如冰但却不失被传为坊间佳话。
毕竟俊俏郎君携如花美眷,郎才女貌,如此般配。
但人生没有如果,他们亦不可能从头再来。
“在说之前,愿意回答我一个问题吗?”裴澧夜依然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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