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月下有温情(3/6)
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强,却单纯懵懂地信赖他。原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一直进行下去,她和吴浓的秘密,就是要好好保护他。除了草垛,他们又发现了两个藏身的好地方,她和吴浓常常偷着乐。
可直到有一天,一切都变了。
她懵懂无知,不明白这究竟是为什么?记忆中母亲虚弱地惨叫一声在空中倒飞而去,口中喷着长长血线,而他不过弱冠少年,却武功高的离谱,双掌挥舞间一条惨白凌厉的雪剑就盘旋在掌中飞快射出直击母亲的胸口,那一刻,她突然在他身后惊怕地大哭大叫,他蓦然回首,脸苍白若纸。
随后,他低下了头,显得很无助,又象从前那般温良可欺。可舅舅却突然奔出来,不由纷说挥拳就向他打去。他重重地跌在地上,嘴角滑出血水,再次抬头时他突然变得凶性大发起来,嘶吼着,象受伤的野兽,疯狂而犀利,不要命地就向舅舅扑去。
他魔神般噬血的狠绝让舅舅突然脸色大变,与他缠斗竟渐渐落了下风。当时,她站在风雪中,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突然尖锐一声,“冉哥哥,不要打了……”
他神志一清,蓦然住手,却冷不丁被舅舅狠狠地打倒在地,舅舅风驰电掣一掌就向他的天灵盖拍去,她想没想就纵身扑上,“舅舅,不要打冉哥哥……”
她哭的结结巴巴,满脸泪花哀求地看着舅舅,可舅舅凌厉的掌风还是挥了下去,她当时只听得他闷哼一声,身上噼哩叭啦一阵脆响,接着就死气沉沉地扒在雪堆里不动了。
“哇……”她一下子哭的惊天动地。
那一夜,雪下的真大,扑天盖地的鹅毛大雪能迷人眼,天地一片苍茫,雪姝被关在房间里已抽噎了一整天,半夜,她站在椅子上从窗子里爬出去,又从狗洞里钻出,后门外的窄巷里早被覆了厚厚一层雪,她瘦小的身子在雪地里不停地摸找,直到身子都冻僵了,再也没有找到那个人……
她绝望的哭声终于引来的舅舅,舅舅一叹,把她抱进母亲的房间,待看到母亲全身上下结着一层白冰僵硬地躺在床上,她又被吓哭了。五岁的孩子,怎经得起边番的折腾打击,于是她病倒了,夜夜噩梦缠身,夜夜抽噎到天明。舅舅端来一碗药,告诉她喝下去就再也不会做噩梦了,她不肯喝,却被舅舅仰手灌了下去。
果然,她从此再无噩梦,在药物的作用下,她也选择了躲避和忘记。
忘记痛苦,忘记伤害,忘记曾经对她那么重要的一个人。
孟珏冉沉沉地站定,他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所以他沉默着,没有任何解释。
雪姝从他身上轻轻滑下来,望着他沉默如山的背影,她酸了心肠。
已经足够了不是吗?
这么多年,不管当初是怎样的缘由,此刻他身居高位权势滔天却始终没对靠山王府下狠手,就足以显示他的胸襟,他是个知恩图报的男人,她应该心存感激。而母亲这么多年经历的苦楚,她历历在目,也是不可忘。
总之,他们之间早就横亘了一条看不见的天堑,恩情稀疏,前缘不在,剩下的便只有沉默再沉默。
雪姝转身就走进了吴家,一脚踏在里面,一脚踏在外面,她身形微顿,“就到这里吧!从此,孟珏冉是孟珏冉,颜雪姝是颜雪姝,井水不泛河水,再无恩情,形如陌路,两不相欠!”她说的狠绝转身就关上了门。
她不容给彼此留有任何回缓的余地,带着挥袍断义的决心,斩钉截铁。
孟珏冉身子微颤,了然,无奈。他抬首仰望明月,隔着木门突然说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记住了,有时候自己亲眼看到的也不一定是真,有些事,别较真,顺其自然。想要伸张正义,就必须先让自己变强,颜雪姝,你还不够强。”
说完,他转身就走,没有一丝留恋,义无反顾,走的决绝。
雪姝抚在门上的手却突然深深地陷进木屑里。
她强忍着心头无尽的酸涩,突然倚着门缓缓地萎顿下去了,把头深深地埋进膝头里,她无声哽咽。就这样吧!只在今晚,她允许自己放纵一回。
第二天,雪姝一身浅淡耦色衣裙坐在芙蓉树下淡淡品着茶,前院突然传来喧嚣,似有客来。她眉心一挑,看到竟是一身粉红艳丽装束贵气逼人的李媛媛。
她似乎比之前更成熟了,妆容精致,抬着高高的下巴,傲气十足,浑然不把吴家的殷勤热情放眼里。雪姝冷冷一笑,她已经等她许久了。
雪姝坐在贵妃椅上浑然未动,指尖翩跹,手法娴熟地摆弄着茶海,仿若心思全在这上面了。紧接着一泓碧透的茶高高腾起散发出幽远淡雅的香气,让人闻之无不馋涎欲滴,似乎连整个鄙陋的院子都充满高雅清气。
李媛媛讥诮地满面含霜地走过来,挑着眉眼上上下下打量了雪姝一番,见她眉峰带俏精神爽洁不由一诧,她以为她在吴家肯定会萎靡的不成样子,没想……她暗暗瞟了瞟这鄙陋的处处无不散发着阴潮之气的肮脏小院轻轻蹙了蹙眉,随后,她看着雪姝不咸不淡地说,“姐姐今日来是来劝妹妹回瑞王府的……”毫无诚意的话。
她说着,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在雪姝面前。
雪姝瞟了她一眼,不动声色,执手亲自为她斟了一杯茶,“妹妹怎敢劳烦姐姐来请,姐姐若还有其他事就直说吧!”
开门见山,她不屑与她虚与委蛇地周旋。
“王爷得了相思病,妹妹若再不回去,恐怕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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