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 讨债(2/2)
书手上的动作一顿,和常瑜齐齐都暗暗地看了一眼战云自己,战云还没意识到两位夫君的眼神,依然气呼呼的生着气。战国垂下了眸子,长而密的睫毛遮住了眼睛里的神采,藏在宽袖下的手指早就紧握成拳,青白的指尖可见用力之重。
想她战国女帝,也算是一个勤政爱民的好国君;及第之年就已经手揽天下大权,高高的坐在那天下至尊的宝座上笑看朝堂风云起伏;这么多年以来她何时不是以天下大计为重,坊间传她生性fēng_liú,可她的后宫里可是连一只公蚊子都没有,终于觅得了心中的那轮明月,可是明月照沟渠,人家根本不甩她;她心痛、难过、苦巴巴的眼泪一盆一盆的往肚子里灌都不敢哼哼出一句,掉出一滴眼泪说自己委屈;好不容易有一个青梅竹马的男子当着她的面说他喜欢她,可她还没有高兴出两天就又要这样没头没脑的被拆散,她问不出原因,找不出答案,就像一个受了委屈还要感谢那个给她受委屈的人,变成傻子、装成呆子的感恩戴德?
当天子当到她这种份上,可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软蛋孬种到了极点。
想到这里,战国嘴角的讽笑越来越深,在她再次抬起头的时候,眼底的一汪清明却是前所未有的坚持和决绝:“母皇,正如你所说,这个天下是你给女儿的,你什么时候想要就什么拿走,我战国要是稀罕一分就qín_shòu不如;只是,你毫无理由的就让女儿放走宋若卿,孩儿实在难从,你说我违背孝道也好、忤逆犯上也罢,你若想让孩儿放手,必须说服孩儿心甘情愿;现在大周和西凉交恶,母皇大可放心,孩儿绝对不会让西凉断送在自己手里,如果那乔羽举兵来犯,孩儿定会身先士卒冲在前线,要生要死皆看天意。”
说到这里,战国眼底的一星眼泪终于再难藏住,连声音都跟着颤抖起来:“你说你生我养我,我不记恩情;可是现在孩儿想要问问母皇,你出了生我养我可还为我做过什么?幼时孩儿第一次抓起毛笔写字是三爹爹手把手交的,生病时也是几位爹爹轮流守在身边,这几年你在行宫中逍遥快活,可曾写过一封新回来问过孩儿?每次大爹爹写信回来,你可曾让他稍过一句口信给孩儿?你除了生我养我,什么都没为我做过,这就是我们母女之间的情意。”
说完这些话,战国又在深深地看了一眼愣住的战云之后毫不留情的转身走出大殿。
安静的殿阁之中,战云浑身冰凉,眼睁睁的看着眼前的一抹明黄之色就这样消失在眼前。
常瑜也被战国的这席话惊住,慌忙走到战云身边伸手抱住了呆若木鸡的爱妻:“云儿,你怎么不对咱们的孩子说实话?”
“说什么实话?说她从小我就不近身照顾是因为国事繁忙吗?说她生病发烧我也着急的团团转,却不得不规束自己坐在御书房里批改奏折吗?还是说这几年行宫生活,我虽对她冷淡,可她每日每夜的行踪我都了若指掌,从未将她这个女儿忘记过一份吗?”战云站起身,缓步慢行,走到窗台前,一身孤独如傲雪白梅:“也该我罪有应得,当年辜负了遇白,现在他的儿子用我的女儿向我讨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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